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楼连忙勾腰拱手:“没有的殿下,臣就是觉得,娘子才新婚,便又要出来操劳,想来是臣这个夫君的不是了。”

    裴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孤看在你的面下,将你娘子的位置给换了,让她好好陪陪你。男人嘛,尊严要紧。”

    秦郁楼舒展开眉眼:“小臣谢过太子殿下,娘子已经嫁人,还是不要出来抛头露面的好。”

    又在饮了几杯烈酒,秦郁楼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

    裴昀背着手,淡声吩咐手底下的金吾卫:“用东宫的车马去接秦府少夫人入东宫。”

    月色澄明,皙白温柔的光落在东宫的金色瓦片上,像极了飞龙的鳞片,威严清冷,不容侵犯。

    这还是宁珊月第一次入东宫,从前在宫里当差时,她是一次都没来过,顶多是站在宫门外候着。

    宁珊月不满的道:“蓉蓉,你说太子干嘛找秦郁楼喝酒,定是没干好事儿。”

    蓉蓉扶着她下马车:

    “二姑娘别想太多,先进去看看再说。

    这是在皇宫,当今皇上的寝宫可就在前边,料太子殿下也不敢做什么。”

    宁珊月想着也是,裴昀别的不怕,最怕他父皇了,算是他最大的天敌。

    她提着裙摆,没再犹豫的入了东宫正门。

    未走几步,迎面而来一位青色衣裙的宫女。

    月光之下,她的五官轮廓不由得惊悚了几分。

    “珊月,这都晚上了,你怎来东宫了?”

    栗妙龄眼睛都瞪大了,语声清澈婉转的她,方才那声量都尖锐了起来。

    彼时,她正端着甜品,正好要送去裴昀面前。

    宁珊月见了栗妙龄,凝重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开心:

    “妙龄,我来接夫君出宫。太子殿下遣人来说夫君在东宫饮醉酒了,故而让我来接他回去。”

    栗妙龄缓缓吁出一口气:“哦。”

    宁珊月亲切的往她身上靠了靠,一眼的关心:

    “你这是去哪儿,端的什么东西,手好了吗?”

    她们是十来年的姐妹情分,从小就认识。宁珊月像她的姑姑,为人大方爽利,对待自己亲近的人,没什么心眼儿。

    宁国公府自来花钱大手大脚,宁珊月从小对这个朋友更是出手大方,时常送她礼物。

    江南来的浮光锦,她得一件,栗妙龄就有一件。

    栗妙龄看了看手中的托盘,眼神娇柔下去:

    “手好了,这是给殿下备的冰镇饮子送去。殿下叫水后,都爱喝上几口冰的。”

    宁珊月笑了笑:“哦,这连甜品都给备好了,真贴心。那你距离册封为东宫妃嫔也不远了嘛,提前恭喜你一句。”

    这样看来,栗妙龄在东宫还算不错,还有侍寝的机会。

    只要将来裴昀待她不算过于刻薄,那此生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栗妙龄低眉娇羞着:“哎,就是有些受不住,这几日都是我,累得很。”

    蓉蓉在后面翻了翻白眼,不知为何,她一直觉得二姑娘这朋友说话有些怪异,总令人不舒服。

    行过东宫正门的连廊,金吾卫侍卫长沈流川在连廊的尽头候着:“秦少夫人,请左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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