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你这个臭小子,真是急死我了!”

    “你文才大哥在山上怎么了?”顾友长声音抖动着,满脑子都是文才那臭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

    他还敢杀人?杀了谁?苍了个天的,顾友长只想晕一晕,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顾家大伯,文才大哥在山上,被人给杀了!”

    顾文康好不容易将话说全了。

    可是话音刚落,只见一脸紧张的顾友长直接翻了个白眼,晕死过去。

    “唉……顾家大伯,你怎么了,快醒醒!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救命呀!”

    顾文康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小子,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早就慌得不知所措。

    这会儿见顾家大伯晕了过去,更是连扶都扶不动,两个人一起往地上倒去。

    屋子里的李同早在听到外边叫喊着“出人命了……”的时候,便醒了过来。

    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轻轻的翻身下床,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

    木床上的杨沫儿还在沉沉的睡着,光洁的玉臂从薄被里伸出来,无力的搭在一旁。

    李同的眸色暗了暗,似乎又想起了昨夜的疯狂。

    屁股上的伤口经过了那一场折腾,竟然比之前还要疼了几分,怕不是有要开裂的迹象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他该先找个地方养养伤,再回到这里来的。

    刚走出院子外,便看到离着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半大的小子,正半拖半抱着一个中年汉子。

    李同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文康一抬头,便看到了个脸上有着两道狰狞伤疤的男人,从山脚下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他先是一顿,一时间有些胆怯的看向这个走近自己的陌生男人。

    “这位大叔,是我家大伯他听说文才大哥死了,便突然晕过去了。”

    “能不能请你先帮我把人扶一下,我得赶紧回村里去叫人来帮忙。”顾文康心里着急,文才大哥的尸首还留在山上呢。

    再不快些喊人过来帮着弄下山,万一有什么野兽过来,将文才大哥叼走了可怎么办?

    顾文康看着眼前这糟心的一幕,只觉得自己今天早起出门怕是没看看黄历。

    他不过是起了个大早上山去掏几个鸟蛋,打算回来让他娘给煮了吃。

    结果鸟蛋还没开始掏,竟然还遇上了这档子事。

    他怕不是今后好长一段时间往山上跑,都会心理有阴影了。

    李同低下头一看倒在身侧的男人,心里顿时便有数了。

    他还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家那位不中用的老大呀。

    也是他们家好命,竟然得了二房的所有产业,突然之间一跃从个泥腿子,变成了村子里的富户。

    闹了半天昨天夜里,自己碰到的那个人,居然是顾家大房的那个小混子。

    这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正碰上自己从地道的出口里钻出来。

    虽然黑灯瞎火的,那顾大混子可能什么也没有看见,更没有发现他。

    可是万一呢?

    他是一点儿也不后悔,对昨晚上那人出手的,管他是谁。

    遇上了,都该对方倒霉。

    “你快去吧,我先看着这位兄台便是了。”李同说着,便接过顾友长扶了起来。

    扶他回杨沫儿那个院子,自然是不存在的。

    以后只要他在一天,那个院子里就别想再进其他男人了。

    顾文康略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还半躺在地上的顾家大伯。

    可他也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撒腿就往村子里跑去。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着:“大事不好了!杀人了……”

    李同看着那个跑远的半大小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那个顾大混子死了啊!这村子里又多了一个小寡妇。

    就不知道他们家会拿这个小寡妇怎么办了。

    胡绢子刚将玉米面糊糊做好,锅里正摊着两个饼子。

    这些年虽然他们家已经不缺银子了,可还是保留了之前农家人的习惯。

    儿子不在家的时候,她和当家的就只吃两顿饭。

    早上的这一顿做得扎实些,吃得饱饱的一直管到下午。

    等当家的从地里巡视几圈回来,正好再吃一顿好的,一天也就对付过去了。

    “顾家大伯娘……快出来啊!你们家出大事了!”

    “大事不好了!”隔着老远,胡绢子就听见顾友胜家那半大小子的声音,在那里直叫唤。

    她心中有些不喜的想着,这孩子可真不会说话,哪有一大清早跟人说大事不好的?

    虽然她此刻正为着蕊儿的失踪而揪心着,可是这事儿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你这小子,出什么事了?咋咋呼呼的干啥?”

    她放下锅铲从灶屋走了出来,正看见冲进了她院子里的顾文康。

    “快……顾家大伯娘,顾家大伯他晕倒了,就在山脚下那儿不远的地方。”

    “有个我不认识的大叔陪着呢,你快些过去看看吧。”

    顾文康说着,就出了院子直往自己家跑。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可不敢再跟顾家大伯娘提起,文才大哥被人杀了的事。

    这个消息他也就只能赶紧的跑回家去,跟他自己的爹爹说才更靠谱。

    “什么?这……好好的怎么就会晕倒了呢?”

    一听说顾友长晕倒在山脚下,胡绢子也着急了起来。

    当家的该不会是饿晕的吧!难道是昨晚上那粥煮得太稀了,不顶饿?

    她的心里胡乱的想着,连灶上的火也来不及管,便匆匆的出了院子向着山脚下跑去。

    做惯了活计的胡绢子跑起来,并不比年轻女子慢。只见她风风火火的,不一会儿便跑了过来。

    李同可不会像之前顾文康那样半拖半抱着顾友长。

    他只是将人半拖着放到了一旁的大树下,省得一会儿人都来了,挡着大家伙儿上山的路。

    清晨的太阳缓缓的从山脊上升起,清浅的白雾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胡绢子一看到躺在大树下的当家的,立刻便飞扑了上去。

    “当家的……当家的!”

    “你快醒醒啊!当家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胡绢子一边哭,一边摇晃着顾友长的身子,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肚子,直抽抽得顾友长恨不能将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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