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下，成熟的山楂以树为中心散落在周围，杰克与其说是在摘果子，倒不如说是在玩。p> 他叼住长满果子的树枝，站在上面上蹿下跳，花迟总是喊杰克乖小鸟，但实际上杰克的体型不小，也不算很乖。p> 花迟今天出来没有带桶，他只好脱下衣服摊开，席地而坐，将抬手能够到的山楂拢在外套里，这片地方捡干净了，再磨磨蹭蹭挪到下一个地方去。p> 树下的落叶和腐殖层深厚的土壤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花迟只捡到三颗摔坏破皮的山楂，其他的都完好无损。p> 外套装满，摞成小山，花迟把外套扎起来，艰难提到车上，“杰克！”他喊还在蹦跶的鸟儿。p> 相较于初见，杰克似乎又长大了一点，羽毛柔顺，在阳光下会反射灰蓝色的闪粉一样的光芒。p> “花迟！我看到松子了！那天给杰克吃的那种！”杰克呼啦啦动静极大地飞下来，用翅膀尖尖指着公路另一侧的森林深处。p> 花迟看看天色，回去还要开一个小时的车，又要把排气管搬上山，他拉拉杰克的翅膀尖，“明天好不好，今天好晚了，也许会有熊。”p> 杰克知道熊的样子，他是很聪明的小鸟，“不要熊，回家！”他贴贴花迟。p> 有些时候，花迟会疑惑现在的杰克有没有被调换过，初见时杰克即无赖还会碰瓷，如今却总是一副贴心宝宝的样子。p> 他抱着杰克，心里柔软滚烫，他温声说：“回家！”p> 来到山下，杰克站在树梢上，细声细气吱吱叫，他在模仿小狍子呼唤妈妈的声音，这种声音可以吸引狍子们过来。p> 这是他们在上一次利用狍子们的时候发现的方法。p> 花迟捕鱼的河流浅滩处，和狐儿山的大片树林，是那群狍子们生活的地方，狍子们有一头体型庞大的雌狍做首领，上次花迟“奴役”的狍子，是这个族群里刚刚长大的小狍。
前几日他起了搭建地上庇护所的心思后，就一直在陆陆续续搬石头，搭建炉子需要挑选耐热的大鹅卵石，花迟为此在河边沿着两岸寻找。p> 就在前天，他找到很合心意的石头，正要蹲身搬走，就感觉身后被轻轻一撞，他整个人都扑进水里。p> 狼狈起身回头，一只巨大的狍子正单纯无辜地看着他，仿若不是它推了花迟进水，而是花迟进水吓到它一样。p> 整整一天，花迟都在跟大狍子周旋，他捡木柴狍子就故意把柴堆弄散，他捡石头就会被推进水中，这狍子体型太大，花迟还打不过
，还好后来杰克无聊飞到河边找花迟。p> 花迟这才弄清楚大狍子只是在报仇。p> 报他奴役童工的仇！p>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花迟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想笑，大狍子报完仇就离开了，却不曾想被一株隐藏在草丛中的变异植物攻击，像这种会主动攻击的变异植物都是及其危险的物种，和其他只是体型或功效有变的变异植物不一样，它们难缠极了。p> 花迟急忙出手救下狍子，又让杰克帮忙，以此为由做交涉，一人一狍签下平等条约。p> 因为是雌狍，花迟称呼她为狍子女士。p> 他为“奴役”小狍子的事情道歉，并提供一筐现采的新鲜杨树叶作为补偿，从此恩怨一笔勾销。p> 今后，他可以通过特定叫声请求狍子女士及其族群帮忙，用树叶或者浆果等来换得狍子们帮他搬东西。p> 变异杨树的树叶对现在的狍子来说很是美味，但是植物们生长的太快，狍子们抻长脖子也够不到。p> 连着吃了一周灌木和苔藓，狍子们很乐意换换口味。p> 杰克叫了好几声，树林中窜出灵巧的身影，狍子女士没有来，来的是几只眼熟的狍子，其中一只十分不客气的咬着花迟的袖子，示意花迟先交定金。
变异杨树粗壮易于攀爬，花迟爬上树，麻利摘下一把叶子。p> 吃到美味的树叶，狍子们认真上工。p> 松子和基地门口p> 又一场秋雨落下，这雨来得突然，彼时花迟正拽着编织袋子在林中捡松果，球大的松果在成熟后自然从树上掉落，里面的松子有些会被崩出来，但绝大多数还完好。p> 杰克对捡松果的活动表现出极大热情，大部分成熟松果是褐色的，有些还带着点没褪去的青，一大袋子沉甸甸的。p> 小雨淅淅沥沥下着，山中水雾升腾，花迟急忙向着地洞跑去，他的鱼还晾在外面，还有切成薄片的山楂，这些东西被雨淋湿后可就不好保存了。p> 秋天的天气一向是这样，上午还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睡个午觉的功夫天就阴起来，脚步匆匆回到地洞，花迟把晾晒的鱼坯子扔进洞里，收起晾晒山楂的大床单。p> ——由于没有塑料布和纱网，花迟奢侈地拆开了一条素色新床单，撑在木头上，在上面洒满山楂片。p> 接着他找出一把伞，撑开盖在地洞上。p> 鹌鹑们挤挤挨挨在花迟这几日砍下的木头堆下面躲雨。p> 雨势不大，鹌鹑们可以不用到地下去。p>
“啊……好忙啊。”花迟手忙脚乱，点亮煤油灯，用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杰克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擦羽毛，却将自己缠进毛巾里。p> “哈哈哈哈，小笨蛋！”花迟帮助杰克解开毛巾，收拾被自己随手扔下的鱼和山楂。p> 擦干净鱼身上的水滴，架在火上烘烤片刻，花迟把它们挂在岩石缝隙里插着的木棍上，鱼身已经僵硬干瘪，接下来只需要注意不让它们受潮，这种鱼可以保存一两年。p> 山楂片就麻烦一点，花迟不得不用锅将它们轻轻烘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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