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子勾着腰笑嘻嘻的装聋子,坐在了马车前沿驱使马车绝尘而去。

    秦府大夫人,秦郁楼的母亲周氏站在门前阴沉沉的看着那辆马车:

    “哼,高门女,了不得,才嫁过来几日,就往娘家跑。

    真是没规矩,下次不准她就这么回去了,再出门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他儿子秦郁楼今日过来跟她说,自己的夫人要回娘家看看,他已经答应了,让她不要阻挠。

    周氏很是生气,自己的儿子也开始不听她话了。

    身边的嬷嬷应声:“是,夫人。”

    小松子“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靠在了江边码头。

    宁珊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夏风阵阵吹拂她轻纱罗裙,裙摆似涟漪一般荡开,像盛开在风中的荷花。

    她抬眼朝前看了去,码头边停靠着一艘三层高的船,眼神凝重几分,停在原处。

    小松子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少夫人请,太子殿下就在船上三楼的包房里。”

    宁珊月深呼吸了几口气,顺着码头木板铺就的木板路,上了这艘刷满红漆的江边大船。

    抵达顶层后,她看见裴昀一身金边红衣坐在茶案前煮茶,头顶的金冠嵌着鸽血红的宝石。

    金阳从窗棂外透进来落在那颗红色宝石上,血色光影,格外华丽阴郁,衬得太子俊美的容颜更为矜贵雍容。

    而宁珊月,头上就簪了一根白玉簪,裙子还是浅色素纹,格外寡淡。

    裴昀手指撵着茶杯,那双桃花眼盯了过来,磁沉语声里多了一些寒意:“如此敷衍孤,孤很生气。”

    宁珊月半垂眸:“臣妇是来赎罪的,既然是赎罪,那便要有赎罪的样子,衣着安能华丽?”

    安能华丽?那日栗妙龄跟他说,宁珊月与其夫君出府精心装扮一番,今日来见他就肆意敷衍。

    宁珊月是将自己的话,前前后后的给忘了个干净。

    裴昀顺手将茶杯扔在桌上,里边的茶水洒了一大半出来:“孤眼里见不得丑东西,脱了吧。”

    宁珊月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错愕的看着他:“太子殿下,这不大好吧”

    裴昀盛怒的长眸扫了过来,少年太子的光芒与锋芒是并存的。

    那未经多少岁月打磨之人,就连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似利刃一般锋利:“脱!”

    厉声吼来,宁珊月被吓得身子抖了一下。

    她认识裴昀这么多年,极少见他这般疾言厉色。

    她咽了咽喉咙:“太子殿下唤臣妇前来是为赎罪,过多打扮传了出去,反而有损殿下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妇在勾引殿下呢。”

    那双桃花眼妖冶而魅惑,被火燎燃之后,戾气翻腾。

    他目光存存刮过宁珊月的身子:“衣衫不整,形容破败的来见孤,在天家面前如此失礼,罪加一等。”

    裴昀身子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步步向前,手中的折扇挑起她的下巴:

    “孤说第三次的话,可就要送你回去,孤便去大理寺了。”

    宁珊月将下巴从折扇头上移开,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闭了眼,咬紧了齿关,面染霜色。

    她伸手将自己那素白的长袍给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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