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她表弟说:‘你们先别急,我在外面发了财了,就是心里想着她才回来的,我对她是真心实意的,你们要是不信,尽管可以看看。’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匣子金珠首饰来,司棋她妈看见了就心软了,说:‘既然你有心,为什么不说?’
她外甥说道:‘凡是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我要是说我有钱了,她就是贪图我的银钱才跟我的,
现在她只是为了我这个人,就是很难得的,我把金珠给你们,我去买棺材安葬她。’”
(只有死才能证明她的爱?才能证明她不是水性杨花?这男的,真是让人无语透了,谁沾谁倒霉。
换个角度看看,这不就是男女不平等的父权社会下培养出来的男性嘛,
不平等的两性之间哪来的爱,有的只是奴役而已,
能克服这种和性别一起出生的父权的男性,基本上是没有的,或多或少都沾有一些。
这种权力把男性对女性那种奴役的欲望无限放大,根本不能把对方当一个正常的同类来看,怎么会有爱呢?
所以作为女性多数会看到满书都是男的人渣,男性多数会看到满书的本性正常的男人。
父权持有者没办法克制这种,用天生的父权实现自己碾压别人的欲望,
被奴役的人多数是没办法克制自己对绝对的父权的恐惧以及想过更好的人生的本能欲望的。
就像现代为什么要禁止师生恋一样,因为老师这个职业权力,多数情况是可以奴役到学生的。懂的都懂。)
司棋的母亲接过了东西,也顾不上女儿了,就让外甥去办了,
没想到她外甥叫人抬了两口棺材过来,司棋的母亲见了,很诧异,说道:‘怎么要两口棺材?’
她外甥笑着说:‘一口棺材装不下,要两口才行。’
司棋的母亲见外甥已经不哭了,以为他心疼傻了,
没想到他急着把司棋收拾好之后,也不哭了,趁人不注意,用随身带着的小刀往脖子上一抹,也就这样死了,
(不是,你死是你的事,对司棋试探是什么意思?)
司棋的母亲后悔莫及,哭得非常伤心,
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要报官,她就急了,求我来求奶奶说个人情,她再过来给奶奶磕头。”
凤姐听了,诧异道:“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孩儿,偏偏又碰见了这个傻小子,
难怪那天翻出那些东西来,她心里跟个没事人似的,敢情是这么个刚烈的孩子。
要说起来,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来管他这些闲事,但是你刚才说的,叫人听了怪可怜的,
算了,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和你二爷说了,派旺儿帮他解决就是了。”
凤姐就派旺儿去处理这事,才过来贾母这边。
这天贾政正好跟詹光在下围棋,整个棋局的胜负差不多已经定了只剩下一个角的死活没分出来,还在那儿打劫,
(打劫:围棋术语,双方在一个地方可以交互吃一子的争夺战。)
守门的小厮进来通报:“外面的冯大爷想要见老爷。”
贾政道:“请他进来。”
小厮就出去请人了,冯紫英就走了进来,在书房中坐了下来,见他们在下棋,就说道:“你们尽管下棋,我来观战。”
詹光笑着说道:“晚辈的棋艺不值一看。”
冯紫英道:“哪里的话,你们继续下吧。”
贾政道:“有什么事吗?”
冯紫英道:“没什么特别的事,老伯只管下棋,我也来顺便学几招。”
贾政对詹光说道:“冯大爷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既然没有什么事,我们干脆下完这一局再说话儿吧,冯大爷在旁边看着。”
冯紫英道:“下不下赌注?”
詹光道:“下的。”
冯紫英道:“下了的,我就不好多嘴了。”
贾政道:“多嘴也没关系,反正他输了十多两银子,最后都是不肯拿出来的,以后再罚他做东请吃饭就是了。“
詹光笑道:“这个可以。”
冯紫英道:“老伯和詹公下,不让子的吧?”
贾政笑道:“以前是不让的,他输了,现在就让他两子儿,他又输了,还经常悔棋,不让他悔,他就急。”
詹光也笑道:“没有的事。”
贾政道:“你试试看。”
大家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就下完了这局棋,
棋下完,开始计算各自的棋子数量,詹光还了棋头,输了七个棋子。
(还棋头:开局的时候,如果甲方让了乙方棋子,下完棋之后,如果是乙方胜了,计算棋子数量的时候,要把甲方所让的棋子数扣除。)
冯紫英说:“这盘棋最后吃亏在打劫上,老伯劫得少,就占了便宜了。”
贾政对冯紫英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咱们说说话吧。”
冯紫英道:“小侄和老伯好久没见了,一方面是来拜访您,
另一方面是因为广西的同知来京城见皇上,带了四种洋货,都可以作为进献给天子的贡品,
一件是围屏,一共有二十四扇隔断,都是用紫檀木雕刻的,虽然说中间不是玉,却是非常好的硝子石,
石头上雕刻镂空出山水人物楼台花台等东西,一个隔扇上有五六十个人物,都是着宫妆的女子,名为《汉宫春晓》。
人物的眉眼口鼻以及衣服的褶皱都雕刻得非常清晰细腻,整体的点缀和布局都非常好,
我想贵府大观园中正厅上可以用得上,
还有一个钟表有三尺多高,上面有一个小童拿着时辰的牌子,到什么时辰他就报什么时辰,
里头也有些人在那儿奏乐,这是两件比较笨重的,还没拿过来,我现在正带着的是两件比较有意思的。”
说完,冯紫英就从身边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外面裹着好几层白棉布,
揭开棉布,第一层是一个玻璃盒子,里面是个金托子,下面用大红色的褶皱绸布垫着,
上面放着一颗桂圆大的珠子,光彩夺目,
冯紫英说道:“听说这颗珠子叫母珠。”
又叫人拿来一个盘子,詹光赶紧端过来一个黑漆的茶盘,道:“这个可以吗?”
冯紫英道:“可以。”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绢布包,把包里的珠子都倒在盘里散开,再把那颗母珠放在中间,
再把盘放在桌子上,就看见那些小珠子滴溜滴溜地滚到了大珠身边来了,
一会儿把这颗大珠子抬高了,其他的小珠子一颗不剩,都粘在大珠上。
(是磁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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