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郎？”
“是二郎显圣真君！！！”
张凌霄瞳孔震动，只感觉全身汗毛炸起。
他是第一个知晓九州特殊职业由来的人类。
早在秦央降世之前，他便知道仙神的存在。
而在诸多仙神名讳之中，正有二郎显圣真君这一尊大神。
怎么回事？
仙神不是与神皇敌对的吗？
可听这显圣真君的意思，似乎是要帮助神皇秦央？
这……
神皇在仙神中，也安插了自己人？
“你竟识得我，那便好说话了。”
张凌霄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就听杨二郎开口道：“这是仙神之间的争斗，本不该凡人插手，但你的能力较为特殊，倒也能派上用场。”
“真君要我做什么？”
张凌霄到底是接触过通天教主的人。
此时，心中虽是震惊无比，却也快速调整了状态。
“以你的性命，换掉魔眼。”二郎显圣真君道。
“这我能做到，但……”
张凌霄暗自点头，却没有直接答应。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二郎显圣真君就是自己人。
万一，这是仙神的阴谋呢？
自己本来就打算换掉魔眼。
但现在又出现了四尊仙神，以及二郎显圣真君，谁知道他们到底站在哪一边？
如此危急的局面，他可能不能说死就死。
“不信我？”
二郎显圣真君似乎看出了张凌霄的疑虑，说道：“秦央太过谨慎，对你透露的信息太少了，你看看这些……”
二郎显圣真君话音刚落，
张凌霄的眼前便浮现出了一幕幕往事影像。
秦央和二郎显圣的每一次密谋，都被展现在了张凌霄的眼前。
“他……他们要反天庭？？？”
看完眼前的影像，张凌霄只觉头皮发麻。
好家伙。
他知道神皇玩心大。
但不知道他能玩这么大！
秦央不仅要在仙神的阻挠下成就人皇，更要在成就人皇后，和二郎显圣真君一起打上天庭？
这……
“难怪神皇不对我说，估计是怕我怂……”
张凌霄心中感慨。
没错，面对仙神，他的确很怂。
否则，也不会化身司命邪皇，想出终结职业者时代的疯狂计划。
那个时候的他，只觉得仙神不可抗衡，才想要从根源上阻止“人皇”降生，保住人类世界。
可现在来看，神皇似乎更加疯狂！
不，整件事就很疯狂！
仙神之中，竟有显圣真君这样的二五仔！
他作为天庭的先锋，一面创造了魔眼，在人类与精灵两个世界搞风搞雨。
另一面，却又暗中留下诸多破绽，并“勾结”神皇，一同反抗天庭。
而从神皇与其的密谋来看，和天庭不对付的仙神，还不止他一个！
好家伙，这棋下的也太大了！
张凌霄心中震撼，同时也兴奋了起来。
能在这盘棋中做一枚棋子，绝对是不枉此生了！
而在这时，二郎显圣真君又开口了。
“四天王的任务，本来是守护建木。”
“魔眼将它们唤醒，应该是想大开杀戒。”
“我可以出手阻止，但那样会暴露我们的计划。”
“因此，只有委屈你了。”
“等魔眼消失后，我便好现身了，那时候……一切都好说。”
二郎显圣真君的声音在张凌霄耳畔响起。
张凌霄默默点头。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命数，为什么会止于远征。
换掉魔眼，自己会死。
不换掉魔眼，自己也会死。
这两个选择，根本不需要犹豫。
“我张凌霄，愿意以身殉道。”张凌霄在心中说道。
二郎显圣真君笑道：“诶！阴司地府走一趟而已，不必如此悲壮，开始吧。”
轰隆！
轰隆！
轰隆！
大地摇晃，鸟兽惊起。
四方巨神已迈开步伐，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森林精灵的难民营地，皎月精灵的月见城，暗夜精灵的银月城，以及人类远征军撤退的方向。
和二郎显圣真君说的一样，魔眼已对这些凡人感到厌倦，打出了自己最后的王炸。
看到这一幕，张凌霄不再犹豫。
他剑指一掐，凭空在身前召唤出了一道法坛。
法坛之上，供奉着人骨、狗血等诸多邪异祭品。
就连法坛上的两根红烛，也燃烧着幽紫色的火焰。
法坛出现，张凌霄立刻开坛做法。
只见他不断以剑指，在身前画出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符箓纹图，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谁沟通着什么。
很快，在他的祭坛之前，就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青铜门上，雕刻着拔舌、扒皮、剜眼等恐怖酷刑，令人望而生畏。
同门顶部，更是悬着一道牌匾，上面书写着四个猩红大字。
酆都鬼门。
“国师你……”
身旁的叶卡捷琳见此一幕，惊得面色惨白。
她虽不懂这外界文化，却认得铜门上的酷刑图案。
国师召唤这种东西出来，不像是在干好事儿啊！
莫非，是要召唤什么邪神出来？
叶卡捷琳心中担忧起来。
张凌霄何许人也？
曾经的自由联邦、雪域北国等大国，都将他视为九州最危险的人。
叶卡捷琳还是雪女王时，就看过张凌霄的资料。
此人深谙谋略，手段诡异，道德沦丧。
九州的几次天灾人祸背后，几乎有他的身影。
此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得大伤天和。
而在神州帝国建立后，这位爷更是不装了。
在“留花不留草”的清理行动中，
神皇本意留下身高不及长剑高的孩童。
这位爷呢？
他直接把长剑放平了。
对此，外媒都不敢评论，只是感叹道：“撒旦一觉醒来，自己成榜二了。”
这么一位主，在精灵世界开坛做法，叶卡捷琳她能不怕吗？
但怕也没有用。
叶卡捷琳也不敢上前阻拦张凌霄。
只是默默在心里祈祷，国师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发发慈悲，不要让精灵世界和棒国岛国一样，成为无人区。
而在远处，
林逍儿也在关注着这一切。
远征舰队已往月见城的后方撤退。
仅有她和郑云飞，以及少量君王阶强者留在舱外，以应对突发情况。
在看见那青铜大门的瞬间，林逍儿就知道，张凌霄已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据林玄所说。
这道青铜大门，能封印一切，包括神明。
当时在圣城时，张凌霄便将真理之神的分身，拉入了铜门之内。
不过，在封印完成后，张凌霄也会被这青铜巨门收走灵魂。
这便是他说的，换命之法。
咔咔咔！
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响起，厚重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阵阵阴冷的寒风从门缝中渗出。
瞬间，精灵世界的温度骤降了一大截。
月见城内，还在庆祝胜利的皎月精灵们，集体沉默了下来。
此刻，所有人都感知到一股可怕的力量。
那力量似乎是来自比湮灭之海，更加深邃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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