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尘神色骇然地回到自己的帅营,仿佛乌云压顶,气势汹汹。浑身都透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寒意。尤将军见状,急忙一路小跑着跟了上来,脸上的表情既紧张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殿下……那个……皇子妃她……”
“住口!”花玉尘猛然转身,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他怒吼道:“她以后都不是皇子妃了!她让我感到恶心!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一个字!”
尤将军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们之间就这样……”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关切。
花玉尘则是一脸坚定,斩钉截铁地回应:“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她的生死,都与我无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绝,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情感都斩断。
尤将军闻言,只得低声应了句:“哦……”随后,他试图掩饰内心的复杂情绪,说:“那没什么事,末将就先告退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欲走之际,花玉尘却突然喊住了他:“回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尤将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花玉尘,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找人掘地三尺,也要把风夜群给我找回来!我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他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下定决心要将风夜群置于死地。
尤将军见状,心中一凛,连忙合手作揖,恭敬地说:“末将领命!”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骆婴的帅营之中。香远岱趴在骆婴的床前,一夜的守候让疲惫至极的他,最终抵挡不住困意,俯身在床边沉沉睡去。此时,绍菡月轻手轻脚地走进营帐,她瞥见香远岱那疲惫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
绍菡月走到香远岱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唤醒了他:“郁王殿下,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来守着姐姐!”
香远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用,她没醒,我不放心!你去弄点吃的过来,我喂她,她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任何东西了,连口水都不喝!”
绍菡月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担忧与深情,心中不禁一阵感动。她轻声应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绍菡月便转身走出营帐,留下香远岱继续守护在骆婴的床前。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在他的脸庞上,映出他眼底深深的担忧,以及对骆婴浓浓的爱意。
香远岱轻轻地抓起骆婴的手,将其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目光温柔而深情地凝视着她,轻声细语地说道:“真正的爱是没办法放下的,大部分缘分,都是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之后去爱,当爱已成往事就潇洒的放手。
任何事情都没好坏对错,只是双方处在不同的立场,产生了不同的分歧,呈现了不同的状态,选择了不同的选择。
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接受不被爱的事实,不再抱有幻想,不再欺骗自己,放慢脚步,拉长尽头,才能看到人生依然很漫长,慢慢走,千万不要忽略了爱自己。”
骆婴在听到香远岱的这番话后,尽管双眼紧闭,却仍无法掩饰内心深处涌动的情感。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过她的眼角,无声地诉说着她心底无尽的悲伤。
香远岱见状,心中一阵酸楚,他轻柔地伸出手,为骆婴拭去眼角的泪痕。他声音里满是理解与疼惜,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听得到我对你说这些话,你只是太痛苦,不愿醒过来,我知道你深爱他,所以,失去他对你来说是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
你今天所经历的,就是我之前所经历过的。当一个人的心痛达到了极点,那种痛苦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令人无法抗拒。你会感到恶心呕吐,双手颤抖不止,胸口沉闷如铅,头疼欲裂,耳边嗡鸣不息。会夜不能寐,恐惧如影随形,食欲尽失,甚至对最喜爱的食物也提不起半点兴趣。还会无由地泪流满面,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眼泪静静地滑落,从鼻梁的一侧悄然流淌到另一只眼睛,再悄然滴落在枕头上,湿润了一片。鼻塞得几乎让人窒息,那种痛楚仿佛要将你生生撕裂,刻骨铭心,让人痛不欲生。”
骆婴依旧紧闭着双眼,沉浸于昨日的痛苦之中。她眉头紧锁,努力抵抗和压制着强烈的情感冲击。眼角处的泪水却悄无声息地滑落,眼眶里的泪越积越多,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涌出。
香远岱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绞痛,手忙脚乱地为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他温柔地说:“所有的分手,本质上是你和你自己的一场战役。只有你战胜你自己,你才能涅磐重生、勇敢强大,成为全新的你。
你的世界里不只有他,你是那么的优秀,你可勇斗饕餮,智取白虎,你是威名远扬的骆元帅,你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不会被困在感情的牵绊里走不出来,对不对?”
