并非是对立派系,不过是每个仙尊所管理的区域不同,故而生出了这些分别。
例如仙帝紫奕与仙帝辛鹊,便是从一早就跟随清重仙主的人。
而当时的清重仙主还是个普通仙尊,常常与乾衍仙主共同决断仙界之事。
乾衍仙主陨落后,随着紫奕与辛鹊升至仙帝,便也成了清重的左膀右臂。
而他如今,便是被人瞧做紫奕辛鹊那一类人,只等他突破大罗金仙,便也算是正式为仙主办事了。
此刻在百武宴上,他又想起那日清重在天谕山深处的悬崖宫阙上与他相谈的事来。
“凌儿打算何时突破大罗金仙?”清重拖着她青蓝相间的薄纱坐在了石桌边。
方凌赋答:“大概百武宴后。”
清重点点头,“再在百武宴之上一展你的风采,叫旁人记住你大罗金仙前的最后一战,如此极好。”
方凌赋露出一个浅笑,他师尊看重他,清重也看重他,他们从来不会泯灭他身上的傲气与野心,偶尔的点拨也让他心中清明。
清重又问:“你瞧着这仙界,金仙之中,你可还有感兴趣的对手?”
方凌赋想了想,报出了几个人的名字,最后,他又略微思索,道:“……还有,林若萱。”
“林若萱?”
清重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诧异,她微微扬眉,道:“你对她感兴趣?”
方凌赋不假思索,“仙界人人都传,她林若萱的天赋乃是万年不出,如今短短几十年,便从散仙攀升到金仙,虽然丹穴山一事让仙界的实力几乎都同一时间提升了一个等级,但这也恰巧说明,林若萱此人生的正是时候,她天赋机遇,皆不缺,我想与这样的人比试。”
“若是错过了这次,等我突破大罗金仙,恐怕又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去了,但她如今也只是初入金仙,我只是有些感兴趣,能遇上自然最好。”
清重听完方凌赋的话,似乎若有所思。
方凌赋也不知清重在想什么,只见她思考了许久,才点头。
“凌儿,你可记得当初本尊要审林若萱一事?”
“记得。”方凌赋道,“不过仙主并未同我说过。”
“嗯,那你觉得是为何?”清重反问道。
方凌赋思索,“有传闻,说是林若萱与魔族有所勾结,也有说她只是恰巧知道了什么,我们都知道妙玄山那群人的死,是有人对您的污蔑。”
“下面人却又因此怀疑,他们一个小位面上来的人根本不会勾结魔族,故而说是……您滥用私权?”
这句话他仿佛说的不太确定,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知晓,您这么做,自然是有您的理由。”
清重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石桌,道:“我确实有我的理由,不过也有一点私心。”
对此,方凌赋也没有什么态度,只是略显疑惑。
人都有私心,清重是仙主,又并非是给仙界当牛做马,她用点职权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疑惑,但他显然没这个资格问。
忽然,清重又道:“你想去和林若萱比试么?若将境界压下来,你觉得你能赢?”
方凌赋微微皱眉,压制境界未尝不可,只是就算压制了境界,压制的也无非是仙力,其他方面,方凌赋并不觉得一个初入金仙的人能与她抗衡,这样算是有点欺负人了,还不如在擂台上遇见碰一碰。
于是他果断道:“能赢。”
“那本尊若是说自己有私心,想让你去战呢?”清重抬眸看向他。
方凌赋微微一怔。
“我要你废了她。”清重道,“这于我,于别的势力未尝不是件好事。”
“仙主……”
方凌赋的话还在喉咙里,清重便又道:“有些事我查不明白,但想必她是有罪在身,我只是抓不到把柄,于公于私,这都是最好的结局。”
“而且,你不必觉得欺负人,她的实力远比你想象的强,能在明面上做这个事的,除了你,本尊想不到别人,而且,她会应战的。”
清重说林若萱会应战,林若萱果然就应了战,不过这次方凌赋却疑心起来。
清重拿他当刀使呢,不过他也确实算清重的一把刀,清重要他办这事,他就办,但他的疑心与下面那些人是一样的。
他们仙主到底和这些妙玄山的人,和林若萱有什么瓜葛?
对此他师尊表示,“或许是有关从前一事,当初仙主初上任,有个小贼从我们天谕山盗取了些东西,在逃窜的时候引爆了妙元界的飞升通道,想必有些东西是流落到了妙元界,事关前任仙主,日后我再与你说。”
外界的人不清楚,天谕山的老辈们却清楚,故而连带着方凌赋也清楚,清重与前任仙主乾衍的关系可谓是极好,若清重是男子,他们只怕是要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不过谁叫清重是个女子……有些事,便更加扑朔迷离了些。
方凌赋没多问,既然他师尊也没有异,便按照清重的话办了。
不过也是将近百武宴他才知晓,林若萱这次竟然不参与百武宴,只与他比试?
就仿佛是她不屑于这天下英杰相争,也不愿与他相争,此番倒像是被迫而为之。
这种感觉尤其不爽。
若是林若萱用尽全力,两人酣畅淋漓的一博,他倒觉得也不错,至少废她之前,让她顺了次心。
不过这算什么,专程来给他废的不成?
方凌赋站在擂台上,心中思索着,手中的招式却未有半分差池。
……
林若萱看了好几日方凌赋的比试,也没看出什么来,还是这比试初期的人都太弱了,厉害的人物不会这么早就碰面,这是赛制,也是定律。
某一日林若萱回了自己的流曦峰,刚准备去喝点小酒睡个美觉,便在她的小库房里发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却穿着一身对襟长袍,小大人似的,正在翻林若萱的酒窖。
林若萱嘴角抽离一下,唤道:“前辈?”
“哗啦”一声,那孩童抱着的酒壶摔在了地上,碎了。
林若萱:“……”
“你你你……”那小孩前辈连说了三个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林若萱镇定答道,她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这才断定,他定是那个势力的前辈。
不过谁家势力的前辈,竟然跑到她这酒窖里来偷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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