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精!”黄仲昌闻言看着儿子摇头失笑道,“说的轻松,看别人的经验是好,可错误是要自己承受的,这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呵呵……”大虫咯咯大笑,赶紧又捂着自己的嘴,怕吵醒自家阿娘了。
“你笑吧!”黄仲昌听着儿子从指缝里溢出来的笑声说道,“你阿娘睡着了,打雷都不会醒的。”
“阿娘太累了。”大虫心疼地说道。
“这一路能平安无事,都靠你阿娘了。”黄仲昌回头晦暗不明的双眸瞥了眼车厢,又看了看儿子。
这娘们把孩子教得很好,自己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还傻疯、傻玩儿呢!
言传身教!要求最苛刻也挑不出来毛病。
“阿爹咱们要走多久?”大虫靠近自家阿爹小声地问道。
“这个不知道。”黄仲昌微微摇头道,直起身子看着长长的队伍道,“这走的够慢的。”
“又不是急行军。”大虫笑着微微摇头道。
“你着急到目的地啊!”黄仲昌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着急!”大虫拨拉拨拉自己的胳膊道,“想洗澡。”抬起胳膊像小狗一样嗅嗅道,“感觉都臭了。”
“行!到了目的地咱们痛快的洗个澡。”黄仲昌闻言摇头失笑道,“洗惯了,这么久不洗澡,确实不舒服。”马鞭戳了戳自己的脑袋道,“不知道长跳蚤了没有。”
“您没感觉吗?”大虫抬眼看着他半长的头发道,“不痒吗?”
“这许久不洗头也痒啊!”黄仲昌微微歪头低声说道。
“甭管有没有,洗就是了。”大虫爽利地说道。
“好!”黄仲昌目光温柔地说道,小心的驾着马车,可这路实在太差了,不小心就颠簸了一下,紧张地回头看车厢,没发现动静,松了口气。
“阿娘睡的熟。”大虫压低声音说道。
“你阿娘太累了。”黄仲昌抿了抿唇说道,“车厢里面好像铺的厚实。”
大虫闻言眼前一亮道,“我摸了摸确实厚。”脸上绽放出笑容又道,“最上面一层有兽皮,软和。”
“说起兽皮,那张老虎皮阿爹还送人吗?”大虫眼巴巴地瞅着他说道。
“不送!现在不用送了,是他们给咱送礼。”黄仲昌笑呵呵地说道,“送谢礼。”笑着又问道,“咋地你想要啊!”
“不是!以后送给更有用的人。”大虫黑琉璃似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干嘛非要送人啊!不自己用。”黄仲昌闻言好笑地看着他说道,“留着!”
“不了!”大虫坚决地摇头道,“等咱实力强大到不用送人了,再用也不迟。”
黄仲昌闻言神色动容地将儿子揽进怀里,“会的!”眨眨眼底的水雾调侃道,“说不定到时候他们送咱。”
“呵呵……”大虫闻言一脸的傻笑,推开自家阿爹道,“不知道咱们会不会被官军狙击啊!”
“这次咱们兵强马壮的,不怕!”黄仲昌握了握手中的马鞭说道,“有余家军顶着呢!咱就不冲了。”
“不知道他们有准备吗?”大虫担心地说道。
“肯定有啦!”黄仲昌看了看前后道,“前后都是骑兵,防备着呢!”宽慰他道,“别担心。”
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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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进队伍中最豪华的车架里,余少将军整理好心情之后,才开始询问余鏊他们有关黄公的事情。
“少将军,宋七还好吧!”余鏊关心地问道。
“好!已经安置妥当了,咱们的郎中也看过了,救治的非常及时,总算保住小命了。”余少将军唏嘘地说道,“后背上的伤口真是多的不忍细数了,被扎成刺猬了。”鼻头泛酸,哽咽道,“如果阿爹及时得到救治,说不定……”话再也说不下去,别过脸,吸吸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余鏊跟着红了眼眶,等少将军情绪稳定了才道,“他们身上都带着止血药,兄弟之间相互救治的,在战场上就地就治疗了。”深吸一口气道,“这真不能比。”
“他们哪儿来那么多郎中。”余少将军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我打听过了,他们不上战场的兵卒都学习取箭。”余鏊一本正经地又说道,“比如伙夫。”
“什么?”余少将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糊弄你的吧!”
“没有!”余鏊认真地说道,“他们身上有柴火味儿,这个骗不了的。还有不上战场的舞象少年。”
“一旦两军对垒,这伤亡巨大,确实需要很多郎中。”余少将军看向他实话实说道,“可是这郎中这么好教的吗?”
“我问了,他们就是这么教出来的。”余鏊认真老实地说道。
“这怎么教,应该说怎么练,在人身上练吗?”余少将军看着自己的胳膊,骨节分明的手指比划道。
“他们用猪肉。”余鏊黑眸看着自家少将军说道。
余少将军一脸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我没听错吧!”
“没有,特制的小刀,很锋利的,针线,缝制伤口,确实有利于伤口愈合。”余鏊详细地说了说道,“我给少将军把伤兵叫来,您看看,确实愈合了。”
“别别别,别耽误队伍行进了。”余少将军拦着他说道,“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我在去看,不着急。”想了想道,“咱们缺郎中,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培养,这样兄弟们就不会因为缺少郎中,而不治身亡了。”
“哦!”余鏊重新坐了回去猛点头道,“少将军说的对。”
“好的方面咱要学,尤其是对兄弟们很明显的好的方面。”余少将军清亮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余鏊犹豫了一下道,“那个少将军,那个沈将军带兵确实有一套。”
“那个女子,黄公的妻子。”余少将军黑眸轻闪,“不是,黄工这是……”啼笑皆非地说道,“不知道该咋说了,那么多男人咋就没有一个能领兵的吗?”
“都是种地的,能懂领兵打仗吗?知道怎么安营扎寨?不懂兵书、战策。”余鏊闻言实话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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