骆婴猛地睁开眼睛,身体条件反射地坐直。香远岱见状,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的神情,开心地说:“你想通了是吗?”
骆婴急不可耐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向外走去。香远岱急忙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你要去哪?”
骆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空洞和迷茫,她语速急促地说:“我要去找他,我要当面跟他解释清楚!”
香远岱心痛地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跟他说清楚了,你没说清楚的,我也帮你补充清楚了,他若能接受,当时就能听得进我说的话了!”
骆婴的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悲凉的神情,她颤抖着说:“或许他冷静了一个晚上,考虑清楚了呢?或许他就在等我上门去给他一个诚恳认错的态度呢?”
香远岱紧紧握住骆婴的双手,痛心疾首地劝慰道:“作为男人,我最懂男人的心思。更何况,我还有过一样的经历。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的话呢?他现在正处于愤怒之中,早就预料到你会固执地纠缠不休。无论你怎样挽留,怎样尝试沟通,他都听不进去的。甚至,你越是努力劝他,越是想要挽留,越是想要继续这段感情,就越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纠缠不清只会适得其反,别把路都走绝了。”
骆婴用力挣脱香远岱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倔强地说:“我不信,他会那么绝情,说走就走,说结束就结束了!”
香远岱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就这么傻,这么固执呢?”
骆婴痛苦地凝视着香远岱,声音颤抖道:“我还爱着他,我放不下我一定要去找他哪怕被拒绝哪怕被伤害,只有让我彻底死了这份心,我才能真正的放下。”
香远岱摇了摇头,叹息道:“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只有让你亲眼看到现实,你才会真正死心。”
说完,骆婴便被香远岱拉着一同走向花玉尘的军营。
当他们来到营帐前,骆婴却止步不前,远远地望着那熟悉的帐篷,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让她不敢轻易靠近。香远岱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禁催促道:“去啊!既然坚持要来,怎么又不敢去了?”
骆婴咬了咬嘴唇,看着香远岱,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我……”
香远岱见状,一把将她推向帅营的门口。尤将军正站在营帐外,看到骆婴的到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骆……骆元帅,您怎么来了?”
骆婴的心里一阵酸楚,眼眶中不禁泛起了泪花。她哽咽着问道:“他……他还好吗?”
尤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殿下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一直把自己关在营帐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听到这里,骆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哽咽着问:“我……我可以见见他吗?”
尤将军犹豫了片刻,看着骆婴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去帮你问问。”
说完,他走到营帐外,轻轻地喊道:“殿下……骆元帅想见您……”
话音刚落,便听见营帐内一阵巨响,花玉尘的狂怒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出,东西被狠狠地砸向地面,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伴随着他愤怒至极的咆哮:“让她滚!我再也不要见到她了!”
骆婴听到这句话,心中瞬间崩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滚落下来,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脸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使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她慢慢地转过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默默地离开了。
骆婴心如死灰地走到香远岱面前,香远岱看着她这副模样,轻声责怪道:“都让你别来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然而,骆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的眼神空洞,她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走,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和意义。
香远岱跟在她身后,努力劝慰她说:“真心爱过的人,一旦走到了需要挽留这步,一定是出现了无可挽回的错误或者难以缓和的矛盾。他现在一定委屈又伤心,愤怒又恶心,他需要一些时间去冷静下来,再重重新审视你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挽留一个被你伤害了的人,你能做的就是先让他走,给他时间和空间。然后你必须拿出100的诚意去悔改,客观理性的去把你们分手的那个核心矛盾点找出来,再去补救,把他吸引回来。
这个过程很苦,也很煎熬,你需要承受可能会失去他的风险,甚至接受他可能会放弃你爱上别人,你当然可以随时放弃,但请你在放弃前问问自己,如果这辈子以后都不是他了,你会不会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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