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塞给杰克一只虾头，杰克两口就吞掉，还不忘咂嘴：“花迟！好吃！”p> “臭杰克，你尝出味了吗？”花迟又递给他虾头，顺便嘲笑馋嘴巴舌的小鸟。p> 虾肉扒不扒壳都行，花迟咬着虾身子，捏住尾巴轻轻拽，完整的虾壳被他拽下来，扔到桌上空着的小碗里。p> 等晒干磨成碎末喂鹌鹑。p> 河虾是新鲜东西，花迟和沈禛都好久没吃过了，二人的筷子都往虾盘子里伸，炒野菜反倒是无人问津。p> 一顿饭吃完时间还早，外面刮着小风，花迟端着脏水往外面到的时候，闻到一股腥潮的味道，初闻有点恶心，像是刚被拖布拖干净还带着水汽的楼道味，再闻就很清新，是泥土、新芽、融冰等一切春天的事物交织融合出来的复杂香调。p> 那是春雨的味道。p> 花迟：“！”p> 他的鼻子一向很灵敏，末世前出去吃饭都能闻出菜里放了什么料，这股雨前的味道绝对不会错的。p> 他急忙叫上沈禛去挪冰柜。p> 现在天气没那么冷，冰柜放在外面也能行，加上山坡有坡度，花迟想了想，决定在电力屋旁边搭个小木棚。p> 之前修整小屋剩下的砖块还有不少，花迟量好冰柜的大小，在电力屋挖了个浅坑，或者说土方。p> 冰柜大概百升容量，花迟打算铺出两平方米的地来。p> 将浅坑找平，沈禛运来砖头，花迟将方砖铺进地面。p> 电力屋的地势比其他几间屋棚都高点，花迟回小屋拎了桶水回来往地上倒，确认水不会在电力屋附近积攒，而是继续向下流到远处的洼地去。p> 恐怕一层砖不安全，花迟又垒了一层，这才把冰柜挪上去。p> 接着，他和沈禛又开始立柱子，四根木头不用太高，两米左右刚好能站人，立在冰柜四角撑起一小片空间。p> 上面照旧是细一点的木头和松柏叶凑成棚顶。
再用木头把四周围一圈围起来，只留一个口方便往里放东西，花迟这才松口气。p> 回屋里找出一顶闲置的帐篷拆开搭在屋顶上隔水，花迟看看天色，心想这回下大一点的雨也不怕了。p> 家里暂时没有需要冷冻的东西，不着急给冰柜接电线，花迟回小屋看看时间，指针悠悠往十点钟的方向走。p> “沈禛，睡觉吧。”他嘟囔着。p> 沈禛将牲畜们赶回窝棚，回到地洞时，杰克早就在壁炉边上呼呼大睡。p> 花迟靠在床头翻着新从
图书馆带回来的书，脸上时而纠结时而震惊，书的封面是纯黑色的，书脊靠着花迟的被子，沈禛看不到书名。p> 这本书好像没见花迟之前看过。p> 沈禛余光扫过，加重脚步声却没引来花迟的半点注意。p> 他眼神微暗，径直去洗漱。p> 回来时顺便直接熄了油灯。p> 花迟恍然回神，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壁炉火焰微弱跳动，如今天气渐暖，壁炉不像冬季那样烧得旺盛。p> “唉！我书还没看完呢！”p> “别看书了，看我。”p> 半夜屋内好不容易恢复安静，屋外又吵闹起来，乌云被狂风裹挟着飞掠过一座又一座山丘，暴雨倾盆而下，黎明时分，雨势更大了。p> 沈禛手拎油灯披着衣服，绕着小屋转了两圈，将电力屋和牲畜窝棚都细细检查过。p> 之前建屋时的挖的排水沟见效，小屋周围的泥土湿润，倒是没有被淹的迹象。p> 大鹌鹑们都在安然休息，年轻鹌鹑和小野鸭瑟瑟发抖挨在母鹌鹑身边，沈禛站在远处没去打扰。p> 屋外树木被吹得几乎九十度弯腰，山风不知钻过哪里的缝隙，鬼哭狼嚎。p> 沈禛回到地洞，花迟沉睡着，呼吸声缓慢，他擦干身上的雨水，在壁炉边上烤干回去睡回笼觉。p> 雨这么大，明天不用浇地，能歇一天。
哦不对，应该是今天。p> 春雨贵如油，助万物生长。p> 小屋远处的洼地里，五颜六色的藤在地面伸展蔓延，挥摆新生出来的瘦弱的茎叶，有来有往地打架。p> 壁炉上上的木质花盆里，小皂角树似乎有所感应，耐不过夜色漫长，地洞的主人尚在酣睡，小树苗摇晃两下，也跟着安静下来。p> 上午十点整，座钟铛铛响十下，花迟在床上伸个懒腰，揉揉眼睛想起床。p> 腰间的禁锢阻拦他的动作，花迟迷迷瞪瞪往旁边看，稀奇诶！这个时间了沈禛还没醒！p> 略作犹豫，花迟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斑驳红痕，嘶，狗东西。p> 他将沈禛从床上踹了下去。p> “噗！”杰克在一旁憋笑，在花迟看过来的时候急忙闭眼装睡。p> 小鸟昨夜住在外面，是黎明时跟着沈禛回来的。p> 他早就醒了，独自在壁炉边上仰躺着磕松子，磕出来的壳顺嘴吐进壁炉里，燃起一小股松香转瞬即逝。p> 花迟坐起来，用脚尖踢踢杰克，示意他边上躺躺。p>
杰克习以为常，费力侧躺露出身下花迟的鞋子。p> 花迟充耳不闻沈禛带着笑意说的早上好，踢踏着鞋子爬到楼上去。p> 真是的，都十点了，他的肚子在咕咕叫。p> 踏上楼梯，屋外的雨声逐渐清晰，霹雳啪哒砸向窗户和屋顶，像杂乱的鼓点。p> 花迟站在昏暗的小屋里，抬头看被暴雨涂抹成油画的窗户——灰扑扑的，雨水打弯一股一股往下流。p> “沈禛，你知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下的？”他冲着地洞喊，声音还带着点嘶哑。p> “半夜就下了，四五点钟那阵下大了，牲畜我都检查过，放心吧。”p> 沈禛手里拎着水桶，他把桶里的水倒进灶台边上的小水缸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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