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政委点点头,感慨道:
“黄金动人心呐!有堆黄灿灿的东西在里面搅合着,这案子怕是不好办。”
“不好办也得办。”
范局拍了下大腿,咬牙切齿道:
“敢打老子的脸,说什么老子也得送他一粒花生米,好好出口恶气。”
不愧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说话间,范局双目森然,泛着噬人的光芒。
“是该出口恶气,自打五二年起,咱们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黄政委起身拍拍屁股,留了句:“我去找负责巡逻的关营长,看看巡逻队那边有啥说头。”便抬腿离去。
半个小时后。
负责审问的马福来匆匆走出办公楼,来到一直站在楼前的范局身旁汇报道:
“范局,问清楚了,李杰和岳洪成俩小时巡一次楼,中间并未偷懒,中间除了李杰在凌晨一点上过厕所,俩人一直在一起。”
“孙春来和陆勇一直在院门口的值班室,期间俩人除了巡逻时分开过,其他时间一直在一起,并且俩人巡逻时,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范局不甘心的问道:
“灭口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四个就一点没听到?”
马福来苦笑着摇摇头,回道:
“没有,开始我也不信,但没办法,他们四个应该确实没听见。”
“我怕他们串供,都是单独审问的,期间我也让队员们耍了诈,但没用,这四人的口供一致,并无明显的漏洞。”
这世上难道真有那种飞檐走壁,杀人于无形的高手?
范局看着两米高的围墙,心里默默推演了一遍凶手的行凶经过,怎么想都不应该没有动静。
杀三爷好说,毕竟他被关在单独的关押室,可另外四人呢?
他们总不能一声不吭的静等着被杀吧?
“行吧!把这四个聋子送去后楼,单独关押,你派人守着,不准他们互相传话,等明天再说。”
既然想不明白的就不想,范局安排完,匆匆走上二楼。
“红兵,怎么样了,查出什么没有?”
罗红兵此时正拿着手电筒,研究关押室的门锁。
闻言,他慌忙关上手电,起身回道:
“门锁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关押室内也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凶手并未留下指纹,由于二楼天天打扫,地面很干净,也未留下凶手的脚印。”
一点痕迹没留下?
范局不甘心的拿过手电筒,蹲下皱眉看向门锁。
门锁确实没有被撬的迹象。
看完门锁,范局又拿着手电筒趴在门口,看了一下关押室的地面,地面干净整洁,除了门后有点浮土外,没有其他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
莫非凶手有钥匙?
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范局继续问道:
“那院内呢?发现凶手进院的痕迹没?”
“没有。”
罗红兵指着楼道口的四名手下解释道:
“小王他们把四周围墙和楼下的树后都仔细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既无凶手的脚印,也没攀爬过的痕迹。”
“嗯?”
范局怒道:
“照你的意思,还是咱内部人所为喽?”
“不是,我可没这么说。”
这口锅罗红兵可不想背,他慌忙解释道:
“也许是天黑的原因,用手电筒看不清楚,等天亮,我带着二队的所有人再仔细查一遍,我不信凶手没留痕迹,除非他能飞进来。”
“行了,你记得查就行。”
范局阴着脸,嫌弃的摆摆手,转头看向办公区。
“这些办公室检查没?我想凶手不可能不进去看咱们的调查进度。”
“只查了我们二队的办公室,没发现有何异样,其余的得等一队和三队他们自己查,我不清楚他们办公室内物品之前的摆放位置,没敢查。”
“嗯。”
范局点点头,赞许道:
“考虑的很周到,你派俩人在这守着,等他们队忙完后,让马福来和郑友民自己带人查,还有,派俩人去后楼守着,等天亮上班后,让后楼各办公室自查,看看后楼有没有被闯入过。”
“是。”
接到命令的罗红兵给队员们安排完任务后,他又带着俩人拿着手电筒去了楼下,他不信凶手是自己人,也不敢信。
不亲自带人查一遍围墙,他心里没底。
凌晨三点多,杨庆有回到四合院,和衣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只要一闭上眼,陷入黑暗的恐慌感便扑面袭来。
然后便是自己胸前挂着牌子,双手被缚在身后,等待审判的画面。
一巨响之后,一颗冒着红光,带着尾烟的子弹飞快袭来,时间仿佛被定格,那子弹看似飞快实则时间走的很慢。
犹如进入子弹时间一般,杨庆有眼睁睁的看着子弹飞向自己,他想扭头避开,脑袋却有千斤重,怎么扭都扭不动。
他眼睁睁看着子弹飞向两眼中间,那股灼烧感,无比真实,紧接着是皮肤被破开,子弹钻入脑门。
那子弹很不老实,在脑袋里搅啊搅,搅啊搅,直到把脑浆搅得跟浆糊似的,才肯罢休。
直到此时,才有一股剧痛传来,疼的杨庆有痛不欲生,他使劲晃着脑袋,使劲晃,却没法把子弹甩出去。
然后再晃,再晃一直晃
“砰、砰、砰!杨庆有,赶快起床,所里有任务。”
杨庆有突然被敲门声惊醒,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天已经大亮,依稀能听见前院邻居的闲聊声。
脑门怎么这么疼?
杨庆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脑门。
“呲”
确实有点疼。
“来了,来了。”
杨庆有随口应了两句,才从空间里摸出小镜子,凑到眼前那么一瞧!
嘿!
脑门红红的,不仅有一道道的印记,还沾着点泥土,细看之下还有点肿胀。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梦里的遭遇还能影响现实?
会不会太离谱了点儿。
杨庆有起身仔细翻了遍炕头,没啥异常后,他又看向床头柜。
妈的。
这一眼过去,他明白脑门红肿是怎么回事了。
杨庆有的床头柜是用砖头砌的,比炕高十几公分,他设计成这样,是为了背靠床头玩手机时,比较方便拿茶水。
还能防止他睡觉不老实,把放在床头的茶缸碰倒。
而此时的床头柜上,搞出来的那两层砖块歪斜着,明显是被大力推搡过。
杨庆有想想自己梦里甩脑袋的动作,再看看歪斜的砖头。
不由得哭笑不得。
去特么的梦境影响现实。
原来红肿的脑门是自己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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