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勤取的像模像样,老头居然撂手不管了,赵勤那个郁闷啊,让你非要表现的那么好学,

    这下好了,自己挖的坑,含泪也得跳啊。

    老头倒是和赵安国还有陈父聊起了美食,都在说鱼肚要怎么烧才好吃,

    最终一致同意爆炒,而且得多放点辣椒。

    对于本地人来讲,多放点辣椒的意思,就是辣度一定要超过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没办法,本地的很多饮食,有时候比粤省人还要清淡。

    说得兴起,陈父还拿刀去冷库剁了一块毛鲿鱼的肉,说自己没吃过,今天要尝尝味。

    苦逼的就剩下了赵勤和陈东,没一会陈东老婆下来帮着洗胶,两人才算是稍稍的放快些。

    赵勤原本留了有11尾大鱼,3尾黄唇鱼,3尾大毛鲿,还有5尾大鳘鱼,

    但因为拍卖的需求,一样减了一尾,所以此刻就只剩下8尾鱼。

    整整一个上午,就跟着8尾鱼磕上了,差不多到了12点,赵勤和陈东同时直起腰,看着筛子上晾着的鱼胶,长长的舒了口气。

    “东哥,这得找人看着啊,万一被野猫叼走一条,咱哭都没眼泪。”

    陈东点头,“这事我来安排吧,你不用操心。”

    将最后一尾被剖开的鱼再度入库,取胶的活计正式完成。

    “东哥,你比较内行,估一下吧。”两人站在筛子前,赵勤问道。

    陈东思忖片刻,还是给了一个相对保守的估值,“两条黄唇鱼的晒干,能取近两斤的胶,一斤80万能卖,

    两条毛鲿的话合一起算60万,五条鳘鱼算80万,一起300万吧,肯定只多不少的。”

    赵勤微微点头,那么自己给船工和两个股东的分红,又得加上300万,这就950万了,至于京城拍卖能得多少,现在也没法估。

    “阿勤,那些鱼肉咋办?我可跟你说,别以为只有鱼胶值钱,这么大的鱼,鱼肉同样可遇不可求,抢手着呢。”

    “下午我叫人来分割,自家船工肯定要分一些,你这边留一点自己吃,再有钱总、叶总他们那边,每人要送点,

    对了,还有饭店于姐那边,还得带一些去京城送人,如果还有剩下的就卖了吧。”

    别看只有八尾鱼,取了胶和内脏,鱼肉至少还有六七百斤,分不完的。

    “我差不多也要留个一百斤,有些客情要维护的,统一就按50块一斤跟你算。”

    赵勤摆摆手,“这个就不算了,没啥好算的,我要的我会拿,剩下的你看着处理。”

    “吃饭了,你俩忙好了没?”陈东老婆喊道。

    原本说今天中午请所有船工吃饭,但这边的账还没有算出来,所以就只能是延迟到明天。

    赵勤两人赶忙收拾一下自己,又洗漱了一番,中午饭就摆在一楼店铺中间,两人上桌时,三个年长的已经开喝了。

    “阿勤,陪我喝一盅。”

    赵勤中午本不打算喝酒,但四爷爷开口了,他还是倒了一杯,陪着老头喝了,

    敬酒嘛,总不能敬一个,敬了老头两杯,又敬了陈父两杯,他这才开始干饭。

    陈东老婆的手艺真不错,比自己嫂子要好,一小盆爆炒鱼肚火候掌握的非常到位,

    至于陈雪,之前那是妥妥的厨房菜鸟,现在倒是有意在和饭店的厨师学,有点像模像样了。

    身处农村,结婚之后总不好请保姆的,虽说自家和陈家都不缺这点,但也受不得别人指指点点,

    农村背地里议论的话可不好听,说地主老财都算好的,还有说啥搁三十年前要挨枪子的资本家。

    饭后,老头没有急着走,就坐在那跟陈父他们闲聊,到了两点多,他就开始给半干的鱼胶定型,

    这道工序,说通俗点,就是用手捏,尽量把原本挤在一起的胶,用手捏大一些,

    说着简单,但还是很有学问的,捏的不均匀,那么胶就会厚薄不均,影响卖相不说,到时干湿也会不均。

    这次赵勤没有动手,倒是陈父和赵安国两人陪在一旁,跟着老头讨论定型的要点。

    赵勤这才明白,敢情取胶这个过程,两人本就很熟练,所以刚刚压根不往这边凑,现在定型才是真学问,两人偷师来着。

    艺多不压身?

    算了,自己还是别去凑热闹了,否则立马又变成三人的长工。

    回店中喝茶多惬意,结果刚坐下,就见老猫和柱子先后脚的骑着摩托车来了。

    “怎么样,胳膊好点没”见到两人,赵勤让两人坐下歇会,一边给他们泡茶一边笑着打趣道。

    “我和猫哥都还行,阿策他们可受罪了,听阿策爹说,那小子昨晚嚎了一晚上,一会喊酸一会喊胀,

    还是他老娘给他一直揉着才睡着的。”

    “咱离市里还是远了些,镇上又没有推拿店,不然带他们去推拿两次会减轻不少。”

    赵勤刚说完,老猫就摆手道:“哪有那么讲究,疼一次长劲呢,下次就能干些。”

    “阿勤,你叫我们来是干啥?”柱子岔开话题问道。

    “帮我剁鱼。”

    柱子听得有些懵,剁鱼?剁什么鱼?

    老猫倒是知道赵勤留了好几尾大鱼,此刻问道:“取好胶了?”

    赵勤带着两人来到后院看了眼已经取好的胶。

    “真好,乖乖,个个都这么大。”老猫惊叹,连四爷爷在海边生活这么多年也难见几尾大鱼,老猫就更别说了。

    “阿勤,这一条胶怕不得就能卖个几万块啊。”柱子显然对价格不是很敏感,所以估得太低了。

    “差不多,走,咱先分鱼肉,我先说说我的要求。”

    赵勤说及自己的要求,平均每尾鱼按三斤的样子分,鱼头单独剁下来,他要留着自己吃。

    嗯,他蛮喜欢吃鱼头的,当然得是大鱼,小鱼的鱼头实在是吃不到肉。

    带两个黄唇鱼头去,让阿柯拿着去做剁椒鱼头,就问你,这盘子鱼头该卖多少钱!

    老猫和柱子一人一把刀开始忙碌起来,大鱼是要先去骨的,没有分解金枪鱼那么细致,但大体步骤也差不多,

    赵勤没有帮忙,中午喝了四杯酒,眯了一觉,这会又灌了半肚子茶,酒也醒得差不多,该干正事了,

    他先拿着切好的几块,开着车直接去了镇政府,

    自从美国回来,他还没有见过镇领导呢,倒是听老爹说,孙镇长不时会去村里。

    “哟,这可是稀客,听说你刚从美国回来就闹了大动静,前天我都打算去码头看看的。”

    “领导,您就别打趣我了,我是怕您太忙才不敢来叨扰您。”

    “听说你刚回来就跑市政府去了,咋的,你这话的意思是市领导比我要清闲,还是我这衙门小了,容不下你这尊真佛了?”

    孙镇长的口吻是带着打趣的,但多少是有点提醒的意思在内。

    他可能无所谓,毕竟他和赵家父子都很熟,但镇上不是还有一把手呢,谁也不希望被人无视不是。

    “我的错,您可千万帮我跟书记说一下,我是被付秘书一个电话硬征召去的。

    这不,今天杀了几尾鱼,我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您和书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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