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芸瑶还在睡梦中,不知道余曼月又要使幺蛾子了。

    乾和殿

    早朝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昨日刚刚醒来身体还未恢复的余德明也来了,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众大臣面前。

    余德明颤颤巍巍的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请您一定要给微臣做主啊。”

    “余爱卿,朕听说你府上的库房和书房都被盗了,已命大理寺去调查了。”

    “谢皇上,但微臣还有一事上奏。”

    “说。”

    “微臣一直将爱女余曼月视若珍宝,谁曾想,知书达理的她居然被那嚣张狠毒的靖王妃打的脸都破了相,全身上下满是伤痕,但那靖王爷居然视而不见,无奈之下,微臣只能恳请皇上为微臣的小女做主啊。”

    “靖王,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这是微臣的家事,不宜在殿堂上议论。”

    “皇上,微臣就这么个爱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被打成这样。”余德明转头面向靖王“靖王,你今天怎么样也要给老臣一个说法!”

    “余爱卿,你先消消气。”

    “靖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禀报父皇,既然余尚书一直纠缠此事,那么本王也不怕丢脸,今天就在父皇和众大臣面前说清楚。”

    “你那女儿经常对王妃出言不逊、言语不恭,但王妃并没有责难于她。但此次你女儿在府中无理取闹、动手打人,险些将人打死,王妃教训她又何错之有呢?没想到时至今日她竟还不知悔改,那么你既已接她回家,那么她也就不用回王府了,本王现下就休了她。”楚辰靖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靖王,你竟然这样对老夫……皇上,你可要给微臣做主啊。”

    “皇上,请你给余大人做主”太后一脉的人也纷纷附和道。

    “皇上,微臣以为,王爷的家事理应王爷自己做主,朝堂上不宜讨论。私下里说,微臣觉得侧妃不应对皇上亲赐的王妃不敬。”兵部尚书顾东豪说,他是个不站任何一派的耿直豪爽之人,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

    “皇上,微臣的小女只是打了一个下人……”余德明狡辩道。

    “下人也是人,难道就能随随便便将人打死?”

    “靖王爷,那两人不是还没死吗?”

    “若不是抢救及时,那两个无辜的老人家就已命丧黄泉。本王现在就要休了这个心狠手辣,还不知悔改的毒妇。”楚辰靖厌弃的冷声道。

    “微臣,也觉得靖王没错。”礼部尚书谢志弘接着说。

    皇上坐在龙椅上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他在想着他的事。他也不知道靖儿想干什么?自从骁儿身体中毒以后,靖儿就一直事事隐忍,从没主动表示过什么。他知道靖儿并不心悦欧阳霄的女儿,但他为了让骁儿他们在朝堂上可以和薛相一脉相抗衡,还是私心给他赐了婚。但现在这是怎么了?靖儿怎么为了欧阳家的女儿要休侧妃,难道靖儿喜欢上了这丫头?

    六皇子楚辰轩对谢志弘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帮楚辰靖说话。

    但谢志弘的做法,楚辰靖心知肚明,不就是要他和太后他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但现在他也无妨。

    “老臣认为靖王并无过错,靖王的家务事还是靖王自己决定吧。”右相洪卓启说话的声音打断了皇上的沉思。

    “好,那就让靖王自己做主吧。”

    “皇上……皇上……”余德明自知此事已无力回天,任然心存侥幸。

    “好啦,好啦,就这样定了,有事禀报,无事退朝。”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余德明没说完的话。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

    “父皇,儿臣昨日在南城门处见到一群从南郡州来的流民,已近百人。儿臣昨日已暂且将这些流民安排妥当,但后面人数可能还会有所增加。”

    “查了吗?是什么情况?”

    “父皇,已查明,因南郡州连下数日大雨,导致山洪爆发,很多农田和房屋被淹,百姓们无家可归,死伤无数……”

    皇上听到这里,火冒三丈“山洪爆发?怎么没听到人来报?”他在位多年,一直爱民如子,现下听到南部山洪,百姓遭殃、民不聊生,心痛不已。但竟无人禀报此事,很是生气。

    “不是年年都拨款给南郡州修筑堤坝吗?怎么还会出现怎么严重的问题,工部是怎么管的?”

    工部尚书陆越林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微臣每年都派人到各州查看,胡侍郎已在外查看,还没消息回来。”

    “还没有消息?灾民们都到京都了!真是一群无用之物,朕要你们何用!限你们两日之内查明灾情。”

    “是,皇上”陆越林说。

    “户部,速速准备银钱和粮食。”

    还没从女儿被休的事情里缓过神来的余德明呆呆的答道:“是,皇上。”

    “靖儿你继续安置好流民。老四,老五好好配合你三哥。”皇上对楚辰焱和楚辰夜说。

    “是,父皇。”  “是,父皇。”

    “退朝。”洪公公高声道。

    “靖儿你来御书房。”

    薛府

    早朝后,陆续有人悄悄从后门进了薛府,没一会儿,这群人就齐聚薛府书房。

    这间书房不可谓不豪华,三间屋子不曾隔断,当中放着一张花梨木桌案,上面放着一方宝砚、插满各种名贵毛笔的古窑笔筒,一笔洗,一铜石镇纸、一套精致茶器、一雅致的小石盆栽。桌旁一侧立着一斗大的汝窑花囊,插着几卷名作。桌后是一面墙的紫檀书架,上面摆放着很多书籍、名瓷和若干轴画卷。右侧墙上挂着一幅名画,名画两边各挂着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对联。

    这书桌中间坐着的正是闭门思过的左丞相薛从贵。此人已五十九岁有余,但仍然红光满面。想他年轻时也不失是一美男,脸上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种和蔼的微笑,但你仔细看他的眼睛,你会发现他的眼神狡诈,有着能洞悉一切精明与势利。年少的皇上也是被他所谓的和蔼可亲而蒙蔽。

    “薛相,今天早朝,靖王向皇上禀报了流民的事情。”工部尚书陆越林说。

    “哈哈哈,现在可来不急了。”薛从贵狂妄的笑道。

    这些天,他可没闲着,此次水灾的消息就是被他派人暗中截了。

    “你们粮食可备好了?”

    “相爷,已按您吩咐准备妥当。”

    “嗯嗯”薛从贵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感觉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相爷,今日早朝靖王休了余德明的女儿”刑部尚书宋田启高兴的说。

    “让他们斗。”

    “爹,今日太子还是没上朝,莫不是他不行了吧?嘿嘿”他的儿子薛建明嬉笑道。

    “不要大意,继续盯着。宋大人,你找个机会再去趟瑜王那儿,让他现在不要轻举妄动。”

    “好的,相爷。”

    “那大家都散了吧……”

    这群人又一个个地悄声从薛府后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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