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剩下的都是老船工,拿的全是百一。

    先是阿策、阿杰、阿晨三人的,每人块,

    接着是柱子的,他是,并没多多少,之所以多这么一点,也是想着把岗位给区分开,

    至少让大家明白,在船上,柱子说话也是顶用的。

    老猫拿的最多,他是13的提成,总数是块。

    大家不仅拿了钱,还提了些稀罕的鱼肉,不仅有黄唇鱼,就连毛鲿跑海20多年的老猫也是一次没吃过啊。

    “这玩意刺身咋样?”老猫提着鱼看向赵勤问道。

    赵勤摇头,“没试过,但想来应该也不错,你晚上可以片一点试试。”

    “你这么好嘴,这是打算咋吃呢?”老猫打趣了一句。

    赵勤还没说,阿和接口道:“我哥打算腌成咸鱼。”

    “拿这鱼腌咸鱼。”老猫都惊出了鹅叫。

    赵勤瞪了一眼阿和,这才解释道:“腌个几斤,我就想试试味。”

    老猫摇了摇头,还是觉得太暴殄天物了,但他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玩笑也开,但从不过火,

    不再纠结此事,聊及了正事,“明天我跟柱子去看一下船,这风还得刮几天,又不能出海,唉!

    阿勤,那张双拖的网我明天会拿下船找人补,新网就不必买了,补好后咱出海还是带着一起吧,说不准又能用得上呢。”

    “行,听你的,补网的钱到时多少说个数。”

    老猫摆手,已经向外走了。

    “猫哥,我送你去镇上。”阿和追出来道。

    “你也喝酒了,敢动车子?哈哈,就几步路,我走就行。”

    老猫是骑摩托车来的,但现在喝了酒他不敢动,

    他明白,如果自己现在敢动一下,估计赵勤能立马翻脸,好在到镇上也不远,自己和老婆两人到镇上就能叫到车。

    将人全部送走,也没啥要收拾的,洗涮的活,刚刚几个妇女也全部干完了,

    面前的箱子已经空了,赵勤点上一支烟在那抽着,没一会等赵平回来,他才道:

    “大哥,你跟阿和的分红除了这952万的两成,还有就是我去京城拍卖的两成,那笔不会有多少,所以我就没和船工们说了。”

    “哥,你留的大鱼就不要跟我算了,就按650算给我就行。”

    “是啊,阿勤,你跟我们算这些干什么,都分了,你这一趟也赚不到啥了。”

    “谁说我赚不到,那几个鱼胶就是我赚的,行了,这事不讨论。大哥,我等下就要去京城,大概三四天,我估计这几天也出不了海,

    你带着鱼就去市里吧,跟老猫多联系。

    还有你阿和,要是我走了,你再去市里玩,那我回来也不管了,咱分开,你爱咋玩就咋玩吧。”

    “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了。”

    赵勤起身伸了个懒腰,踢了一脚阿和,“骑三轮车送我到镇上。”

    他提着早先就准备好的行李,两人正要出门,就见阿晨跑了进来,将装钱的方便袋往赵勤桌上还没收起的箱子里一塞,

    “阿勤哥,千万别说这钱是我的。”

    赵勤还在愣神,就听外间有个妇人的声音,“阿晨,你跑什么跑,我越叫你还越跑。”

    “你阿娘?”赵勤问道。

    阿晨不是很想承认,但最终还是叹口气点了点头。

    此刻那妇女已经到了门口,探头看了眼,看到阿晨在这,才走了进来,“你跑什么跑,我给你爹送了些吃的。”

    埋怨完之后,目光又在赵勤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将目光看向了赵平,“你就是赵勤吧,听说你们今天在聚餐,还要分钱呢,

    我家阿晨分了多少,我家阿晨可本分,人也肯吃苦,听说上次下船回去,这两天胳膊都抬不起来,这孩子就是太实诚。”

    赵平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复,目光投向赵勤。

    赵勤压根没有搭茬的打算,将桌上的箱子一扣,丢给阿和拿着,“走吧,我要赶飞机,再晚来不及了。”

    走到门口又对大哥道:“大哥,你要去市里就坐车去,记得锁好门。”

    看了眼阿晨,他一句话都没说,对于把人引到家里,他并不生气,但指望此事他过多插手也不可能。

    出于朋友之义,之前他也给阿晨提过建议,为啥拖着他也不想再问了。

    “哟,你是阿勤吧,看我这双眼瞎的,我家阿晨这次分了多少啊,钱呢,分了吗?”妇人说着居然站到了赵勤的前面拦住了他。

    “我一张机票两千多,你再不让开这钱你掏?”

    “你这人咋说话呢,我儿子给你上工,我就想问问我儿子拿了多少钱,这还有错了?”

    “你说完没有?我没你这个娘。”阿晨赶忙上前,挡住了妇人,示意赵勤可以离开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不认也不行啊…”

    后边说了什么,赵勤就没有听清了。

    “箱子里的钱你先保管着,明天给阿晨悄摸的送过去。”

    “知道了,哥,阿晨老娘咋知道我们今天聚餐分钱啊?”

    “村里看到的人不少,大概能猜到点,阿晨那老娘肯定是给他爹送东西,然后碰到村里人在聊这个了。”

    “这么说,阿晨老爹是想着合到一起?”

    “难说,兴许是妇女一厢情愿,阿晨爹也不见得就收了东西,这事你别多嘴知道吗?”

    “我阿奶之前就警告过我,苹苹也提醒过,说这事不好管。”

    赵勤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没一会到了镇上,大玉已经收拾好东西,陈东开着天勤配的那辆奥迪,三人出发往省城。

    原本赵勤是打算提前去的,但船工这么辛苦,钱不分了他也不踏实,索性跟陈东一起了。

    “东哥,货发了没?”

    “上午去发了,半个小时前小曾来了电话,已经接到货。”

    “那我眯一会,中午喝的不多,但喝得有点急。”赵勤坐在副驾驶,说着便将座椅调整了一下。

    一觉睡醒,车子已经到了省城地界,抬手看了一眼表,下午4点20,他们的飞机是晚上6点50分的,时间足够。

    到了机场,一番忙碌之后,又在机场内吃了一碗售价98元,没看到海鲜的海鲜面,三人这才登机。

    “话说我还是第一次坐头等舱,这感觉还挺不错。”飞机起飞后,大玉调整了一下座椅,吃着空姐端来的简餐,不无感慨的道。

    赵勤懒得搭理他,从他的语气中,分明听到了对资本的控诉,太矫情。

    九点多,三人下飞机,余伐柯亲自来接的机,上前第一个和陈东打招呼,“东哥,欢迎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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