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叶焚咽下茶水后猛咳了几声。

    “父亲?”叶漓烟连忙起身帮叶焚轻拍了拍后背。

    “我没事我没事”叶焚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

    沈亦安见状尴尬的扭过了头,你看看,这方法说出来多尴尬。

    因为二人所思考的角度完全不同,叶焚想的是国家、势力层面,他想的是个人层面。

    “殿下的方法我倒是觉得让人耳目一新,不愧是殿下。”

    叶焚打哈哈笑道。

    心中不禁一叹,唉,殿下还是太年轻了,这种方法他们自然想的到,但不可能实施。

    他们曾设想组建一支八百人的精锐骑兵深入蛮人领土,专门挑这些佣兵和商队下手,一次两次可能会得手,一旦惊动蛮人的高手进行围剿,这八百精锐就是有去无回,他们在塞北城无法提供任何支援。

    这么多年,他们与蛮人交手不知多少次,每次都是先守再攻,哪怕蛮人溃逃己方也不会追出城太远,为的就是避免得小丢大。

    久而久之,除了骑兵,步兵几乎都善守不善攻,如果两军对垒,双方兵力一样的情况下,胜负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沈亦安尴尬赔笑,脚指都快抠出一座王府了。

    前面就全当开玩笑一笑而过,后面聊的内容还是比较有用的。

    大多数雇佣兵和盗贼团伙是没有信仰可言的,要说有,钱可能就是他们的信仰。

    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钱,性质和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天罗倒有几分相似,给够钱就干活。

    叶焚懵道:“殿下,你的意思是,雇佣这些家伙让他们自己对付自己?”

    这怎么可能?花钱让蛮人对付蛮人?

    真可以这么做,他们费劲训练新兵干嘛,直接雇佣这些家伙多省事。

    沈亦安耸肩一笑:“钱给够,总有一些家伙会乐意效劳的,挣谁的钱不是挣?”

    别说通缉了,能混到去当雇佣兵和盗贼的家伙有几个身上干净,蛮国混不下去就去别的地方,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不用雇佣这些家伙守城,雇佣这些家伙去袭击一些经常参与南下的佣兵组织和公会,让他们内部进行消耗就足够了。

    想法是好的,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麻烦无比,金钱、联络等等各方各面都需要严密的考虑,一旦出事还容易被扣上通敌的帽子。

    夜色渐深,叶焚因要去城墙巡视一圈先行了一步,临走特别吩咐二人有事情找副官,副官会帮他们解决。

    沈亦安和叶漓烟没有回商会,直接来到叶焚准备好的房间中进行休息。

    “怎么了夫君?在想什么?”叶漓烟沏好醒酒茶,见沈亦安坐在椅子上出神好奇问道。

    “在想一些事情。”

    沈亦安回过神微微一笑。

    今天吃饭时讨论到雇佣兵的事情,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天罗。

    天罗别看是杀手组织,实则钱给够,一些杂活他们也接,业务水平堪称业界标杆,无愧于天下第一名号。

    自己的隐卫现在都有任务在身,也不可能长时间驻留塞北城。

    现在的局势一天一个变化,他是真怕魔教或蛮人不按套路出牌,二者狼狈为奸的可能不是不存在。

    叶焚搭配他给的剑符是足以让大部分高手饮恨,但面对多个实力相当的高手还是不够看。

    为了以防万一,他准备雇佣天罗的天榜杀手在暗中保护叶焚,钱多花就多花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反正钱存的再多,也架不住老爷子心血来潮宰一刀。

    “夫君,这两日辛苦你了。”叶漓烟满是心疼道。

    “这有什么辛苦的?”

    沈亦安哑然笑道,此番出行唯一的意外就是胤天煞,让他活动了一番筋骨,除此之外他感觉和旅游没什么区别,能陪心爱的人远游本就是一件开心事。

    “夫君,我去给你打洗脚水。”

    将茶杯放在沈亦安身侧的桌上,叶漓烟转身哒哒哒小跑出了房间。

    “哎?”

    沈亦安轻笑了一声,收回刚刚伸出的手。

    不过,说到洗脚,等自己洗完是不是也可以给叶漓烟洗一洗?

    他绝对没有想捏脚的事情,他只是单纯的疼爱媳妇,对,疼爱媳妇!

    等待的功夫,将军府内外突然嘈杂了起来,不少士兵举着火把快速的穿梭在大街小巷。

    “隐灾,出什么事了?”沈亦安放下茶杯凝声问道。

    “回殿下,有几个蛮人的探子翻过了城墙。”

    隐灾主动请缨道:“殿下,不如属下去解决。”

    “不用,本王来吧。”

    沈亦安一叹,真是多事之秋,从袖中抽出一柄木剑向房门外飞去。

    塞北城内,六名蛮人探子已经分散开来,并向空中释放了信号弹,仿佛在传递什么信号,他们此行的任务非常简单,充当诱饵吸引注意力,帮助后面的同伴藏入城内。

    一道红芒在黑幕下划出一条红线依次穿过六名蛮人探子的身体。

    绕了一大圈,木剑携破风之势调头飞向城墙,十余名伪装成乾军士兵的蛮人尽数饮恨于城墙下。

    “夫君,外面似乎出什么事情了。”

    叶漓烟端着木盆回到房间后担心说道。

    正在专心操纵木剑的沈亦安回过神:“好像是蛮人的探子被发现了,应该已经解决了,我听外面的声音小了不少。”

    “蛮人最近的动作好频繁。”

    叶漓烟放下木盆,心中不担忧是不可能的。

    倘若两国爆发全面战争,怕是连爷爷都要披挂上阵,那个时候自然也包括自家夫君

    “又瞎想什么呢?”沈亦安忍不住捏了捏叶漓烟的小脸笑道。

    “没什么,夫君伸脚。”

    叶漓烟柔声说着,伸手去抓沈亦安的脚。

    “洗脚这种事情为夫自己来就好。”

    “我来帮夫君吧。”

    “我脚可是臭的,你不怕臭吗?”

    “漓烟怎么会嫌弃夫君?”

    一炷香后,叶漓烟坐在椅子上小脸羞红道:“夫君我自己来就好。”

    “不行,刚刚你帮我洗了,现在该轮到为夫了。”

    重新换了一盆水,沈亦安抓着白嫩柔弱的小脚一本正经道。

    不愧是自己媳妇,这小脚丫真的好看。

    不对,他怎么感觉自己要成足控了。

    叶漓烟的脚底板比较敏感,被大手揉捏中,她总会忍不住发出嘤咛声,还险些没控制住一脚踩在自家夫君脸上。

    “夫君,会不会洗的时间太长了”

    “咳咳,那个想不想试试为夫新学的一套足底按摩?”

    “足底按摩?”

    “没错!”(非常正经)

    城墙处,叶焚检查了下蛮人探子的尸体凝声道:“继续搜,一个都不能放跑。”

    这个伤痕,剑吗?

    难道是在城中隐世的剑修高手出手相助?

    “是,将军!”

    转过身,叶焚有些担忧的看向将军府方向,心想今夜之事别再吓到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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