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瑾没有漏掉何凤看到江父身边那带孩子的女人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

    她幽幽抿唇。

    有意思。

    和她露出差不多神色的还有时熠。

    两人仿佛看穿了似的,但谁也没有说出来。

    “阿熠,你也在啊。”

    江父笑着和时熠打了一声招呼。

    然后将视线转向沈初瑾,笑容顿时变得更加和蔼了。

    “你就是苏家小女儿,阿熠的媳妇儿吧?”

    沈初瑾礼貌颔首,算作打招呼。

    只是,眼神有意无意扫了一眼江母。

    看完后,眉头微不可见地轻轻蹙了一下。

    “嗯嗯,不错不错,很般配啊。”江父笑着夸奖。

    “对了,你们怎么都在家里,还有,刚才什么害不害的?”

    这时,他才注意到家里的气氛不对,还有一脸惧意的何凤。

    他当即好像知道了什么,于是,直视着何凤,半眯起眼睛。

    “你害了我儿子?”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压迫感,让何凤吓得身形一颤。

    “我”

    她抬了抬眼,想说什么,但对上一双意有所指的眼睛后,她就知道,这锅她必须背下。

    李婶将她供出来,少爷知道了是她在暗中动了手脚,也就是说她的嫌疑是洗涮不了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江家人再留用。

    要是将那人也指出来,对方捞不到好,她也就没啥盼头了。

    而且,要是对方拒不承认,她也没对方把柄,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只有她顶上去了,那么对方就会念着她的好,之后照拂一下她。

    想通了一切,她就把头低下,将一切都认下了。

    “是我动了少爷屋里的东西。”

    但她又极力为自己辩驳。

    “可我没有要害少爷,我只是听别人说给少爷房间里多放几样东西,把另外一些东西移一下位置,就可以保佑人长命百岁,我只是想”

    “呵,长命百岁?你怕不是嫌我活得太长!”

    想起自己好几次险象环生,差点死掉,江白元的心里就窝着一股子火。

    也是因为太生气,故而忽略掉了何凤与另一人瞬息的眉来眼去。

    苏星俊是本就心大,所以没有发现。

    江父江母则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江白元的怒视让何凤心里没来由地颤了一下。

    其实,她也说的没错。

    当初对方确实是那样和她说的,她也只是收钱办事。

    只是后来她太好奇了,就去找专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改动的那一点点竟然作用那么大,对方不是想让江大少好,而是想要他的命!

    虽然知道了,但她也只能战战兢兢祈祷江家没人发现,根本不敢提半句。

    事情是她做的,她也收了钱,就算捅出去,她也捞不到好果子吃。

    现在看来,世界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不幸,都被江大少给发现了。

    她知道自己的下场好不了。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那人,可以捞一下她。

    “大哥大嫂,我看她这样子好像真不知情,还是”

    柳安宛话刚说一半,江白元就直直地盯上了她。

    “你是谁?”

    江白元毫不客气发问,一双眸子紧紧打量着柳安宛。

    虽然已经生过孩子,但长得很小家碧玉,很好看。

    没想到,他爸竟然将人给带回来了!

    而他妈竟然也在一旁,像是认识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和这孩子又是谁?为什么要喊他爸妈大哥大嫂,他家有这个亲戚吗?他怎么不知道!

    他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直觉就很不喜欢这对母子。

    “没规矩!”江父立即斥了一声,随后介绍道,“这是你柳姨!”

    “什么柳姨,不认识。”江白元脖子一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一旁的苏星俊都有些佩服了。

    勇士啊!

    没看到江伯伯都气成啥样了吗?

    不过也对,早就听说这江白元是富二代里的奇葩,仗着自己是家里的独子,那是天不怕地不怕,成天不好好研究家里的生意,总是泡到女人堆里,他爸都快被他给气死了。

    百闻不如一见,佩服佩服。

    至少他在家里是不敢这样的。

    他要是敢这样,上面的哥哥姐姐们就可以来一套组合拳,他爸妈再来一个混合双打。

    唔~想想就心酸。

    同样是富二代,差距咋这么大

    “臭小子!”

    江父挥起手掌就要打过去,还是江母眼疾手快将其给摁住了。

    “说话就说话,好好的动手干什么?”

    江母不满意地瞪了江父一眼。

    江父气得捶胸顿足,“你你看看他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你还这样护着!”

    “说的好像只有我惯着他一样。”江母哼了一声。

    江父顿时就不说话了。

    好吧,这里面也有一份他的功劳。

    当初妻子生儿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就死掉了。

    他舍不得妻子再受生育之苦,后面就做了安全措施,妻子再也没有怀过孩子。

    他们家就只有这么一根独苗。

    几乎是从上到下都将其当成了宝贝,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爱护得不得了。

    不然也不会把人养得这么纨绔!

    想想,真是悔不当初了。

    江父叹了一声,打是没法打了,但骂还是要骂的。

    这臭小子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他瞪着江白元,“臭小子,你知道你当初怎么平安生下来的吗?”

    江白元揽着江母的肩膀,“当然是我老妈的功劳咯~”

    江父:额,这确实没错。

    不过,他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他剜了江白元一眼,这才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当初江母怀着江白元,即将生产的时候,遇到了江父生意场上仇家派来的人找麻烦,那些人趁着江母去医院做孕检,在地下停车场找事,要不是柳安宛的丈夫见义勇为,及时阻止并喊来了路人和保安帮忙,江母和江白元都会完蛋。

    所以,柳安宛的丈夫就是整个江家的恩人。

    他们也想报答对方,可对方人品端正,不要他们的钱。

    不过,因为这件事,他们和对方也是一直保持着联系,私下和柳安宛夫妻也见过几面。

    几年后,柳安宛夫妻去了外地,说是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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