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花迟是很不爱喝牛奶的。p> 姥姥不许他放糖，为了保证纯度，煮牛奶时添的水也少，小小的花迟总觉得牛奶有股腥味。p> 后来长大了，姥姥姥爷也去世了，花迟就不怎么喝牛奶了。p> 把小牛和母牛接回来，花迟才又开始尝试喝鲜牛奶，第一次煮的时候他放的水少，差点煮糊锅不说，喝完还有点闹肚子，他连着喝了三天才适应。p> 小牛是变异牛，挑嘴得很，这次下山，花迟要带着小牛去找她爱吃的牧草，平日里两头牛放养在山坡，吃草啃树想吃什么吃什么，冬天却不能如此。p> 尽管现在准备牧草可能稍微有点晚，但有总比没有强。p> 他把皮卡车从树丛里开出来，小牛卧在后车斗。p> 他们要去的地方并不远。p> a市郊区的高速路两旁，山坡下的位置，种的都是牧草，只是品种有差别而已。p> 花迟就知道一处洼地，那里有涨势茂盛的牧草 ，山下温度比山上高，希望那里的草能让小牛看得上。p> “每天都小牛小牛地叫你，我也给你取个名字吧。”花迟沿着公路开了一小段后左转开下公路，停下车后将车藏好。p> 小牛跟在他身后哞哞叫，声音细嫩，她身上的斑点还没长开，脑袋上有块花斑像一颗圆润的爱心。p> 花迟想起小学时学的课文，他征求小牛的意见，“我叫你杨桃好不好？”p> 小牛用尾巴扫他，而不是用头顶，看样子是同意了。p> 杨桃的妈妈浑身都是小碎斑点，连成一片，最大的一块有点像被咬了一口去的巧克力。p> 花迟带着小牛往洼地去，那里有大片的黑麦草。p> “你妈妈就叫可可了？”p> 杨桃晃着耳朵，又轻扫花迟，接着快步向黑麦草从走去，花迟拽住杨桃，自己先走向草丛。p> 花迟家里的动物都吃过红豆越橘，杨桃和可可吃的是花迟晾晒后的果干。
相较于鲜果，果干的效果就没有那么好，距离带攻击性的变异植物太近，还是会被发现。p> 为了杨桃的安全，花迟先一步在草丛里走着。p> 在近处走了一圈，花迟没看到变异植物，倒是看到一条细细小小的蛇。p> 那蛇通身浅蓝，身子前段两边有黑色和红色的斑块相间排列，隐藏在草丛中，差点被花迟踩到。p> 是条野鸡脖子，学名叫什么他也不知道，花迟在那跺脚，将小蛇吓走。p> 这蛇曾被很
多人当作无毒蛇看，它其实是有毒的，花迟不喜欢蛇，等到草丛中彻底安静下来，他才放杨桃进来。p> 这片黑麦草大概也是变异种，变异的不明显，只是长得极高，花迟要抬头才能看到草尖。p> 杨桃冲进草丛逮着还算有绿意的牧草大吃，花迟则沿着边缘一点点收割，割下的草摆在一旁。p> 没有割草机，只靠人力工作，花迟一下午割的草正好将皮卡车斗装满。p> 后车斗没地方，小牛缩着脖子窝在前面，明天割草就不用小牛来了，花迟摸摸杨桃的脑袋。p> “别委屈啦，很快就到家了。”p> 杨桃喷一口气在花迟脸上，带着股草味。p> 回到狐儿山，花迟没直接把牧草搬回山上，它们还没有彻底变成干草，他把牧草推下车，尽量让它们通风清爽。p> 太阳下山后，山中气温下降，花迟快步回到山上，推开门，屋内漆黑，杰克仰躺在小屋壁炉边，两脚朝天睡得可香。p> 炉子里的火用炉灰压住，这样既能保持保持温度，也可以很方便地将炉子再度燃起。p> 花迟搂住暖呼呼的杰克好一顿蹭。p> 晚饭是半个烤土豆，一个煎蛋和一碗脱脂牛奶。p> 花迟将分层的牛奶分别倒在不同容器，生牛奶经过放置分成两层。p> 上层是粘稠的奶油，下层是不含乳脂的脱脂奶，奶油的部分就用来做黄油。
花迟端着不大一盆奶油来到电力屋，回身到地洞下面，他找到台手持打发机。p> 将搅拌器清理干净，花迟回到电力屋，将打发机的线插到插排上。p> 保险起见，他在自己身边立了几块木板防止奶油四溅，一切准备就绪，花迟启动打发机，他要一直打，把奶油打过直到分离，盆底逐渐出现淡黄色的奶油渣和浅白色的液体，花迟把这些奶油渣收集到纱布里，将里面剩余的液体挤出来。p> 奶油渣在纱布里团成一团，这基本就是黄油了，盆里剩下的淡白色液体是白脱牛奶，花迟将盆放到屋外，用木盖盖好。p> 这些白脱牛奶，他明天要用来做松饼。p> 从黄油里挤出越多的白脱牛奶，黄油的保存时间就越长，只单单用纱布挤还不够，花迟打来凉水，将黄油又挤压着洗了洗。p> 这下一小块黄油就做出来了，花迟将它整了整形，塞进他攒下的空玻璃瓶里。p> 这些玻璃瓶是他从快递里拆出来的，原本装的都是饮料和瓶装牛奶，花迟把过期的饮品都处理掉，留下瓶子
存放在一起，这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用。p> 吃完饭做好黄油，时间悠悠来到晚上八点，花迟这会儿不困，又没有人可以说话，他找到自己在图书馆拿的书，点起煤油灯翻了几页，炉子一直烧着，杰克睡了一天终于精神了点，花迟刚好看完一章，他看着寻摸着又去磕松子的杰克，手腕一转拿起《唐诗三百首》。p> “杰克？来，我教你好玩的！”p> 事实证明，小孩子不爱背诗，小鸟也不爱背，杰克听花迟念了两首就想跑。p> 花迟念道：“垂死病中惊坐起……”p> 杰克快速接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接着用鸟嘴和舌头打开木门的门闩，趁花迟没反应过来，飞快往露西的鹌鹑窝飞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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