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阁外的龟公听到里面的动静,暗道一声不好。
立刻撒开脚丫子朝花街外去。
点子棘手,只能请那位出面,才能摆得平了!
含烟阁内,四人同时落地,姜缈和桑掬月轻巧站稳,老鸨则是摔得嗷嗷乱叫。
账房更惨,都叫不出声音来,直接摔成脑震荡了。
姜缈用手指搓出一簇火花来,凝眉看着老鸨,神色间甚是疑惑。
“不对啊……”
桑掬月好奇问道:“哪里不对?”
姜缈满脸都是求知欲。
“为什么我们四个会同时落地?”
“教材上认为质量不同的物体从同一高度落下同时落地,与重量无关。但实际生活中由于存在空气阻力,物体越重,越先落地的。”
“所以应该胖子先落地,然后就能给我垫背,省得我脚掌触碰地面时遭受反震力的伤害。”
桑掬月沉默了。
缈缈还是那么注重细节、爱动脑筋,难怪她动手能力那么强。
遂开始做深刻的自我反思。
刚才这种情况,换成冷千璃在的话,一定会提前落地垫在缈缈身下,让她舒服一些的。
不怪缈缈不喜欢他,是他做得还不够好。
上神反思完毕,在心中默默励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边,姜缈得出结论。
“所以,胖子得多赔我一笔费用,反震力挫脚费!”
桑掬月赶紧附和道:“合理,还有我的,你也一起收了。”
姜缈赞赏地看向他。
随后纠结着小脸,假仁假义道:
“你竟有如此觉悟,我都有点舍不得卖你了,可是她出一万两吔……”
老鸨竭力反驳,“我没有,我不是,老娘没说要出一万两买他!”
姜缈自动忽略,只要我没听到,那就是没听到。
掬月上神更不可能听取凡人的意见。
积极地出谋划策,“你可以先收了我的反震力搓脚费后,再把我卖给她,然后我再跑回来,找机会再卖给她。”
老鸨:“……”当老娘是智障?
姜缈猛地一拍大腿,“这方法我想到了的,但被你抢先说了,你收回,让我来说!”
桑掬月宠溺地看着她,缈缈连不讲理的时候都这么可爱!
真不敢想象若是与她成亲后,日子会有多美好。
强忍着想要摸她脑袋的冲动,温声道:
“好,我收回,你说。”
姜缈神色深沉,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把台词抢过来,“我有一计……”
老鸨实在忍不住插话道:
“不是,我只是腿断了,不是耳聋了,你们这样好吗?”
“啊,你摔断腿了?”姜缈惊讶道,上前两步观察老鸨的断腿处,“呀,断得好明显!”
然后一脚踩在断腿处……
老鸨痛得杀猪般鬼叫起来。
姜缈幽幽道:“这样好了吗?”
老鸨连连点头,“好、好了……”
姜缈满意地收回脚,随即招呼桑掬月,“去,把那字据找来,改一下给她签字画押!”
桑掬月屁颠屁颠去了,在一地地板、家具残骸中找到了字据。
姜缈摸出狼毫笔给他,“会写字不?”
桑掬月云淡风轻道:“不在话下!”
姜缈沉吟片刻,“看来我是大材小用了,回头介绍你个文书工作,工钱虽不高但有保障。”
旱涝保收,包吃包住,细水长流,日积月累下来,还是很可观的。
桑掬月内心是抗拒的。
他堂堂上神去凡人手底下做事,岂不是要受凡人管制?
上神不要面子的吗?
还不如当乞丐自在,顶多是被巡逻官兵撵得满街跑,他们中跑得最快的都追不上他!
姜缈看出他神色犹豫,苦口婆心劝说道:
“你不要小瞧文书,现在没有编制但不代表往后没有编制,公务员后备队呢,也就是我才有这个路子。”
桑掬月:“好的,都听你的。”
罢了,缈缈高兴就好,他受点委屈有什么关系呢?
冷千璃这点就比他做得好,缈缈说一他绝不想三,就是这么二!
值得学习!
走情敌的路,让情敌无路可走!
姜缈把改好的字据放到老鸨面前,将笔塞到她手里,“签字!”
在威胁到财富的关键关头,老鸨决定与邪恶势力做殊死斗争。
胖脸上布满视死如归的表情,拒绝签字,并放出狠话。
“姜缈,别以为你跟世子爷有点关系就能横行霸道,老娘上面有人!”
回答她的是姜缈的脚。
少女清脆的声音穿透老鸨的惨叫声,“上面还有人吗?”
“没、没人儿了……”老鸨钢铁般的意志只维持了两秒,哭丧着脸道:“其实……我不会写字。”
“这简单。”姜缈随机抽出青铜小剑,在老鸨脖子上划拉出一道口子。
鲜血顷刻间冒了出来,抓着老鸨的手抹上鲜血后,在字据上按下密密麻麻的指印。
语重心长地教育她:“知道文化的重要性了吧!”
说完,一手拎一个,提着老鸨和直接桑掬月跃上二楼。
乱成一锅粥的妓女们突然安静下来。
姜缈抬起爪子朝她们打招呼,“嗨,大家好,算卦吗?不准不给钱!”
一彩衣女子怯怯地看着她,指了指老鸨。
“奴家给您一两银子,可以让奴家踩她一脚吗?”
老鸨顿时目露凶光尖叫起来,“贱蹄子,老娘还没死呢,你敢……”
姜缈反手一巴掌把她下巴扇脱臼,恶狠狠道:“断我钱财犹如杀我前父母,你若去杀他们我也就算了,但不能断我财路!”
那彩衣女子取出银子来,柔柔弱弱地问道:“奴家有十两银子,可以踩她十下吗?”
姜缈笑眯眯地接过来,“再送你两下!”
彩衣女子眼睛一亮,把银子交给姜缈后,迫不及待地朝老鸨断腿处踩去。
老鸨喉头发出凄厉地惨呼声……
下一瞬,妓女们纷纷取出银两,来踩老鸨。
姜缈收钱收到手抽筋。
老鸨痛晕过去,又被她弄醒惨叫,必须让客户得到满意的体验感,就是这么有职业道德!
如此反复数次,妓女们才踩完,露出满足的神色。
姜缈靠在墙壁上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怕回头被她收拾吗?”
闻言,妓女们互相看了一眼,整整齐齐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姜缈大惊失色,警惕道:“别找我许愿啊,我又不是寺庙里的王八!”
还是那柔弱的彩衣女子说话了,“姜缈小姐,我们都攒足了银子,只想请您做个见证人,我们想把自个儿赎出去。”
另一女子红着眼眶道:“他们不是人,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们会死的,求您帮帮我们。”
莺歌不知何时飘了出来,看着眼前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终停留在一张脸上。
这个被带进含烟阁时还不到她肩头高的小丫头,如今也挂着牌子接客了……
她还记得小丫头那倔强的眼神,咬牙切齿地说她宁可死也不做妓女。
不敢想象小丫头究竟吃了多少苦头,才不得不妥协……
莺歌收回目光,悲伤道:“大人,帮帮她们吧,她们都是苦命人……”
地牢里,账房幽幽醒转,便听到上面的动静。
顿时气急败坏地吼道:“姜缈,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上面真有人,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姜缈一秒兴奋,“真的吗?”
“吃不完还能打包,你人怪好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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