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瞅了谢无期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娘多捅了她一刀,她不服气。”
在场几人都沉默了,就挺离谱的……
这理由成立吗?但仔细一想,又感觉很充分。
唯独没人怀疑姜缈胡说八道。
“那、那现在我该怎么办?”谢无期眼巴巴地望着姜缈。
“回家拉赞助呗,谁有钱找谁。”姜缈给他指出一条崎岖坎坷路。
谢无期苦着脸道:“我爹最有钱,但他肯定不会给我,我娘也有钱,但她也肯定不会给我……”
姜缈奇道:“你娘不是亲的吗,我算错了?”
谢无期摇头,耷拉着眼角,“我娘只疼我二弟,她嫌我长得丑。”
姜缈:“……”爹不疼娘不爱的,身体还能长这么好,也是志残身坚了。
认真端详了他两眼,“还好吧,长得有鼻子有眼的,你与男神之间只隔着一个美颜相机。”
“啥鸡?”
“一百斤的鸡,减减肥就好了啦,单纯的丑好歹比又丑又胖强。”姜缈拍着谢无期的肩头安慰。
谢无期幽幽道:“那你刚才又叫我不要减肥。”
这孩子咋就这么不好忽悠呢?
姜缈叹了口气,“瞧你这么倒霉我怪高兴的,我吃点亏,这次就不收你钱了。”
谢无期眼睛发出幽光,惊喜道:“姜缈你太好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下次一起收。”姜缈慢条斯理补充说明,等小胖子做了国公宰起来手感更好。
“那敢情好,就这么说定了!啥时候开始化解啊?”谢无期喜笑颜开,一扫颓废之态。
太子和池戈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根蜡。
谢胖子硬是听不出来往后还有祸。
姜缈这个人祸!
“不急,我现在得去办点事儿,一起不?”姜缈随口道。
谢无期想也不想,“一起,必须一起。”
太子:“……”挺好,又来个免费劳动力。
谢无期结完账,四人一起出了聚鲜阁。
姜缈扫了周围一眼,看向太子,“一会儿叫你那些暗卫也帮帮忙。”
太子大为崇拜,“你发现他们了?”
姜缈淡定道:“不,我猜的,是你太单纯了。”
单纯的太子:“……”别逼本宫对你用帝王术!
一行四人骑着三匹马直奔猪牙山。
姜缈倒坐在马背上,靠在池戈后背打瞌睡。
谁也不知道她怎么睡得着。
半路上,姜缈眯着眼打量左侧山脉。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知道。
这哪里是猪牙,明明是野猪牙!
整座山脉就像是个庞大的野猪头,东西两座主峰突兀的勾起,活脱脱就是两根獠牙。
被削断了尖头的獠牙。
“双神山?”
姜缈在脑子里干涸的文化河床里搜寻历史知识。
前朝的前朝的祖皇帝距今至少一千年,莫非一千年前这里出过神仙,还一次出俩?
可惜任凭她搜肠刮肚也想不起多余的信息。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但话又说回来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管它几个神,还能有她神?
姜缈一心只想盗墓发家致富,到了地方就快速撤去山洞口的阵法,朝太子喊了一句。
“让你的人把里头的活人带回去,死的就别带了。”
太子心头一跳,“还死人了?”
姜缈“哦”了一声,“死的那个是我的鬼。”
随即开始招魂,“莺歌,回来了!”
山洞里吹出一股阴风,直往人脖子里钻,活像背后有鬼在吹气。
太子和谢无期生生打了个寒颤。
修仙天才池戈紧紧依偎在姜缈身边,打了两个寒颤。
姜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还灵根!”
池戈理直气壮,“灵根就不能怕鬼了吗?”
姜缈腹诽,都跟鬼睡过了,还装。
随即烧了张符,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个红衣女鬼惨白着半张脸飞快飘了出来。
对着池戈抛了个媚眼,娇声喊道:“世子爷,见到奴家开心吗?”
池戈:“yue~”
莺歌大为受伤,气呼呼地又飘了回去,把靠在洞口睡得正香的那泼妇摇醒。
那泼妇一睁眼就看见缺了半颗脑袋的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鬼啊!”
眼皮子一翻,晕死过去。
莺歌踹了她一脚,“敢骂我家大人,奴家吓死你,哼!”
说完,才狗腿地飘到姜缈身前撒娇,“大人,奴家想死你了。”
姜缈终于无法直视她那张残缺的脸,一巴掌拍边上去,“把脑袋变出来。”
莺歌乖乖地变成美人儿模样。
谢无期看呆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莺歌。
姜缈“嘶”了一声,“大兄弟,你口味这么重你娘知道吗?”
“不是。”谢无期回过神,眼神疑惑道:“她好像一个人诶。”
莺歌白了他一眼,“奴家明明好像一个鬼。”
“不是,我意思是你很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谢无期抠着脑袋,绞尽脑汁地回忆。
“哦?莫非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姑奶奶?”
姜缈来了点兴趣,目光在一人一鬼脸上打了好几个转。
还真被她看出点名堂来。
不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毫不相干,连物种都不同。
池戈嫌弃地推了谢无期一把,“你能不能有点品味,咋啥人都能套上近乎呢?”
莺歌撅着嘴不满,“奴家是鬼,是鬼,还有,世子爷您跟奴家都近乎得躺一个被窝了,就不许别人跟我套近乎了?”
池戈一把薅下腰上挂着的玉佩塞到姜缈手中,“把她收走,立刻。”
姜缈笑眯眯地收起玉佩,“就不。”
“玉佩还给我……”池戈气得要跟姜缈血拼。
谢无期突然大吼一声,“我想起来了!”
三人一鬼望着他,还真认识?
谢无期有些激动,指着莺歌道:“我家里有幅画像,是我祖母年轻时的画像,跟她长得好像。”
姜缈心念一动,“莫非她是你祖母走失多年的亲姐妹?”
谢无期摇头,“我祖母没有姐妹,倒是有个早夭的女儿。”
太子理了理头绪,道:“姜缈你算算,莫非她就是国公府老太太的女儿,当年并非是早夭而是丢了?”
莺歌撇了撇嘴,“拉倒吧,这近乎别套,奴家自个儿有娘。”
姜缈盯着莺歌看了一会儿。
边看边摇头,“不是,她跟国公府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亲还是别认了,莺歌命运坎坷,就这样傻乐着挺好。
自个儿的鬼自个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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