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没等他们说完，拿出一块玉石，递给柳清鹏。
“这是解除花楼里那些人灵魂上的禁制术法。”
“然后关于魔修。”
晏平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扫了他们一眼。
“追杀计和玉的是一股魔修。”
“追杀郁天虹的是另一股魔修，你们要是追查的话，建议不要查歪。”
计和玉跟着点头，“追杀我的那些魔修，实力大多化丹后期起步。”
“我不建议你们大范围彻查。”
不然引的那些魔修暴起，反而要出事。
傅天成瞳孔一缩，脸上出现震惊。
“化丹后期起步？魔域的灵气不是很贫瘠吗？”
他突然间反应过来，“难道这些年灵气增长，魔域增长的更多？”
傅天成突然焦虑起来，“如果是化丹境后期起步，那他们会不会多出一个虚神境？”
计和玉果断摇头。
“虚神境就只有魔主一个，其他的无论怎么修炼，都不会迈过化丹大圆满的境界。”
柳清鹏视线沉着，“为什么？”
计和玉：“……”
让他嘴快！
傅天成看着计和玉。
“你知道什么？”
晏平懒洋洋的开口给他解围。
“青洲虚神有定数，除了特定的人，其他人最高只能到化丹大圆满，想更进一步，只有坐渡仙船离开。”
这算是青洲公认的一条铁律。
傅天成迅速冷静下来。
“但是现在灵气逐年变多，也不会突破？”
晏平点头。
“现在再谈谈朱芝芝。”
“你们认识她吗？”
柳清鹏摇头，他一年到头要处理的事很多，从许多人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他从未见过。
傅天成大部分时间都在阵法上，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沐清婉站出来解释。
“她是法峰的弟子，不过师父失踪许久，一人独自成长。”
晏平点了点头，“她说她知道法峰私底下有人和魔修接触。”
柳清鹏陷入沉默，半晌后才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她调查的。”
柳清鹏被晏平叫过来，收获颇丰。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火灵城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计和玉的事情勉强查清楚一点，剩下的只能等以后再看。
傅天成看他要离开，突然看向计和玉，神色严肃。
“你真名叫什么？”
计和玉沉默下去，他接触他们的时候，用的是计如风，没有人喜欢被欺骗。
他过了半晌才开口。
“计和玉。”
“但计如风同样是我本名，那是我亲自给自己取的，当时和你们相遇的时候，我就叫计如风。”
傅天成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和柳清鹏一起走了。
计和玉默默看向对面事不关己的晏平，和那几个崽子。
他痛苦的再次头砸桌子。
“我造了什么孽啊。”
郁天虹诚恳无比。
“说谎。”
“报假名。”
晏平啧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计和玉：“……”
然后晏平将桌子上的香酥猪蹄往他面前推。
“吃吧。”
郁天虹掏出一壶酒摆上去，“如风前辈，一醉解千愁。”
计和玉缓缓抬起头，就看到晏平起身，顺带把那壶酒拎走。
“重新给他一壶。”
闻野：“……”
人群做鸟兽散去，计和玉却只觉得头更疼了。
……
堂屋里。
闻野还跟在晏平身旁，也不说话，就是静静待着，晏平喝酒，他闭目研究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阵纹。
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等到他睁开眼睛时，晏平刚好将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喝完。
晏平挑了挑眉，将酒壶放下，“醒了。”
闻野的视线却凝在晏平手腕的淤青上。
那是之前计和玉血符铁链勒出来的痕迹，他轻轻开口。
“这个疼不疼？”
晏平眼皮一跳，把手放下，用袖子遮住，身体都坐直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闻野：“……”
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就是莫名觉得那些淤青在晏平苍白的皮肤上，很刺眼。
但有些莫名，不像是神魂里那种想要晏平关注的感觉。
所以闻野便摇了摇头，“没事。”
晏平眯了眯眼，干脆不多问。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只有郁天虹他们三个。
晏平左右看看，“他们人呢？”
郁天虹：“去陪如风前辈了。”
晏平啧了一声，“这就自闭了？”
闻野看向郁天虹，“你怎么不去？”
郁天虹讪笑，“我去了他心情更不好。”
闻野：“……”
也是，郁天虹干的事足够让人感觉到糟心。
吃饭的时候，晏平挑着喜欢的随意吃了一点。
不过途中总感觉闻野的视线经常落在他手腕上。
晏平面无表情，他知道那有淤青，但闻野是不是放不下这一关？
等到了入睡前。
郁天虹带他们去了一间更宽敞的屋子里，自豪的道。
“这是柳长老给我们安排的地方，这间屋子的采光最好，以后前辈你可以不用出门就晒到太阳了。”
晏平没搭理他。
闻野把郁天虹拎出去，然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郁天虹：“……”
闻野好像有点奇怪，他以前也没这么不客气。
闻野把门关上后，便闭了闭眼。
他现在终于明白晏平之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有什么不舒服就要直说，不要发展成执念。
白天一时念起，他只觉得那淤青有点刺眼，经过一个白天的发酵。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晏平的手腕。
苍白手腕上的那一圈淤青，对比鲜明，又格外刺眼。
闻野忍不住回想起之前晏平最开始从灰烬里起身的模样，条条鲜明印记落在他身上。
但不会让人觉得这人孱弱，反而会认为那是晏平作为强者的象征。
闻野强行打乱脑子里的思绪。
身后便传来晏平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过来。”
闻野收敛下眼里的情绪，转身向坐在床边的晏平走去。
尽量不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前辈。”
晏平仔细打量着他，眉间微蹙。
“抬头。”
闻野沉默了一下，才把头抬起来，看到晏平手腕时，停顿了一瞬，先前消下去的思绪卷土重来。
他强行移开视线，抬头看向晏平的脸。
晏平的脸很好看，以毒攻毒也是一种治疗。
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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