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抬手阻止陈大人还要说的话。
揉了揉眉心,朝姜缈问道:“你抢劫了?”
姜缈提了提手里的钱袋子,严肃道:“证据确凿!”
沈南:“……”
在处理正事上,沈护卫的脑瓜子向来够用。
立刻说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道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说说吗?”
姜缈贼兮兮地一笑,“我最喜欢说别人的秘密了,你等会儿哈。”
随后返身捡起卖艺小分队的铜锣,翻了个面将钱袋子放在里面,端在肚子前。
朝围观群众们吆喝道:“都别走啊,一会儿我给你们算卦,不准不给钱。”
群众们顿时热情高涨。
早就听说姜缈小姐的卦极其灵验,可惜她现在已经不在街上摆摊了。
只悔恨自己在她摆摊的时候没去算一算。
立刻热情地响应起来,纷纷笑道:
“这可是您说啊,大家都听着呢。”
姜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第一卦,给过这三人赏钱的,你们命不久矣!”
“啊这……”
众人面面相觑,笑不出来了。
忙七嘴八舌地问道,“姜缈小姐,这是什么道理?”
姜缈指了指卖艺三人组,说道:“这三人是南越刀家的,你们听听,这姓是不是一听就不正直?”
众人:“……”
还有姓屎的呢,是不是一听就有味儿啊?
别说,还真别说,一听还真有味儿。
众人基本上有些习惯姜缈的说话习惯了,知道她还有重要话要说,便没有打断。
一旦打断,她能把话题扯到天边去。
姜缈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都没人捧哏了,京城人民真没有幽默细胞。
只得接着说道:“这刀家在南越也是极其神秘的存在,轻易不出山,出山必死人。”
“他们擅长养毒虫,看谁不顺眼就把毒虫放进谁身体里,高兴起来就操纵虫子咬人,不高兴的时候也操纵虫子咬人。”
闻言,所有人顿时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中一阵后怕,他们之前居然还跟这三人接触过……
卖艺三人组:“……”
看谁不顺眼就下蛊?
谢谢,他们的蛊虫很珍贵的好不好?
真没有这么随意。
但这会儿没法反驳,只能任由姜缈造谣,还得装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陈大人本以为抓住了的姜缈错误,借机对她小小惩戒一番,以泄儿子被她丫鬟打伤的恶气。
此刻意识到姜缈还真站了道理,不得不遗憾地承认计划泡汤了。
急忙找补,主动问道:“这件事跟他们打赏有何关系?”
姜缈撅着嘴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就不告诉你。”
陈大人:“……”
沈南也皱眉道:“陈大人,你能不能不要打断姜缈说话,显得很没有礼貌。”
陈大人心中一阵气苦,却也只能讪讪地笑了笑。
他敢怼姜缈,因为姜缈一直以来给他的印象是嘴欠但不记仇,一点小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可他不敢怼沈南,因为没有人像姜缈这样大度。
沈南温声问姜缈,“还想说吗?不想说就算了,走吧。”
在他心里,任何时候,他都会把好朋友的意愿放在第一位。
群众们顿时反对起来,“诶诶诶,别啊,我们还想知道呢……”
有人灵机一动,急忙摸出铜板来,“姜缈小姐,我们赏钱还没给呢。”
“对对,我们等着您说完给赏钱呢,您可别走啊。”
姜缈见钱眼开,顿时笑弯了眉眼,“说说,秘密吗,就是让人到处传的。”
卖艺三人组盯着她,恨不得喂她一万条蛊虫。
姜缈拍了拍铜锣里的钱袋子,说道:“你们以为他们是要钱吗?虽然他们是。”
“但他们最终的目的,是顺着钱上的味儿,放虫子去咬你们。”
众人一脸懵逼,啥虫啊,这么厉害?
关键是,为啥要放虫咬他们啊?
见所有人都不理解,姜缈煞有其事地说道:“南越狼子野心,想以这种手段控制我方百姓,不用一兵一卒便攻破大丰!”
“啊?!!!”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儿戏呢?
这件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大家都不相信,南越真有这种手段,大丰早就改叫大越了。
所有人看着姜缈,脸上明明白白写上:西北风都没您会吹!
姜缈把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不高兴道:“行行行,是时候让你们知道社会复杂,”
说完,把初一从地上拔了起来,走到卖艺三人组面前,问道:
“你们谁来做个示范?奖励一个吻,我家大猫的。”
有病啊!
三人梗着脖子,威武不能屈!
做梦啊做!
姜缈见他们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把初一往天上一扔,命令道:“随机抽一个人捅一剑。”
初一一秒兴奋,飞起来又给了那老妇一剑。
老妇捂着鲜血横流的肩头,气得直翻白眼。
三个人,你就盯着我祸祸是吧?
却一言不发,仿佛在说你就是捅死我也不做!
姜缈皱眉道:“跟我玩儿视死如归?行,我偏不让你们死!”
三人:???
你有这么好心?他们怎么不相信呢?
不相信是对的。
姜缈说完,便将丸子头上的在下认输和及时止损也扔了出来,喝道:
“给我削,控制下力度、角度和深浅度,我家大猫喜欢吃生肉片。”
在下认输这会儿是被西北砍王控制着,听到有人可刀,顿时热血沸腾。
倏地飞起来平等地对着三人“唰唰唰”一顿削……
后来,现场观众是这样描述这个场面的。
一道道血线冲天而起,衣裳碎片与肉片宛如雪花一样在天上飞舞。
烟霏霏,血霏霏,血与肉片地上堆。
残忍,实在是太残忍。
除了沈南,所有人看向姜缈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之意。
不由得想到,姜缈小姐对他们这些老百姓是真宽容啊,不知道多少人曾当面得罪过她,她却从未真正与之计较过。
不是她不敢,而是她不愿将剑对向老百姓。
不出片刻,那少年当先忍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嘶声喊了起来,“我做,我来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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