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宁这话一出,刘白露和山杏都愣住了。
沈幼宁抬眼,双眸认真,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平常的柔软。
上辈子的她,不也是这其中受害的一员?
童养媳,离婚不离家,被卖,被家暴……
如果早点有完善的立法出来,那受伤的人会不会少一点?
未来几年,随着经济的开放,人们思想的解放,这个妇女儿童保护权益法的推行,未必不会成功。
而且在未来,它本来就会成功。
“没有完善的律法,那我们就去完善律法。”
“没人提,我们为什么不能提?”
沈幼宁一边手指飞快转动,一边徐徐开口。
“虽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伟大的领袖也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但是实际上,妇女儿童一直处于弱势地位。”
“上次教堂唱诗班事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有完善的妇女儿童保护权益法,教堂唱诗班猖狂的恶行,早就应该被绳之以法。”
“所以……”沈幼宁转动的手指停下,淡色的眸中闪过一道坚毅的亮光。
“没有先驱者,我们为什么不能做这个先行者?”
“我相信刘大姐你在妇联工作,会比我更加熟悉如何保护妇女儿童的权益,也比我更加熟悉他们所处的劣势地位。”
“政治权益,受教育权利,劳动和社会保障权益,人身安全,婚姻家庭……”
沈幼宁一条条的数下来。
“这其中最重要的最迫切的就是妇女儿童的人身权益。”
“比如,妇女的人身自由,生命安全,遗弃孩童,拐卖,重男轻女,虐待……”
“我们可能不会一次性成功,但是我们可以一条一条的来,循序渐进。”
“教堂唱诗班事件过去没有多久,就妇女儿童人身权益这块,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为契机,去向上级政府提出合理合法的立法修正法案出来。”
“刘大姐,山杏,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幼宁说完,又垂下眸子。
虽然她心中有一部完整的律法大全,但是也要顺应时代逐步实施。
不过,她突然对这个很感兴趣。
因为这不仅是在救别人,也是在救过去的她自己。
沈幼宁的心中,突然就涌出了一股热血,想要为此去做点什么。
正好,所有的事情都在推着她朝这里走。
“好。我愿意!”最先发出声音的是山杏。
她质朴善良的眸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的坚定光。
“幼宁,我愿意为此贡献我微薄的力量。”
随后,刘白露也跟着发言。
“我也愿意。”
三人伸出手,互相交握。
在这一刻,突然找到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
她们的情意,也会因此更加浓厚坚固。
因为她们有共同的理想和追求。
“可以让知阮也加入进来。”沈幼宁提议。
“她男人官职不小。”
刘白露和山杏对视一眼,笑着点头同意。
这就是强有力的助力啊。
三人在秦玉茹和陆北征他们来之前,不声不响商量出了一件大事,心情异常的好。
以至于秦玉茹,陆北征,苏云清他们来的时候,她们三个都能对他们和颜悦色。
不过沈幼宁她们三能和颜悦色,苏云清他们就不能了。
他们三个,两波,几乎是前后脚来的妇联。
陆北征看到苏云清来,下意识快步走上去。
“云清,你不是在医院,你怎么来了?”
苏云清双眼冷冷看向陆北征身后的秦玉茹。
“这就要问你妈。”
“我好好的在医院生个孩子,怎么就变成抛弃孩子?”
“妈,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你要是带不了孩子就跟我明说,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委屈了我的孩子们。”
“北,北征……”秦玉茹抓着她儿子的手臂,满声哭腔。
“我没虐待他们啊。”
“这一切都是沈幼宁的设计。”
“是她去我们家带走了三个孩子。”
“原来又是她!”恼恨,渐渐从苏云清眼底升起。
呼~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才率先跨进办公室。
众人坐下。
沈幼宁和苏云清他们各坐一边,庞鸣坐在上面。
沈幼宁率先对着苏云清一笑。
“光生孩子不养,你这思想还挺先进。”
“不过找奶妈你也得找个靠谱的。”
“不然生出来的不是孩子,而是仇敌。”
“你说谁是奶妈呢,我是他们奶奶!”秦玉茹率先沉不住气。
现在的她,只想要快点把事情给解决完毕。
免得被晚上下班回来的谢廷楷发现。
他们两个现在正在闹别扭,要是再生出一些事端,那他们两个的感情再想要和好,可就难了。
秦玉茹想到这里,情绪更迫切了一些。
“我有没有虐待孩子,你把他们叫出来对峙一遍,那不就知道了。”
“不过就是一点小事,怎么还把公安局的人给请来了。”
“那我们有关系,不用白不用嘛。”沈幼宁微笑点头。
反正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至于秦玉茹和苏云清他们……
被告的话,不能作为呈堂公证。
“要不,你们也用点关系。”
沈幼宁这话,戳心了。
他们要是有关系,他们要是能用关系,他们现在还用坐在这里?
早就把沈幼宁给下放边疆苦寒之地去了。
“把孩子交出来。”秦玉茹聪明的一句话咬定。
“不然我去公安局告你们。”
“不用去公安局那么麻烦。”沈幼宁又说。
她抬手指指庞鸣。
“公安局大队长就在这里。”
“你想要告状,现在就赶紧告吧。”
“正好我们都在这里,随时可以对你的指认进行辩驳。”
“节约时间还省力,免得你回去晚了,老谢还问你。”
“到时候你总不好如实说,你因为虐待孩子,被公安局给逮了吧。”
“沈幼宁,我是跟你有仇吗?”秦玉茹咬牙切齿。
真真的是句句话都在拿刀子戳她的心窝子。
而且还是柔软的钝刀子,刀刀不见血,但是损伤内里。
“我跟你有仇,又不是第一天的事,你怎么才知道啊?”沈幼宁声音柔软有礼。
“你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这么容易忘事。”
“老谢知道你有这毛病吗?”
“哦,对了,老谢这两天晚上跟你睡觉了嘛?”
“有没有嫌弃你脏啊?”
“咚!”秦玉茹怒不可遏拍了桌子。
“沈幼宁,你不要太过分。”
沈幼宁:“我一般不过粪,我都是看别人过粪。你家房子上的痕迹,你又不是眼瞎,看不见啊。”
“沈幼宁,你……”
“儿子,你看见没有,她就是这么欺负我。”
“她都承认往我们家泼粪了,还偷我们家孩子了。”
“你们听见没有,赶紧把她给抓起来啊,她才是坏人。”
秦玉茹扯着陆北征的手臂,情绪异常激动。
“粪是张老爷子泼的,你让人去抓吧。”沈幼宁平静的说。
“他有老人病,你信不信他半路给你躺地上,你还得赔礼道歉送他回去。”
“人家好端端的女儿都被你们给折腾没了,她折腾一下你们,给泼泼粪又怎么了?”
“老秦,作为后娶的女人,你要大度。”
“不然小心别人在后面戳你的脊梁骨。”
“至于偷孩子这种事,我就更加不可能做了。”
“或许你可以换一个词,乐于助人,活雷锋,热心肠,我都可以接受,不用说谢谢。”
“我还要说谢谢你,你倒是想得挺美!”秦玉茹气得直想晕厥。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呵~”沈幼宁轻轻一笑。
“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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