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醒醒。”
自打杨庆有开始摆烂,冯勇也不出去溜大街了,天天上午跑杨庆有这蹲着,等着蹭午饭。
杨庆有眼皮抖了抖,发现阳光太毒,又立马闭回去,懒洋洋的回问道:
“说吧,又有啥事?”
冯勇对此见怪不怪,主动凑到杨庆有耳边,小声说道:
“我刚才去后院溜达,发现贾张氏正带着棒梗撬门。”
好家伙人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到老贾家这儿变成,有其奶必有其孙,家学渊源啊!
怪不得盗圣有着一手好手艺。
杨庆有猛地睁开眼,好奇问道:
“撬的谁家?易中海家吗?”
知道您盼着易中海倒霉,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冯勇翻着白眼回道:
“不是,是赵大牛家,他家不是被保卫科锁了嘛!”
“我听说贾东旭在厂里打了申请,厂里还没给回话,估摸着贾张氏等不及了,想先住进去。”
就这事?
听闻不是易中海倒霉,杨庆有便没了兴趣,丫再次合上眼,懒洋洋说道:
“住就住呗!又不是你的房子,操那闲心干啥!”
这位哥是怎么了?
前几天还吆喝着说,贾张氏舒坦他就不高兴,这会儿态度怎么又变了?
冯勇诧异的看着他,小声问道:
“您不生气?”
“不生气。”
杨庆有在心里默默吐槽:老子特么的万元户,和那老娘们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气得着嘛!
老话说了,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不是鸡汤,是现实。
人一旦有钱撑腰后,便想要寻求体面,有了物质,细节会淡化,心胸会开阔,眼界会长远,心性会高傲。
看见狗屎,只会躲得远远的,不会想着去踩一脚。
杨庆有终究是悟了,他以后只会躲着、防着中后院的人,绝逼不会多事。
“以后少掺和中后院的事儿,他们和咱不是一路人,他走他们的阳关道,咱走咱们的独木桥,有热闹咱站桥上看看就行,范不着掺和。”
“不掺和,不掺和,我就是好奇看看。”
凭这小子的心性,杨庆有估计说了也白说,当即不再啰嗦,继续闭着眼晒太阳。
当人无所事事时,时间就像锅里的粥,怎么熬都熬不干。
俩人一个坐小板凳看连环画,一个躺躺椅上晒太阳,好不容易熬到烈日当头,空中荡起中午十二点的钟声。
冯勇激动的摇醒杨庆有,喊道:
“哥,哥,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
“别特么摇了,把椅子摇散架我跟你没完。”
杨庆有抬手就是一比兜,把冯勇搂的差点没眼冒金星。
由于蔬菜限购,再加上因为过年,过度使用了冬储蔬菜,居家的婆娘、小媳妇们已经不再做中午饭,实在饿了,也就顶多啃两口窝头。
偌大的四合院,只有杨庆有一个另类,卡着饭点生火炒菜,整的邻居们怨声载道,暗骂兔崽子败家。
尤其是有小孩的那几家,一到午饭点,就会关紧门窗,生怕香味飘进来,被孩子闻见。
杨庆有也不是愣头青,非要招惹邻居们,他发现不对时,麻利把炒菜的家伙挪回了屋里,宁愿弄的满屋油烟味,也不愿把小孩招来。
冯勇屁得屁得的接来一盆水,舔着脸问道:
“哥,咱中午吃啥?”
杨庆有翻着白眼答道:
“吃屎。”
“切”
当然不可能吃屎,杨庆有为了省事,中午一律改吃简易版火锅。
锅里倒上水,丢一块拇指大小的火锅底料,待水烧开后,放入白菜、萝卜、泡好的粉条、提前准备好的卤肉,搅合搅合,再撒点盐,火锅就成了。
虽然难吃了点,但油水多啊!
冯勇也是个识趣的,吃了两块肉后,便朝飘在水面上的牛油使劲。
拿小勺把油滤进碗里,再夹点菜,然后把窝头掰碎放进碗里,拿勺子这么一搅,吃起来倍儿香。
要不是牛油和窝头不够,他能连干四五碗。
反观杨庆有就文雅多了,夹一口卤肉,吃一口窝头,皱一下眉头,再夹块白菜叶子顺顺,吃的那叫一个细。
待杨庆有吃完,冯勇倒掉多余的水,再拿留好的窝头沿锅边擦一圈,争取不浪费一滴油。
要不是杨庆有嫌恶心,他能抱起锅来舔一圈。
可见这年头油水有多金贵。
吃过饭,点上烟,再这么一躺,既养膘又能打发时间,美滴很。
杨庆有就这么混啊混,直到周一这天,他的作息才算恢复正常。
一大早他还没进办公室,就碰上蹲门口晒太阳的王大友。
“吆,你小子几天没见,胖了哇!”
王大友一如既往的没正行。
杨庆有没回话,只是眼神怪异的上下撒么他,还顺手摸了他两把,把王大友整的心里毛毛的。
“哎!你小子想干嘛?”
杨庆有乐呵呵的回道:
“不干嘛,我看看您受伤没。”
“滚一边去,你才受伤,你们全家都受伤。”
王大友跟炸了毛的公鸡似的,一蹦三尺高。
这兔崽子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王大友见他还想凑过来,连忙推搡道:
“你特么以后离我远点,我只想做个平平安安的小片警,不想立功,不想被挂墙上。”
王大友算是被吓着了,这几天上街巡逻时,老疑神疑鬼的,觉得有人跟踪自己。
每次回头吧!身后还什么都没有。
害的他都不敢钻巷子了。
王大友觉得这一切都是杨庆有害的,本来他溜溜街,跟住户们吹吹牛,啥事没有,结果这小子一来,不是刀就是枪的,忒邪乎。
他是想明白了,以后必须跟杨庆有保持距离,否则早晚有一天得栽他对头手里。
杨庆有嬉皮笑脸回道: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庆有说着话,掏出烟硬塞王大友嘴里,继续调侃道:
“您这觉悟可不成,谁说立功就要被挂墙上了,这不是有我在嘛!您放一百个心,我早晚把咱片区的溜子给抓没喽!”
呸!
就是有你在,老子才害怕。
王大友哭丧着脸,哀求道:
“哥,我管你叫哥成不?你去祸害别人吧!我细胳膊细腿的,衬不上您老人家。”
“我看老吕就挺好,丫贼壮实,保准不拖你后腿。”
得,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忘给对头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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