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绳钓收完后,便重新挂饵原地放下去,这次放的时间会久一些,到明天一早再收。
看了一眼时间已近五点,差不多可以起网了。
“上次你们来这捕的是小扒皮鱼?”赵安国当时听了一嘴有点印象,便问道。
“嗯,上次捕了一千多斤的小扒皮鱼,希望这次也有好运气吧。”
赵平让开驾驶位给阿和来控船,想了想再度对老爹道:“爹,要不你来收网,我跟阿晨解鱼。”
“阿晨会收不,让他来收,我俩来解动作快些。”
“那也行。”
阿晨也收过网,自然了解流程,手持钩子等船到了位置,便快速的伸钩把浮球钩了上来,赵平也帮忙把卷扬机打开。
“哟,又是小扒皮鱼。”赵平兴奋了。
“嗯,不错,好鱼来着。”赵安国叼着烟解鱼,动作比赵平还要麻溜些。
不过好景不长,也就网头连中了几尾,接下来也还有,但就比较稀了,拉个好几把上个两三尾,甚至是一尾,根本不像上一次,拉上来都是一串一串的。
“爹,这次少了很多。”
赵安国也没见过上次的盛况,就现在这样的收获已经不错了,“还行,如果就这样,网全部收上来,也得中个大几十斤,值个几千块了。”
全船除了他,面上都带着一丝失望,毕竟吃过见过,再结合现在的情况,确实是兴奋不起来。
不仅小扒皮鱼少,就连臭肚也少得可怜,拉了七片网,杂鱼也就中了两尾金鲳和一尾海鲤。
赵平看了眼阿晨,片刻也想明白了,每次运气好时,都是阿勤拉的网,这次换手果然还是有影响的。
“阿平哥,大乌贼。”阿晨大叫了一声。
赵平也看到了,面上没啥表情变化,乌贼的价格还行,现在估计二三十块一斤,但就这一尾也没啥好高兴的。
不过下一刻他就不淡定了,因为拉上来的居然都是乌贼,而且也越来越密,个头都不小,平均一个得有两三斤的样子。
“爹,乌贼群。”他大喜的说道。
赵安国倒是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嘀咕起来,“不对啊,这时间应该没到吧,乌贼的汛期一般是1月份啊,还没到日子呢,咋就有这么多。”
心中这么想,手上没停,在解一只墨鱼时,结果对方不老实,直接喷了一口墨,好巧不巧,淋了他个结实,从头开始,全是黑的。
赵平刚好扭头看到,想笑又怕被骂,忍得都打起了哆嗦,
不过他也没高兴多久也中招了,同样被喷得一身都是,阿和见鱼情起来,也跳到甲板上帮忙,没一会也是一身墨。
阿晨也好不到哪去,他虽然收网,但上来的墨鱼太多了,很多刚过了卷扬机就开始喷墨,所以他一身也几乎全是墨色。
“爹,越来越大了。”
“嗯,我刚看到一只有近十斤了,今天运气好。”赵安国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这就样的鱼情保持下去,估计就能收个一千多斤。
墨鱼这玩意圆滚滚的,非常打称,看着不大的一只就有两三斤重。
忙了两个小时,终于将近三十张网全部收完,“阿平,有多少了?”
赵安国看了眼刚从舱里出来的儿子问道。
“一千多斤了爹,两万块肯定值了。”
赵安国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为啥每次小儿子都能带几万块回家,就这运气,好像也没啥难度,随随便便的事。
想到自己以前,唉,不堪回首。
“爹,网放南边吧,以前我跟阿勤就放那边。”
“行吧,你来开船,我放网吧。”
阿和跟阿晨两人还在捡鱼呢,整个甲板全是墨,捡完之后还得用水冲洗一下,现在的温度加海风的吹拂,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干,不影响晚上睡觉。
这次知道要过夜,他们不仅带了席子,还带了两床薄被,赵平带这些,最主要还是怕自己老爹身子受不住。
他们的网刚放下回到原位,正准备做晚饭,就见老罗的船靠了过来,“大国,这一网收获怎么样?”
“大武,你的呢?”
“还不错,收了不少的乌贼,有十多年没见过乌贼的汛期了,没成想今天碰着了,还提早这么多。”
“嗯,我们也收了一些,过来喝酒。”
赵安国也带了一瓶酒在船上,两艘船并在一起,各自拿出自己的菜一拼,就开始吃喝起来。
两人也给几个小伙子说及了以前捕乌贼的情况。
八十年代时,每到年底时,就到了乌贼的汛期,所谓的汛期,就是乌贼洄游产卵,
乌贼会选择有草木漂浮的地方,把卵产在上边,渔民利用这一特点,就砍了很多的树枝,编织到一起,让其漂在海面上,
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就会吸引来一大批乌贼,见鱼情起来,要么用拖网,要么用抛网就开始捕捞,每天都会有个几百千斤的收获。
“那时候便宜啊,一斤2毛多,就这也不得了,一天捕个一千来斤,也能卖个200多块,相当于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了。”老罗说完,还长叹了一声,
好像在追忆,那一去不复反的峥嵘岁月。
“嗯,好像90年代过后,乌贼突然就不洄游了,汛期也就没了。”赵安国补充道。
三个小观众听得很认真,这些事就连赵平也没有经历过。
加上老罗弟弟和赵平,四人把两瓶酒给干了,阿和跟阿晨两人没喝。
因为明天凌晨的作业时间差不多,所以饭后老罗的船也没走,两条船绑在一起休息。
赵平有心让老罗滚蛋,但他又不好开口,见大家都躺下之后,他抽了张席子睡到了船头,不时起身看一眼海面。
没一会,阿和也来了,“平哥,没动静吧?”
“没,估计今晚是不会有鱼群了。”
阿晨也来了,“阿平哥,要不咱仨排个班,一人看一会,万一有呢。”
“不用了,鱼群不是那么好碰的,都好好睡吧。”
赵平让两人去休息,但他还是睡不着,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水面,约摸一个小时后,他也是困得不行,就在迷糊之际,似乎听到了海面有动静,
起身,看了一眼海面,只见青白色一片的鱼漂浮在海面上,一部分已经被浪冲到了海岛滩涂上。
他浑身一激灵,快速起身跑到船舱就拿网。
“阿平哥,你怎么…”阿晨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当看清赵平手里提着抛网,他哪还不明白,猛的起身跟着来到船头,眼前的一幕也让他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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