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看着陪在林寒川身边的云殊，她不禁有些头疼。
她是真的不明白，叔玉为什么一定就要陪在林寒川身边。
或许林寒川是个不凡的人，但是现实条件就是帮了别人会耽误自己。
云殊仰头看向停在前面等着他们的蓝羽。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蓝羽又跳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对着云殊两人说道：“算了，我还是陪着你们这俩犟种吧。”
云殊轻笑。
她就知道蓝羽不是那种抛弃队友的人。
“哎，林寒川！你要不要我搀你一把？”蓝羽道。
林寒川望着蓝羽，抹掉了脸上的汗水，难得平静地说：“我可以。”
蓝羽摊摊手，转头对着云殊：“哎，叔玉姐，他居然没阴阳怪气哎。”
“好了，蓝羽，你先走，总要人争好名次，你没争到名次别到时候哭鼻子。”云殊说道。
蓝羽略微有些惊讶，随即委屈巴巴地望着云殊。
“我哭鼻子？你俩不要我啦？”
林寒川爬得艰辛，尤其是他的拐杖在踩实了的雪地上直打滑，想要站稳都不容易。
听到蓝羽这夹里夹气的话，差点直接摔倒在台阶上。
登时，林寒川就没好气地说道：“本来就不要你，别演。”
看着蓝羽边翻白眼边往上爬，云殊无奈摇头。
男主怎么对他以后的后宫嘴巴这么恶毒？
这不妥妥后期追妻火葬场吗？
还好，这是男频爽文，应该不会出现追妻火葬场，云殊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其实林寒川也想劝云殊先走。
但是云殊就站那里，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连私心也希望他的叔玉姐姐可以这么陪着他。
就在林寒川张嘴准备说让云殊先走的时候，云殊直接捂住了林寒川的嘴。
“我和你说哈，别说我不爱听的，要不然我就不上去了。”云殊左手捂住林寒川的嘴，右手指了指前面。
林寒川点点头。
在寒冷的北风中，云殊并未发现男主那骤然微红的耳尖。
随后云殊就在林寒川身边两步左右的地方一直守着。
林寒川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刚才的画面，他只觉得那手心温软湿润，就这么想着一不留神手里的拐杖就打滑了。
林寒川直接狠狠地摔在了台阶上，还顺着台阶滚下去七八阶。
这可给云殊吓够呛，连忙去搀扶。
“你想坐滑梯啊你？！”
“姐姐，我可以自己爬起来！”
云殊缓缓地收回了手。
云殊问小六：小六，你说我是不是有受虐癖？
【为什么这么说？】小六作为系统，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云殊的想法。
云殊望着林寒川的背影：他拒绝了我去扶他起来，可是我还有点高兴。
小六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云殊再次意念呼唤它。
小六不得不开始胡说八道：【那是因为宿主，你是原作者对不对？你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男主的亲妈，你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了，你当然会觉得高兴了！】
听小六这么解释，云殊顿时觉得小六还是十分有用的。
冬日里的天黑得格外早，月光照漫山遍野的雪地上，周遭的一切显得分外寂静。
林寒川和云殊两个人算是在队伍的末尾，有不断上山的人，也有不断下山的人。
“你们还爬什么？”有下山的人经过林寒川的身边说道。
林寒川没理会，沉默地往山上爬着，摔倒就再起来。
“傻子吧？！”那人骂骂咧咧地下山了。
借着月光，云殊能够看到林寒川手上脸上摔出来的淤青和伤口，有的甚至还在流血。
斑斑点点的血迹洒在雪地上。
云殊攥紧了拳头，如果他不是男主或许不会受这么多苦……如果是她，她或许宁愿不做这个主角。
“林寒川！”云殊突然大喊。
林寒川闻言回头，在昏暗的月光下，他觉得叔玉好像流泪了。
云殊见林寒川想下来找她，有赶忙爬上去。
“叔玉姐姐，你怎么哭了？”林寒川将手在衣服里侧擦了擦，伸手抹掉了云殊的眼泪。
这是他一次见到叔玉哭。
他知道她在心疼他。
云殊握住林寒川冰凉的手，这双手现在满是口子。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只能摇了摇头。
最后，云殊还是搀扶住了林寒川。
两个人从天黑爬到天明，摔倒了无数次，又爬起来无数次。
在无数下山的人的路上，只有两道相互搀扶颤颤巍巍的身影。
无数人倒在台阶上，青冥剑宗的弟子将摔倒再也没力气爬起来的人一一送下山。
青冥剑宗也有两个弟子一直沉默地守着他们两个。
“哎，你们俩怎么单单守着我们呢？”云殊抬了抬下巴。
“因为一开始俺们各看着十多个人，最后，现在这近三十号人里就剩下恁俩了。”青冥剑宗的弟子也实话实说。
“不过说实话，你们俩还真是挺有毅力的。”另外那个青冥剑宗弟子说道。
见这俩人也爱说话，云殊也就忍不住多问了些问题。
最后总结，每年其实本宗和分宗宗门拜师的大概有五六千人，最后每年能进宗门的也就一百多号人。
其中顶多也就三十几号人能进内宗门。
“如此一说，人很少啊！”云殊不禁感叹道。
“那是，所以俺们剑宗都是精英中精英呢！”那人龇着大牙笑，“恁看，像俺今年五十咧！还这么年轻咧！”
紧接着那名青冥剑宗的弟子又神秘兮兮说道：“俺才进青冥剑宗五年。”
“五年，俺就筑基了！早知道就不在村口打那么多年的铁了。”
云殊尴尬笑笑，这她是真的没想到。
不过这弟子说的也对，在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能活到六七十岁，在这个时代就算是长寿了，能进入炼气期就能活到百岁，筑基就能两百多岁……
这些对于普通人也已经算是遥不可及。
“说实话，俺觉得恁们能成，九千台阶，还有最后一千五百阶。”
“对，最后一千阶无论如何要自己爬，不要帮扶了。”另一名弟子也说道。
鉴于两名好心的弟子提醒，最后一千阶台阶，林寒川爬上摔下去，反反复复多次。
蓝羽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看着都觉得疼。
林寒川还差不到十阶台阶时，猛地滚了下去，要不是他死死扣住一处台阶，只怕前功尽弃。
终于在天黑之前，林寒川和云殊爬上九千台阶之上。
所有人都在为他们两个人欢呼，就连一直远远观望的掌门和长老也都隐隐激动。
当林寒川躺在平稳的地面上的时候，他觉得他好像死了，但是又好像是彻底活过来了。
“恭喜二位，成功通过第一项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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