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琛这么说的时候,温黎还以为这是他在用苦肉计,故意装可怜,想要博取她的同情,让她回心转意呢。
她不但不信,还走过去,朝他装模作样地踢了两脚。
“不行了?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不行法?”
她没想到,就是这么轻轻的、开玩笑似的两脚,踢到霍远琛身上,竟然能把他踢倒了。
他本来就是蹲在公寓楼下的,可能是等得太久累到了,所以换个舒服的姿势。温黎脚上的力气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朝旁边倒了下去,发出很大的声响。
他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得不似装的。
温黎吓坏了,忙蹲下去看他,心里却依旧不怎么相信:“霍远琛,你是不是在玩我呀?我跟你说,这招没用的,你这样骗我,以为会让我担心你吗?不会的,我只会更讨厌你而已。”
“不是骗你……我……胃痛……酒喝……太多了……”
温黎这才想起来周颖和她提起过,霍远琛和喻景宸两人,现在天天晚上都有酒局,为了签下客户,那是不要命的喝酒。
李红也和她说过,好几次在教研室,看到霍远琛脸色苍白地喝水。
温黎半信半疑地去按他的胃:“是这里疼吗?哪种疼法?腹胀,还是灼烧感啊?”
她蹲得近了,看到霍远琛额头上全是豆大豆大的汗珠,这才相信,他不是装的。
这会儿还穿薄毛衣呢,晚上更是愣,他可装不出来这么多汗。
“你胃痛不会去医院啊,跑来找我算怎么回事?”
温黎嘴上抱怨着,还是拿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等急救车的时候,她纠结了一会儿,又给戚美珍打了电话,告知了霍远琛的情况。
于是当她陪着霍远琛出现在医院急诊室的时候,戚美珍也行色匆匆地赶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远琛还好吗?”一见面,戚美珍就忧心忡忡地问温黎。
温黎摇头:“不太好,我给您打电话的时候在外面,没看清楚他的脸色,上了救护车才知道,他脸色白得都没有血色了。随车医生给他做了初步检查,怀疑是胃出血,现在急诊医生在看,可能随时会安排手术,所以我把您叫来了,您是家属,手术需要您的签字。”
戚美珍早就六神无主了,闻言,只顾着点头,什么主意也没有。
不停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就胃出血了呢?”
温黎看她这样也当不了什么事,就先安抚了一会儿,等戚美珍冷静下来以后,她又给喻景宸打了个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已经带了些恼意,刚一接通,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你的生意伙伴因为喝酒,把自己喝进医院了,这种情况,你怎么也要来一趟吧。”
没想到那边搭腔的人是周颖:“喻景宸去不了,他也在医院挂吊瓶呢。”
温黎愣了下,随即问道:“喻教授生病,为什么是你陪着他去医院啊?你不是都和他分手了吗?”
周颖沉默了一瞬,挺无奈地说:“你不是也和霍教授分手了吗?那霍教授生病,怎么是你打电话通知喻景宸啊?”
温黎语塞,好半天才说:“他来找我,堵在我家楼下,我踢了他两脚,他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我只能把他送到医院来。我这不是,想找喻景宸这个冤大头过来照顾他么。”
周颖叹气说:“那咱俩情况差不多。我这边也是喻景宸不死心,来纠缠我,我打了他一巴掌,他就摔倒了。”
温黎挺无语地说:“你说,咱俩也不算笨吧,怎么就这么轻易被这两个浑蛋给讹上呢?”
周颖被她的话逗得笑了一下,但是心情太沉重,没怎么笑得起来,很快又忧心忡忡地说:“我找学校里的老师打听了下,他们昨天拿下的那个客户特别难缠,每次都带着十几个壮汉去拼酒。霍教授和喻景宸这两个人,在学校里待久了,哪有那些人滑头?十几个人轮流灌他们酒,一顿饭从傍晚吃到凌晨,最后他们还是打电话叫了学校里相熟的几个老师,才把他们从吃饭的地方弄回家的。”
温黎听得直皱眉:“那合作谈下来了吗?”
“不知道,估计谈下来了吧,不然这两人怎么有心情跑来纠缠我们。”
温黎猜,那个麻烦的客户已经很有钱,不然这两个本来就已经很有钱的男人,怎么会屈尊降贵去陪酒?
她想起网络上传霍远琛的那些话,叮嘱了周颖了一句:“你手上要是有霍氏集团的股票,能抛就赶紧抛吧。别等了,以后大概会更不值钱。”
周颖失笑:“我哪有钱去炒股?放心吧,我就是个普通人,他们富人玩商战,并不影响我明天早起去上班。”
温黎这才放心,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她又回去看戚美珍,依旧守在急诊室门口,完全没有主心骨的样子。
温黎默默叹了口气,走过去说:“戚阿姨,您也别太担心了,这里的医生医术很好的,霍远琛一定会没事。”
戚美珍点点头:“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温黎又问她:“戚阿姨,您和霍叔叔离婚的时候,分到霍氏集团的股权了吗?”
戚美珍没想到温黎会问这个事,这种情况下显示挺突兀的。不过她一直很喜欢温黎,也就不会计较太多,摇摇头说:“分到了,但是霍明奇不希望我稀释掉他的股权,又把股权买回去了。他给我的价钱,远琛说很低,不过我觉得无所谓,我只想早点和他划清界限。”
温黎点头:“您的决定是对的。估计霍远琛也是这个意思,他是等您用应得的股权换到相应的利益后,才出手的呢。他很关心您。”
戚美珍闻言,欲言又止。
这时候,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问谁是霍远琛的家属。
温黎下意识要回答,戚美珍已经站起来:“我,是我,我是他妈妈,我可以签字,求求你一定要救他,要多少钱都行。”
医生“嗯”了一声,说:“去缴费吧。我去给他安排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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