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连忙上前,用力将孙鹏搀扶起来,语气诚恳地说:
“孙鹏,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你父亲的病,我定会全力以赴。”
他拍了拍胸脯,坚定地说:
“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伯父的病确实拖得有些久了,可能需要连续治疗三次才能彻底除根。”
孙鹏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激动地说:
“别说三次,只要能让我爹好起来,就算三十次我也愿意!”
但随即,他的神色又变得有些犹豫和不安,低声问道:
“只是……这诊金……”
他心中明白,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承担任何额外的费用。
李超见状,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落在了桌面上的饭菜上,轻声说:
“这顿饭,就是你的诊金了。”
孙鹏闻言,愣住了几秒,随即眼眶泛红,一米八的汉子竟然在这一刻哭得泣不成声。
他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如此无私地帮助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医术来换取一顿简单的饭菜。
这份恩情,对他来说,比山还重,比海还深。
他紧紧握住李超的手,哽咽着说:
“兄弟,你……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只要你有需要,我孙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超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给你爹治病,让他老人家早日康复。”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深厚的兄弟情谊,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真挚的诠释。
李超迅速而沉稳地在附近的医疗用品店购得一盒银针,随即返回饭店,心中已有了对老人病情的基本判断与治疗方案。
他让孙鹏的父亲安稳坐定,自己则全神贯注地准备起治疗来。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李超取出银针,以酒精细心消毒,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专业且充满信心。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穿透表面,直达病灶。
随着他的一声轻喝,第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了老人的百会穴,动作之精准,令人叹为观止。
孙鹏站在一旁,心跳如鼓,目光紧紧跟随着李超的每一个动作。
他深知用针治疗,尤其是头部,其风险之大,不禁暗暗捏紧了拳头。
但转念一想,父亲已经深陷病痛之中,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李超既然愿意出手相助,那便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随着李超手腕轻抖,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银针相继刺入老人的前顶穴及其他关键穴位,每一次落针都如同艺术般精准无误。
这些银针在李超的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不仅仅是简单的治疗工具,更是传递希望与生命的使者。
奇迹般地,随着银针的深入,老人头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白气,面色也逐渐变得通红,宛如置身于蒸拿房中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李超依旧保持着那份专注与冷静,他知道,这只是治疗的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李超并未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伸出掌心,指尖轻触于病患的脊柱之上,缓缓而坚定地向上推移,直至抵达颈后之处。
紧接着,
他指尖一凝,猛然施加压力。
“噗嗤!”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孙鹏的父亲口中竟喷涌出一口深邃黑紫的血液,场面令人心悸。
不妙!
目睹此景,孙鹏心中猛地一揪,连忙上前搀扶住父亲摇摇欲坠的身躯,内心自责如潮涌。
自责自己过于急躁,将父亲托付于李超之手,却不料治疗过程竟如此惊心动魄,乃至父亲吐血。
他让父亲重新安稳坐定,目光转向李超,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体谅:
“兄弟,算了吧!”
“你已经全力以赴了!”
在孙鹏看来,此番治疗似乎已宣告失败,但念及李超出于好意,他亦不忍责备。
话音未落,背后忽地响起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呼唤:
“小……小鹏啊!”
嗯?
孙鹏身躯一震,猛地转身回望。
惊喜地发现,父亲的双眸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状态与之前大相径庭,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爹,您……您还记得我吗?”
孙鹏的话语中满含激动,声音因情感的涌动而微微颤抖。
多年以来,自父亲受伤后,这样的称呼已许久未曾响起。
孙鹏的父亲缓缓点头,尽管动作略显笨拙,但这份意识的回归,比起往昔的混沌状态,无疑是巨大的飞跃。
孙鹏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泪水,那是喜悦与释然的交织。
他再次面向李超,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激动地赞叹道:
“仅仅几针之下,便有如此显著的成效!”
“真是了不起!”
“兄弟,你简直是神医再世啊!”
李超微笑着回应,轻轻将四枚银针收回,解释道:
“我方才运用了独特的针法与手法相结合,旨在疏通那些被阻塞的血管与经脉,使之恢复畅通。‘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便是其理。不过,你父亲的病情累积已久,明日与后日还需再来我处,连续三次治疗,方能有望彻底康复。”
孙鹏连忙应允,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饭毕,病愈,误会消除,一切似乎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隔阂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厚的友谊与信任。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一起走出门。
孙鹏父亲的身体状况显著改善,步伐稳健,已无需旁人搀扶。
他们正准备告别之际,一辆轿车悄然停靠在路边,车门缓缓开启,走出了一对男女,他们的面容与孙鹏有着几分神似,只是岁月的痕迹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更为成熟的印记。
“大哥!”
“大姐!”
