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萱回头望着那阵盘,“要是我们回来时,那人已经把阵盘撤走,我们怎么出去?”
贺兰绪道:“先找着那人咯,然后再跟着他一起出去。”
“可是……”
“我们可是后进来的,你怕啥?”
林若萱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弯起了嘴角,“啊……你是说……”
贺兰绪也笑了,“那阵盘上残留的,可是他的灵气。”
两人相视一笑,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林若萱压低了声音,“阵眼在哪儿?”
“别急别急,我在看这空气中灵气的流向呢。”
贺兰绪走在路中央,林若萱在后面东躲西藏,他要是被看见了,一瞬间就会跑回她的身体,她自个儿要是被发现了,那就是被包围的结局了。
“不会在那房子里吧?”林若萱问。
那里面可是有人的,当然是能不靠近就能不靠近。
“不是,应该在房子后面。”
两人绕到后院,蹲在一棵海棠树后望着后院的池塘,据贺兰绪所说,阵眼应该就在这池塘。
然而望着池塘边的那一抹身影,林若萱眯着眼,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她身上亦有屏蔽神识探知的东西,但在梅若山庄能让林若萱觉得眼熟的,唯有一人……
不会这么巧吧?她来这地方做什么?
贺兰绪看的真切,直接传音道:“这是你那姐姐,她竟然会在这里。”
林若萱眯着眼,所以她今天白天是跟她一个目的去到那地方的。
“她又不修阵法,她来干什么?”林若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贺兰绪。
贺兰绪没有回答,反道:“你们两个都带着面纱,遮掩了气息,要不要出去见个面?看看她在干嘛?”
“不去。”林若萱摇了摇头,这种时候,当然是等她的目的达成了,再出去吼一声是最好的。
只见林清珞不知在池塘边做什么,林若萱看不太懂,贺兰绪却微不可察的微微皱了皱眉。
“我觉得……不该让她得逞。”贺兰绪道。
林若萱望了他一眼,“那你想干嘛?跳到她面前,让天雷把整个梅若山庄都劈了吗?”
贺兰绪也转过头来望了一眼林若萱,那表情似乎若有所思。
接着,就如她想坐摇椅时一样,一股异样的力量从身后袭来,将她从海棠树后推了出来。
林清珞猛的抬头,四目相对。
林清珞:“???”
林若萱:“……”
有没有这么坑人的?
“你是……”
“小小盗贼,竟敢在我梅家作乱!还不束手就擒?”
先下手为强,不等林清珞开口,林若萱大喊了一句,黄阶灵剑瞬间落入手中,向她刺去。
林清珞眉头一皱,林若萱二话不说便动手,她也没有理由傻站着,手掌一翻,也是一把黄阶灵剑出现。
两剑相碰,顿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火花。
林清珞惊讶,此人所修剑法平平,却能跟上她出剑的速度,梅家什么时候也有剑修了?
林若萱不断接招,好几次她都想引符,不过她都忍住了,剑符并用,本就是她的战斗习惯。
这都打了好几秒钟了,怎么还没人来?梅家没守卫吗?
突然,林清珞剑锋一歪,目的正是林若萱的面纱,林若萱险而又险的避开,下意识的捂住了面纱,这个动作却被林清珞注意到了。
她害怕在她面前暴露身份?林清珞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这时,“嘎吱”一声,似乎是身后那房间的门开了。
林清珞见有人来,便不再恋战,一掌轰向林若萱,林若萱自知不敌,出手一掌只为防御。
筑基中期就是强,这一掌中包含的灵力十分浑厚,林若萱被推向后方,而林清珞转身果断离开。
身后那人正打开房门,便见林若萱倒飞了过来,立即侧身避开。
“啊!”
林若萱在屋内打了个滚,呈九十度直角倒贴在墙上。
这人怎么都不用灵力接她一下啊?
“姑娘可还好?”一个轻柔的男子声传来,如同天上的月光般清澈。
林若萱倒着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头白发,苍白如雪的面孔温柔至极,儒雅的长袍拖地,美貌无比。
不错,是美貌,那张脸,简直不像一张男子的脸,那声音也十分中性好听。
这张脸与贺兰绪的气质完全不同,但所谓各有各的美,在林若萱眼中,他的容貌,绝不输贺兰绪。
这就是位活脱脱的病美人啊。
站起身来,刚才失了态,林若萱还不知如何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事情经过。
便听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四公子,您这边可是出了什么事?刚才似乎有人听见了一些动静,若有需要,请您立刻打开阵法让我们进去。”
林若萱听着外面的声音,正常守卫不是应该听见这些动静就冲进来了吗?这还需要问?
他们口中的四公子,也就是此刻林若萱面前的男子,他的声音顿时传遍整个院落。
“刚才确实有一小贼,不过现在已经逃了。”
“是,属下立刻派人去搜索。”
说罢,他们似乎是退下了,不再传来动静。
那男子轻轻掩上了门,这个举动看的林若萱心里有点犯急,她还没离开呢。
他淡淡地看了林若萱一眼,他就是故意的。
“请坐吧,姑娘,咳咳……”他轻微地咳嗽了两声,倒了两杯温茶。
林若萱局促地坐下来,一时无话,她尴尬一笑,“四公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四公子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他望着那缕摇曳的烛火,轻声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红烛照红妆罢了……”
“???”
这人说话……好文艺,她听不懂……
林若萱只能陪笑道:“四公子好雅兴……”
四公子抬眸看了看她,淡淡一笑,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底所想。
贺兰绪对林若萱道:“他此言之意,是在说,他担心夜深外面的海棠花凋落,所以还点着灯欣赏罢了。”
林若萱望着他这副惨败模样,在心底默默地又念了一遍他所说的诗,无故吟诵,只怕另有所指。
贺兰绪接着说:“此人生机薄弱,身躯已如迟暮之年,只怕他感叹的不是海棠凋落,而是他自己罢了。”
“他还有多少时间?”
“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吧。”
自打林若萱进了修仙界,还是头一次遇见生命只剩下二十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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