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慢慢看着气的发疯的钱太太，只觉得解气。
她慢条斯理的把丝巾重新装好，嘴角勾起讥笑：“我对香萘尓好，是因为香萘尓对我也好。”
“妈，你对我什么样，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杆秤。”
“还叫你一声妈是我和顾从一还没离婚呢。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也听不着我叫你妈了。”
林慢慢又指了指楼上，盯着钱太太说道：“还有顾从一的从来没有给过我钱花，那些衣服是用来给他装面子的，你要你就都拿走。”
“我娘家现在不比当初了，我今天买的这点东西，都是卖了我的嫁妆才有的钱，不是顾从一的钱。”
听到这话，钱太太爬起来像泼妇一样打了林慢慢一耳光：“你敢把嫁妆卖了，谁让你卖的？”
“嫁给我家，嫁妆都是我们家的东西。”
“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屋内的空气都凝固了。
短暂的安静后，紧接着断线珠子般的谩骂，吵吵嚷嚷的炸了锅。
两个女人抱作一团，打了起来。
“林慢慢，你又对我妈干了什么？”顾从一站在楼上扶梯看着楼下的场景，愤怒的吼道。
他没有看到钱太太对她动手了，也没有看到他妈的蛮不讲理。
第一反应就是指责她。
真好玩啊，他说的是我妈，不是咱妈。
他说的你又干了什么，又这个字真是巧妙。好像一直以来挑起纷争的都是她林慢慢。
而不是他那总是鸡蛋里挑骨头的老妈。
林慢慢气的浑身颤抖，捂着脸颊哭喊：“顾从一你是眼瞎吗？看不到你妈打我？”
“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她永远能找到我的错处。”
“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说着，她对着扯她头发的钱太太就是狠狠一脚，把她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钱太太干瘦的身体一下子倒在软软的沙发上，她却“哎哟，哎哟”的连声叫唤。
一副疼死了的样子。
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林慢慢：“你个杂种，你还敢还手，我打死你。”
她叫嚣着还想扑过来动手，林慢慢又是一脚把她踹了回去。
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的林慢慢，好像一头野兽，不管不顾的想要撕碎一切欺负她的人。
“混蛋。”顾从一怒骂一声，脚步飞奔的下了楼。
他直直的朝林慢慢跑了过来。
大手用尽全力的迅速挥在林慢慢脸上。
掌风都能让人心生恐惧。
如果说刚才钱太太打她是暴风雨，顾从一动手就是下冰雹。
两人都用足了力气，仿佛林慢慢不是儿媳或老婆，而是他们的仇人。
顾从一是男人，力气到底大的多。
林慢慢的嘴角和鼻子在片刻后，缓缓流下了鲜血。
左边脸是钱太太打的红指印，右边脸是顾从一打的渗血，现在已经红肿不堪。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她想不到还手，也根本还不了手。
被他们欺负，林慢慢不哭反而笑了。
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像一朵凄美的花绽放在她脸上。
“这都是报应，是我看错人的报应。”
“是我不听爸爸的话的报应，是我害死爸爸的报应。”林慢慢的声音让人心碎。
顾从一低着头，失神的看着他的手。
缓缓抬起怒意未消的眸，安慰自己没有做错的语气，沉声道：“都是你自找的。”
“是你发疯打人，我才会打你。”
顾从一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样子：“我都想不通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孝长辈，目无尊长。你都敢跟我妈动手了。”
“平时你都是这样对我妈的吗？”
钱太太一改往日的泼辣，在他儿子面前哭哭啼啼的说着：“从一，妈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这个老婆真是不能要了，妈有数不清的委屈，说不完的难过。”
“妈一直担心我说了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一直忍着没告诉你，林慢慢到底有多坏。”
钱太太拉着她儿子的手，深恶痛绝的面孔，“跟她离婚啊儿子。跟她离婚，把小何娶回来。”
“不然妈……妈就活不成了。要被林慢慢欺负死了啊。”
林慢慢眼睁睁看着钱太太颠倒黑白，却一个字都不为自己辩驳。
她知道顾从一什么都清楚，他只是不会偏向她。
顾从一自从打了林慢慢，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恍恍惚惚的，看着很悲伤的感觉。
好像刚才那个凶神恶煞打她的人，不是他了。
钱太太摇晃了他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妈，你说了什么？”
钱太太口里喷沫，指着林慢慢：“我说跟她离婚，赶快娶小何进门。”
“我们家不要她这样的儿媳妇。”
“我…妈，你再等等，我们其实已经商量好了三个月后就离。”顾从一迟疑的说。
钱太太不愿意，打了一下顾从一的胳膊：“还等什么啊，你想看到妈被她打死吗？”
“你到底在等什么啊？你又不喜欢她了。”
顾从一看了眼林慢慢，眼里有一丝不忍心，但还是对他妈说：“都是为了奶奶，我们都再忍耐一段时间。”
“你要是实在不想看到她，我就让她搬出去，白天去照顾奶奶。”
钱太太瘪着嘴，不情愿的说：“那好吧，让她搬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她。”
“你把她赶出去。”
林慢慢的脸肿的不成样子，没有人关心。
母子情深的戏码演的倒是不错。
她疼的想哭，却强撑着不愿意哭出来。
不可以在欺负她的人面前流眼泪，绝对不可以。
这种信念支撑着林慢慢，笔直的站在那。
她的声音充满力量：“不用你们赶我走，我自己走。”
“要是你们觉得香萘尓也碍眼，我可以把她一起接走，都不需要互相恶心。”
钱太太嗓子嗡嗡的听不清说的什么，大抵也就是巴不得把香萘尓也送走的话。
顾从一不同意：“你走就行了，奶奶是我们家的人。”
林慢慢点头，“是，我知道我不是这个家的人，你不用提醒我。”
“丝巾是我送给香萘尓的礼物，丝巾钱赔给我，我马上就走。”
听到林慢慢要钱，钱太太赶紧冷嘲热讽：“难怪死赖着不肯走，不就是为了钱嘛。”丝毫没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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