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策最先发现了月婉盈的异样,只见她的双眼空洞,瞳仁里似是流转着奇怪的纹路。
“小师妹?你怎么了?”谭策叫了月婉盈一声,可月婉盈却丝毫没有反应。
谭策慌了神,立刻握住月婉盈的手腕。
月婉盈顺势直挺挺地倒在了谭策的怀中。
仙灵果扑簌簌地滚落在了地上,被一只离着最近的鼠妖给一口吞了,却也无人去理会。
何淮舒见状,召唤出了法器,咬牙质问仁心宗众人,“你们对我师妹做了什么?”
司清羽摊摊手,“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你师妹她太贪心,非要在大家面前卖蠢,还要掳走别人家的契约兽。
小狐狸可能看她太烦人,就把她关小黑屋了。”
龙涔越笑的很大声,“她活该!”
何淮舒他们几个没听懂司清羽说的话,小黑屋,什么小黑屋?
是送月婉盈去鬼界了的意思吗?
定坤宗几个男弟子面面相觑之后,看向了没有意识的月婉盈。
何淮舒阴沉着脸色,怒道,“那妖兽竟然残暴至此,杀人于无形!”
谭策:“!!!”
谭策急得不停地大力摇晃着月婉盈,“小师妹,你不要死!你快醒醒啊!你不要离开我,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人群中,柳云逸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缓声道,“婉盈……她应该是进了幻境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天乾宗那个弟子说的话,柳云逸愣是把“婉盈妹妹”这个亲昵的称呼给憋回去了。
他……不想烂嘴。
楚汉大刀一挥,呵斥道,“把我师妹从幻境里放出来。”
谭策已经入戏很深了,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还把大鼻涕蹭了昏迷的月婉盈一脸。
这会儿听到心上人没有死,他又立刻来了精神,开始新一轮摇晃月婉盈,“小师妹,你快醒醒啊,我不能没有你!”
月婉盈身姿扶风弱柳一般,被谭策晃得像根海草,在随风飘摇,十分可怜。
应天星耸了耸肩,“真遗憾,我和我家小狐狸刚契约,还不太熟。
我以神识传音,让它解开。
它说,它才不要救这个又婊又茶,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大傻瓜。
哦,现在它又说了一句……”
众人屏气凝神,等着应天星的下文。
应天星:“它说,你们这么多人维护她,那你们就是比月婉盈还傻。
不想和月婉盈一个下场,就不要再逼逼赖赖。”
众人:“……”
他们严重怀疑,应天星瞎翻译,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情急之下,徒弟们看向了端坐在高台之上的钟离殇。
眼看着自家徒弟吃了亏,钟离殇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刚要飞往台上,却听到白无常说,“钟离宗主,小辈儿的事就让小辈自己处理吧,刚刚是你说的。
现在同样的话,送给你呦,幻境而已,又不会死人。
你可别打自己脸,不然我可就要闹了嗷。”
钟离殇看了眼天乾宗的宗主,见他没有要管的意思,也只好铁青着脸色坐了回去。
“小师妹遭遇了不测,师父他不管吗?”谭策有些埋怨道。
司清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觉得,他可能觉得你们太丢人,不想认你们了呗,可能这会儿盘算着怎么把你们逐出师门呢!”
应天星指望不上了,众人寄希望于柳云逸。
何淮舒道,“柳兄,你们乐修对幻术一道最为熟悉,可否以你乐灵宗的音攻破了这幻境?”
柳云逸下意识环顾四周,见自己的几个同门师弟师妹都不见了,他有些窘迫地摇了摇头。
“我……我一个人怕是破不开,这妖兽是九尾狐,有上古妖族血统。”
柳云逸眼睛滴溜溜转,一副心虚之相。
他不想帮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倘若他的神识攻击不及九尾狐的话,双方对冲,他会反被其所伤。
虽然他对月婉盈有好感,但绝对没到为了她去牺牲自己的程度。
定坤宗师兄弟几人都看出了柳云逸的犹犹豫豫。
何淮舒鄙夷冷声道,“犹记得,不久前,某人还对我师妹百般示好,一口一个婉盈妹妹的叫着。
如今,不过是要你为她奏一曲,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这就退缩了。
呵……男人!”
楚汉更直接,揪住了柳云逸的衣领, “你有办法的!救我师妹,不然,下了这个台子,我就杀了你!”
柳云逸也生气了,“是应天星的契约兽把月婉盈关进幻境的,你们跟我较什么劲!
要是想救月婉盈,你们自己就能救啊!
给她两刀,扎她两剑,她疼急了,也会从幻境中清醒。
下不下得去手,就看你们自己了!
你们嘲弄我的虚情假意,有本事你们谁捅她啊!那才是真的爱她!”
月婉盈此刻,隐约听到了柳云逸的咆哮,她的意识缓缓地回到了现实世界。
只不过,那幻境里的一切太过真实可怕,令她此刻的神识十分虚弱,她甚至无法睁开眼睛,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然而,就在她苏醒的那一刹那,楚汉举着大刀穿透了她的右肩膀。
“啊!”月婉盈痛得猛然睁眼,嚎叫了一声之后,昏了过去。
谭策抱着月婉盈,离她最近,看得最清楚。
他惊呼道,“二师兄,这个办法好使!小师妹她真的醒了!”
司清羽在一边鼓舞道,“果然啊,楚汉才是最爱他小师妹的。看那下刀的姿势,真的是毫不犹豫啊!”
谭策闻言,也狠下心来,召唤出了自己的本命剑,对着月婉盈另外一个肩膀,狠狠地扎了下去。
他心中默念,我才是最爱小师妹的!
“啊!啊!啊!”月婉盈又一次因为剧痛醒来了。
月婉盈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视线由沾染她鲜血的武器渐渐上移,看向了朝她出手的师兄们,满脸不解。
“为……为什……”月婉盈一句话没说完,就又晕了。
“小师妹,你怎么样了!”
谭策焦急地又拔剑,再扎,拔剑,再扎。
月婉盈的身后,一片血红,人却始终没醒过来。
一众围观群众都看傻了。
虽然他们不是六大宗门的,知识不如六大宗的才俊们渊博,但是,他们严重怀疑,这个方法,它真的对么?
这个月婉盈看着怎么好像要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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