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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这个地方,我是看过手册的人。”简长生笃定的摇头,然后指着姜小花的额头,装作凶狠的说道,
“哥们,不管你是谁,别再跟着我们了……通天星位,一定是我的!你抢不了!”
简长生挥了挥拳头,便没再跟姜小花多说。
三人转过身,继续往前方的皑皑白雪走去……只留下姜小花呆呆站在雪地中,宛若雕塑。
姜小花知道,在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枚小花模样的神秘黑色纹路,其花瓣的一角,正在无声散发着微光……那是铭刻在他身上的诅咒之一。
【我将永远感受痛楚,我将永远铭记悲哀,我将永不遗忘】
……
遗忘进度:30
……
“这里是……哪?”
风雪粘在陈伶的睫毛上,朱红的戏袍无声飘摇,他缓缓停下脚步。
陈伶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看着远处那座雪中宫廷,大脑一片空白。
失去了姜小花的遮掩,帝王命格的气息开始引起附近部分皇帝残念的注意,而陈伶对此,却毫无察觉;
“奇怪……好像不太对劲。”简长生手掌拍着额头,喃喃道,“红心,你……诶,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在戏道古藏吗?”
“戏道古藏,对,这应该是在戏道古藏里……这是哪张光碟?”
陈伶余光瞥到身旁,一个穿着唐装,戴着小圆墨镜的陌生人同样疑惑的打量着自己,一副见鬼的表情。
“不是,我就吃了顿霸王餐,不至于吧?!”孙不眠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这是把我绑架到哪来了??”
陈伶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一道淡金色的皇帝残念从天而降!
咚——!!
纸币金龙呼啸掠过大地,翻涌的气息将陈伶三人向不同方向震开,碎雪翻飞之间,大红戏袍狂退数十米,才踉跄的稳住身形。
皇帝残影的目光瞬间锁定陈伶,再度挥手,数不清的纸币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陈伶见此,本能的脚踏【云步】,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危险的一击……然后突然愣在原地。
“云步?我怎么会云步了??”
陈伶此刻的记忆中,才刚接触到戏道古藏的四道秘法,并未完全掌握,看自己突然用处这一招,眼眸中的茫然越发浓郁。
“我不招灾,灾不招我……情况不妙,我还是先走为上!”
孙不眠毫不犹豫的脚踏【云步】,趁着皇帝残念追杀陈伶之际,逃之夭夭,一晃便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简长生也被四下卷起的纸币遮蔽视野,在一阵阵惊呼中迷失方向。
“该死……”
遗忘了两个四阶领域,以及所有戏道秘法的陈伶,自然不可能是这位皇帝残念的对手,拼尽全力,也只能狼狈的走过几个回合,勉强保命。
不,不对……我一定是遗忘了什么……遗忘……
是盗神道?
陈伶脑海中刚升起一丝疑惑,一抹白光便悄然闪过,他的“疑惑”也被偷走,只剩下无止尽的空洞与茫然。
吼——!!
纸币金龙咆哮着咬住陈伶的身形,锋利齿尖瞬间咬出几个大洞,潺潺鲜血流淌而出……陈伶被金龙咬着撞入大地,一阵轰鸣随之响起。
淡金色的皇帝残念无声从空中飘落,那条纸币金龙在风中盘旋,正当他准备给陈伶最后一击时,身躯突然一震!
他身后的不远处,一个赤着上身的白发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雪地中……
他的身前,一个用纸币扎出的小人,栩栩如生;
那小纸人穿着皇袍,样貌威严,身旁还贴心的附带了一条小拇指粗细的纸龙,正是与那道皇帝残念所对应。
姜小花双手在身前捏诀,屈指一弹,正中纸人脑门。
啪——
纸人自雪中倒飞而出。
几乎同时,姜小花轻声开口:
“咒。”
砰——!!
皇帝残念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猛的向后倒飞而出,那条纸币金龙也缠绕在他身旁,呼啸间掠出数公里远。
趁着这个间隙,姜小花迅速从雪地中爬起,狂奔到陈伶所在的坑洞之中!
他将浑身是血的陈伶背起,迈着沉重的步伐,就往与刚才皇帝残念相反的方向逃跑……与此同时,从他肌肤上飘散而出的气息,也将陈伶的帝王命格暂时遮蔽。
陈伶此时已然浑身是伤,他感受到自己正被什么人背着前行,茫然中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谁……?”陈伶不认识他,即便几分钟前他们刚认识过一次。
“姜小花。”白发身影小声回答。
“为什么要救我?”
姜小花沉默许久,闷闷开口:“你说过,会带我出去的……我相信你。”
大红戏袍下,陈伶鲜血潺潺流淌,他沉默不语,像是在回忆姜小花的意思。
姜小花还欲说些什么,一抹白光在他们头顶闪过。
下一刻,
一柄锋利的剔骨刀刺入了他的胸膛。
……
遗忘进度:60
……
姜小花的身影在积雪中倒下,沉重的扬起一阵碎雪。
朱红的戏袍从雪地中缓慢站起,一柄剔骨刀从姜小花的胸膛,无声拔出……鲜血晕染刀身,晕染雪地,也让戏袍的衣角越发猩红。
陈伶的眼瞳满是血丝,他的气息凌厉而疯狂,一股杀意在他周围疯狂肆虐!
“篡火者也好,执法者也罢……兵道古藏中,不能有第二个生还者。”
“这是我的演出,这是我的……”
“《无人生还》。”
陈伶的声音沙哑无比。
这一刻,他仿佛又置身于兵道古藏中,他杀光了在场的所有人,成为了最后的唯一幸存者……这是他晋升下一阶的演出条件。
陈伶缓步从僵硬的姜小花尸体上迈过,朱红戏袍宛若妖魔,在风雪中无声飘摇。
“为什么……”
“为什么演出还没结束……”
陈伶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对了,我还没死……只有我死了,才算是《无人生还》。”
陈伶从怀中掏出一柄枪,漆黑枪口缓缓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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