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王都尉缓步从帐后走出。盯着拓跋明月道:“久仰!久仰!”
拓跋明月道:“原来顶顶大名的王西鱼都尉也不过如此。且去南门看看再说。”
王西鱼对长孙长平道:“不急,就去南门看看。”不一会,士兵又报,蛮人在南门外将要进城的近千百姓全部掳去。
拓跋明月道:“还要杀我等吗,我一人换你千人性命也值,那千人里不知是否有真太守?我死之后,七部落是不是又得推一个主事的,我部落会不会跟你们玩命呢?”
魏如意又道:“以后主事的怕是再没有像长孙这样仁慈的了,这下百姓可又得受罪了,有多少部落首领天天想着杀人,管你是兵还是民。”
王西鱼道:“不急,我们先吃饭,我与拓跋打了八年,棋逢对手、未分胜负,既然都安然无恙,又怎舍得杀你,要决生死也应在战场上。”
士兵将一应吃食端了上桌来,竞是两大盆肉,一盆带汤羊肉,一盆爆炒马肉,众人毫不谦让,一拥而上往碗里舀自己喜欢吃的。无风记得乡政府吃饭也是这般光景,便按老乡镇们教的,先舀少点,两口吃完,再美美舀一碗,慢慢吃。王西鱼、长孙长平也是这般。有些新兵不知其中套路,先舀了一大碗,吃完再去舀,盆里已见底,只能恨恨地看着王西鱼、长孙长平、无风等人吃的香,再看羌狄也端个空碗,这才心里平衡了些。
长孙长平一边吃,一边向王西鱼介绍了无风,问道:“先生有何高见?”无风正准备开吃第二碗羊肉,听到问话,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叫过徐向前,拨了半碗,让徐向前将另半碗给小雨送去。拿起一个馍,半天不言语,问道:“王都尉你怎么看?”
王西鱼道:“我到肤施八年,与羌狄打了八年,虽说各有胜负,但终究是羌狄马好马快,抢了就跑,追不上打不过逮不住,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跟我一起的老兵没几个了,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这些还算好的,至少可以拿些银子养家,可百姓呢,损失财物算好的,死人再正常不过了,你看这北州还有多少百姓了,说到底还是百姓苦呀。年年打仗,朝庭也快负担不起了,军费越来越少,物资常常不足,有些半路就被抢了。现在是打不起,走不成,迟早得这北州得落在羌狄人手里。”
无风没有接王西鱼的话,沉默半天,看门外小雨点探头看他,便招招手,拿了最后一个馒头,连自己的给了小雨点,小雨点不走反而坐在无风怀里,仔仔细细地吃了起来,仿佛那是最美好的食物,直到吃完一个才溜下来走了。想到儿子只有吃鸡肉咖喱蛋包饭时才会如此,且洒出的饭就像奶奶说的,够一个饿汉吃一顿。内心纠结了一番,究竟要不要出主意,会不会因为自己影响后世发展。一转头看到徐向前咽着口水,想想被掳去的百姓,上次救长孙时满眼的死人,宽慰自己道,就自己连个乡镇党委书记都当不上的水平,还能影响个啥了。便问长孙长平:“可否记得卫青、霍去病征匈奴的事,打的匈奴灭绝,也打的汉朝最后没落灭亡。匈奴灭了没,没有,只是衰落罢了,可蒙古、女真却起来了,能打完、能杀光吗?就跟今天一样,杀了拓跋明月,还会有另一个拓跋明月,魏如意说的对,说不定再起来一个连拓跋明月都不如。”拓跋听到说他,便看了过来。
无风问道:“拓跋明月,你们抢劫有没有损失?”
“怎会没有,有时运气好了,还能抢的多些,运气差的抢不到不说,还与王西鱼打上一架,死些人马回去。”
“你们抢劫是为什么?”
“为了部落里的人男女老少呀!”
“那你们部落里的男女老幼过的好吗?”
拓跋明月沉默了。
“那么抢东西又有何意义?你这样何时是个头呀?你想过没有,会不会越抢部落人越少,说不定哪天再也回不去了,部落的人会被另一个部落的人抢走?你终究不是那个最大的大鱼呀”
无风对王西鱼说:“看来羌狄也是人,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嘛,也只是为了吃好穿好,为了生活也被逼无奈呀!既然都是人,你想过没有,说不定千年之后,世界大同,羌狄与我们像我们一样共同生活。”
“那么,打打杀杀的意义何在?”
“如果打打杀杀只能让我们生活变的更坏,那我们又何苦如此,既然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是不对的,我们何必还在错误的道路上行走。既然是错的,那我们就应该找对的呀。”
王西鱼向着无风长揖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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