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陈志越是不是真的喜欢吃山鸡;
但是,陆瀚涛差点挂不住的颜面,还是被陈志越这一句话给保了下来。
转怒为喜,陆瀚涛吩咐管家将两只山鸡装进车尾箱,说要带去满汉楼加工,请陈志越二人尝下新界的野味。
目送两部车子远去,陆管家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指着愣愣站在一旁的陆金强骂了起来:“阿强,我拜托你醒目一点啦。
你没见到,今日族长有贵客在场啊?
如果不是陈先生开口帮你解围,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你真以为和族长有点亲戚关系,就能上门乱跳啊,如果坏了他的事,不止是你,连我都要跟着倒霉啊!”
陆金强年纪轻轻,已经就要背负起养家的重担。
平日在村里,什么白眼他都捱过,陆管家几句抱怨,对他来讲,根本没作用。
他笑嘻嘻捡起地上的钞票,然后从裤兜摸出一包烟仔,敲出一支递给管家:“陆大叔,别动气啦。
下次我不敢了。
对了,今日这位陈先生,他是什么来头啊,连涛叔都对他很客气,站在他身边的阿姨,气场也很大哦……”
“呐,告诉你也行,免得你下次去送山鸡得罪了人。
男的那个名叫陈志越,女人名字叫做曹燕君,他们刚刚买下我们村那个倒闭罐头厂。
因为人家是有钱佬,所以族长对他们很客气,这样讲,你明白了没?”
“明白,明白,大水喉来的。好了,陆大叔,我回家给弟弟们做饭了。”
“走吧走吧,下次醒目点,不是次次都能遇到贵人帮你解围的。”
……
赶去黄大文律师楼的路上,陈志越乘坐曹燕君的车,阿武自己开车回去九龙街。
张记士多正在装修,陈志越麾下的人手有限,阿武还要客串监工。
毕竟旺角那间牛丸铺,从零开始,阿武算是见证者了。
“阿越,你好像很看重刚刚那个黑少年?”曹燕君想起刚刚那一幕,忍不住问道。
陈志越将烟灰弹出窗外,微笑回道:“陆瀚涛刚在我的手上吃了一点亏,心中肯定有火的。
现在合同还没签,帮他递个台阶就递个台阶咯。
生意这种事,落袋才为安。
我给他圆点面子,等下签名的时候,他也能爽快点嘛。”
“呵呵,你这会儿,又变成好心人了。刚才用茶头一杯杯灌他的时候,我看,你的手,好像不软的哦。”
“君姐,我也有喝的好不好?
他一杯,我一杯,阿武一杯,最少从礼数上面来说,没毛病的!
否则的话,你以为陆瀚涛能忍我那么久啊?”陈志越当场就叫起苦来,可说着说着,不仅是他和曹燕君,连开车的梁志都笑了。
回想起刚刚陆瀚涛坐在自己身边,几次捂住肚子反呕又吐不出来,一张脸色憋成青色,曹燕君也是有点后怕,可还别说,陈志越从进门开始,所作所为,对手还真挑不出理来。
先是示弱,然后放低身段,再殷勤劝茶。
每一巡,他自己也陪饮了,这一套下来,相当在餐桌上用酒谈事一模一样,只不过,陈志越换成让人身体更加不适的茶叶而已。
很快,三人就来到黄大文的律师楼下面,上去签好合同,又带着老黄赶来满汉楼。
坐车之前还没觉得,一路从新界赶来市区,陆瀚涛真快坚持不住了。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双眼冒金星,胃部翻江倒海,想呕呕不出,还惨过空腹饮下一斤白酒。
陈志越在满汉楼早就混熟了,他刷脸带着一帮人直接过去包厢,然后将陆金强套来的山鸡交给阿水,让他送去厨房给老欧处理。
听说便宜世侄想要宴请生意伙伴,老欧亲自下厨撑场面,一道道色香味意形皆备的珍馐佳肴,犹如流水一样送了上来。
陆瀚涛刚刚发迹,虽然搭上了王一飞那条线,但是对方也是将他当做土地主招待,去的地方壕是壕,不过却是大富豪夜总会,哪比得上欧兆丰这位满汉全席传承人亲自下厨来得体面?
何况,现场还有一个黄大文。
每样菜肴送上来,他都能说出来历一二三。
搞得陆瀚涛有点怀疑,他自己是不是肤浅了一点,其实连大亨之路往哪开都摸不着边呢?
“各位,今日的菜肴可满意?”
欧兆丰亲自端来最后一盘菜,正是用两只山鸡做成的假飞龙汤。
陆瀚涛等到陈志越介绍过后,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秃顶男,除了身为这家餐厅的大厨,他还是老板,不由得肃然起敬。
“陈先生,这一套,是你那家公司的公章,我已经叫人做好了,差点忘记给你。
至于你后来在电话里讲,要在餐饮协会那边,留多一套陈记的印鉴。
那个,我刚刚叫人去办,要等多两日。”黄大文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只铁盒推到陈志越面前。
陈志越翻开看了一眼,盖上盖子收起来:“餐饮协会那边,代表人的私章,要刻【蓝信一】,不是我哦。”
“知道,我办事你放心,不会搞错的。”黄大文饮了一口汤,对着老欧比了一个大拇指:“欧师傅犀利,用山鸡做出飞龙的味道,整个港岛,您是独一份了!不愧是餐饮协会的理事。”
“黄律师满意就好,大家请慢用,外面还有几桌客人要招呼,我先告退了。”
目送老欧离开房间,陆瀚涛正要打听对方和陈志越有什么关系,突然见到他去而复返,表情还很紧张。
“阿越,外边好像有人搞事,你陪我出去看一看,我有点慌啊……”
陈志越拉开椅子起来,对着几人说声失陪,带着欧兆丰走出房间。
曹燕君对着梁志打一个眼色,后者点了一下头,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大厅,见到原来有两拨人,泾渭分明各自占了三张大圆桌。
桌上虽然都摆有茶点,不过用的不多,人人表情凶恶,盯着对面的人。
“扑领母!赵金虎,我细b现在又不是要吞了你的酒吧,我出钱合股的,难道我的钱臭啊!”身材矮壮的细b,一拳砸在餐桌上,震得碗筷哗啦乱跳。
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梳着一个油头的壮汉,他也是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大声喊道:“我的金吧又没经营不善,凭什么要给你入股?
细b,你摆明仗着洪兴的势力,想要吃掉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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