孙鹏见到来人,立刻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两位,正是他的兄长孙军与姐姐孙芳。
李超在一旁,眉头轻轻一挑,心中已大致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晚餐时分,孙鹏曾简短提及过家中的情况,此刻见面,一切便不言而喻。
孙军与孙芳的脸色却显得有些沉重,他们的回应中带着几分勉强与急切。
简短交流后,三人迅速聚到孙鹏父亲身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氛围,似乎有什么隐情正在酝酿。
孙芳的目光落在父亲身上,突然惊呼出声:
“哎呀!爹怎么身上还有血迹?这还没干透呢,肯定是刚刚流的!”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担忧。
孙军闻言,也凑近查看,随后目光转向孙鹏,眼神中透露出冰冷与质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动的手吗?”
孙鹏连忙摆手解释:
“不是的,这是刚才治疗时吐出来的瘀血,还没来得及换洗衣服。”
他试图让兄长和姐姐理解这其中的误会。
孙军却听不进任何解释,愤怒之下,他猛地一巴掌扇在孙鹏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怒骂:
“混账东西!都把爹打吐血了,你还有脸说!”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还跟我们哭诉自己有多尽心尽力地照顾,我看你就是个不孝子!”
说着,他扬起拳头,似乎还想继续教训孙鹏。
李超原本打算离开,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不远处,面色冷峻,静静观察着这场家庭纷争。
孙鹏的父亲见状,身体微微颤抖,想要上前劝阻,却被孙鹏轻轻拉到了身后保护起来。
孙鹏揉了揉被打的脸颊,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孙军和孙芳:
“哥,姐,既然你们今天来了,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承认,我之前可能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但我一直都在努力照顾爹。”
"大家都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
孙鹏的声音里,藏着多年积压的愤懑与不甘,他的眼神如炬,直视着眼前这两位看似亲近实则陌生的兄妹——孙军与孙芳。
"咱爹生病这些年,你们给过一分钱没有?"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血与泪的控诉。孙鹏的胸膛剧烈起伏,那是多年压抑情感的爆发。
他记得,无数个日夜,自己独自守在父亲床边,喂药、擦身、讲故事,那份孤独与无助,如今化作利剑,直指眼前的冷漠。
"除了逢年过节来看过几眼,你们照顾过一天没有?"
质问如同连珠炮,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孙鹏的眼中闪烁着决绝,他要的不仅仅是答案,更是对过往不公的控诉和对未来责任的重新划分。
"行!"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觉得我照顾的不好,你们自己照顾!"
这句话,既是挑战,也是解脱。
他渴望看到,在父亲的健康面前,亲情能否战胜自私与逃避。
"要是不愿意,咱们一人一个月也行!"
提议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孙鹏知道,这是他能给予父亲最公正的安排,也是对自己多年付出的一个交代。
曾经,他选择了沉默,将所有的委屈与重担默默扛起,只为守护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父亲的病情好转,如同春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阴霾,照亮了他内心的坚持与勇气。
面对孙鹏的质问,孙军与孙芳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
孙芳的拒绝,更是将这场家庭纷争推向了高潮。
"我是闺女!要照顾也是你们两兄弟的事!"
她的声音虽尖锐,却难掩内心的慌乱。
提及即将高考的儿子,更是让她找到了逃避的借口,仿佛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然而,在这场关于良心与责任的较量中,没有谁能够置身事外。
孙鹏的坚持,不仅是为了父亲,更是为了唤醒每个人心中那份被遗忘的亲情与责任。
他要用行动证明,真正的孝顺,不是逢年过节的短暂相聚,而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守与付出。
孙军仰头望天,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逃避:
“我最近店铺里的事情比较多!”
他试图用忙碌作为挡箭牌,但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紧接着,
“过几天还要出差!”
更是将他的逃避之心暴露无遗。
最后那句“人,别往我这里放!”
更是直接拒绝了任何与父亲相关的责任,冷漠得让人心寒。
孙鹏的笑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那是对亲情冷漠的嘲讽,也是对自己多年付出的无奈。
“所以说,你们压根就不打算再管了是吧?”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失望与愤怒,眼前的哥哥和姐姐,仿佛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孙芳的犹豫,只是短暂的挣扎,很快她便找到了自我安慰的借口: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她以一种近乎自我安慰的语气说道,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逃避变得理所当然。
“我不管也合情合理!”
这句话,不仅是对自己的解脱,也是对亲情的彻底背叛。
孙军的姿态更加傲慢,单手插兜,头颅扬起,仿佛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反正一直是你在管,就这样吧!”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优越感,仿佛孙鹏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
“以后家产都留给你做报酬!”
这句话,更像是一种施舍,将亲情的价值贬低到了极点。
孙鹏的反击却如同利刃出鞘:
“咱们除了那些欠条,还有家产吗?”
这句话直接戳破了孙军的谎言,也揭示了家庭的真实状况。
面对这样的现实,孙军只能尴尬地摆手:
“欠条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和我没关系!”
他的逃避,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赤裸裸。
“以后有事也别再和我联系!”
孙军的话语决绝而冷酷,仿佛要将自己与这个家庭彻底割裂开来。
“就当他是你一个人的爹得了!”
这句话,不仅是对孙鹏的嘲讽,更是对自己逃避责任的彻底承认。
在这场亲情的较量中,孙鹏成为了唯一的坚守者。
他笑了,但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哥哥和姐姐的决定,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放弃对父亲的责任与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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