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赵勤的问题,陈东轻嗨一声,“我看了,血放得不错就行,其他的又真有几个人懂,还不是吃个面子,越大越好。
真正懂的那帮人,也不会入手黄鳍,全去找蓝鳍吃了。
再说,那帮老外就是一板一眼的,我们懂行的根本不需要这些,打一眼就知道这鱼的质量是啥样了。”
“东哥,不吹牛逼会死是不?”
陈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教你小子,不爱学算了。”
话虽这么说,陈东还是给他讲起了要领,看放血很简单,只要看尾部和胸鳍的刀口就行了,至于鱼肉好不好,根据体形就能判断个大概。
两人正聊着,陈父和赵父连袂走了进来。
“阿勤,我和你陈叔先回去了,我们晚上在老宅吃,你们谁也别来烦我们。”赵安国摆起家长的威严道。
“爹,家里的酒不算好,你们等一下,我先去买两瓶好…”
“别麻烦了,酒我准备好了。”陈父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赵勤只得打电话给嫂子,让他把菜分出大半摆到老宅去。
没一会赵平来了,问及自己老爹,赵勤便将两人的决定给说了,赵平笑着道:“这是嫌弃咱们小的呢。”
“主要是有咱在身边,他们聊的不自在。”陈东也笑着说了一句。
等到车子来的时候,陈东先打电话让他到粮站给空车过一下磅,本打算让赵勤到现场看一下的,结果他不愿意跑。
装车自然不用他们再帮忙,几个帮闲的师傅装的不仅快还安全,
等到货装完过了地磅,减去车本身的重点,沙丁鱼的重量也出来了,一共斤。
听到这个重量,赵勤都佩服自己这几个人,六吨多的鱼,硬是靠人工拉上了岸。
陈东让阿和跟赵平帮忙看着装货,他叫上赵勤到楼上算账。
“阿勤,沙丁鱼量太大了,能吃下这么多的客户给的价格就不会太高,刚刚我问了,人家给的是4块7,我赚5毛钱一斤,给你按4块2结账。”
赵勤现在也不客气,上来之后就忙着自己泡茶,压根不接陈东的话茬。
陈东笑了笑,便开始写单子,海狼和鬼头刀一起是8500块,三尾金枪鱼加一起是块,沙丁鱼块,
再加上一些杂鱼和那尾红斑,合计是块。
结了账之后,陈东又给他拎了一箱石榴和一箱酒,这才道:“原本我打算今天一早去你家看看赵叔的,但被我爹给拦住了,这些你带回去。”
“行,谢谢东哥。”
拎着东西下了楼,因为陈叔和自己老爹先走了,他们反而不急,赵勤先到农机站,问了一下卷扬机,
订了一个小的,能拖动两吨的货就行了,价格2200块,答应后天可以安装。
三人这才回家,到了大哥家里,先把钱分了,去除卷扬机和油费之类,还有左右。
“我爹跟船,今天也是出了大力,算1500块的人工吧,没他在,我们的收成估计得减两成至少。”
这话他跟大哥自然不必说,但老太太也在,就必须要挑明了,倒不是他一个人付不起,但是船的开支,他一个人付算什么,也不能养成这样的习惯。
“哥,赵叔比咱都累,要不先给他分个两成,剩下的咱分。”阿和哪还不明白赵勤的心思,当即表态。
“船上的事我不懂,阿和说得有理,你爹在船上帮了一天,理应有他一份的。”老太太也劝了一句。
“不用那么多,1500不少了。剩下块,你们的两成是块。”
赵勤这么说便是告诉众人,老爹要是回来帮自己,工资肯定不会低,但也不会改变现在的分成模式,让老太太有个心理准备,也算是吃一颗定心丸吧。
“阿勤,你要不回老宅看看?”老太太跟阿和走后,夏荣一边上菜一边道。
“不用过去,让他俩吃喝着就行。”
……
老宅这边,两人也已经喝上了。
两人的往昔峥不峥嵘不晓得,但人到了这个岁数,总会要忆一忆的。
聊了一些往日的乐事糗事,相互打趣了几句,陈父话风一转道:
“大国,你这到底在外忙啥呢,人啊,要服老,两个儿子能赚钱,一看也是孝顺的,你老小子还蹦跶个什么劲?”
赵安国举杯与陈父碰了一下,叹了口气:“在家干啥,被两个儿子管?我还是出去自在些,老小昨天还说,让我跟着他出海,帮他打工呢。”
“他们大船到手也确实是玩不转,你这个当老子的不管难道要他们求别人来管?”
赵安国喝完杯中酒,夹了一口菜过酒气,片刻才不紧不慢的回道:“管还是要管的,谁叫我是他们的老子,我欠他们的,到时回来一段时间领着他们上道吧。”
陈父咧嘴笑了笑,“咋的,要是觉得烦人,要不你把阿勤使给我当儿子,我挺喜欢那小子的。”
“好嘛,你这老小子,我儿子还没惦记上你家闺女呢,你倒惦记上我儿子了。陈哥,说正事,阿勤眼瞅着也算是出息了,你抬抬眼,就让咱高攀一下如何”
“行啊,那就让阿勤入赘就是。”
“别胡说,你有儿子,有人给你披麻带孝摔火盆子,老惦记着我儿子算啥。”
见陈父不语,赵安国有些急了,“陈哥,我知道我有些不靠谱,但我儿子绝对靠谱,是个会赚钱懂得照顾人的。”
“哈哈哈,你老小子也知道你不靠谱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闺女的事她自己拿主意,我不设障碍行了吧。”
“等的就是你大勤这句话呢。”
“你这家伙,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求我时就是陈哥,没用了就又变回大勤了是吧。
我跟你说,阿勤给我买了个按摩椅,啧啧,老舒服了,这小子送礼就是送的让人心里舒服,对了,你这个老子回来,你儿子送啥给你了。”
赵安国知道,这老小子就是在气自己,索性摇了摇脑袋不接茬,装起了无赖。
其实陈父今天来,本还有其他打算,他知晓估计劝不动让赵安国留下来,但他想着能不能让对方到市里的工地上,
啥事不用干,当个监理,帮着把把关就行,虽说赵安国爱吹牛,但责任心还是有的,自己人也放心,
但从刚刚赵安国的语气听来,他也没法子再开口了。
“明天就走?”
“嗯,再不回去,跟着的那帮人该要饭了。”
“你老小子到底在省城干啥啊,给我透个风。”
“保密。”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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