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接过汪总管递过来的铜板,背起身上的药箱便出了院子。
既然刚才汪总管能说出,是顾娘子给他们家小主子下了蒙汗药,并且还叫嚣着要去报官。
那么这件事情他就不能坐视不理,眼看着顾娘子被人陷害。
他快步走向村西头的顾家大宅,打算第一时间告诉顾娘子这个消息。
吴大夫已经算是顾宅的常客了,他走进顾家大院径直来到了正屋,却并没有看到顾娘子的身影。
倒是看见之前那位受伤的男子,正在书房里教着两个孩子练习写字。
他一脸好奇的进了屋子,围着这个男子转了一圈,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滴个乖乖隆地咚勒!
他这是看到了什么奇景?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位正在教孩子们习字的男子,正是前几天夜里,他赶来看诊救治的那位病人。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曾经无比遗憾的对顾娘子说过,这位男子身中奇毒,无药可医。
可眼下他见到了什么?他只觉得此刻的老脸火辣辣的疼。
难不成他之前诊脉有误?给人家看错了。
“这位公子,可否请你把手伸出来给老夫看看?”吴大夫简直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舔着脸上前问道。
莫天成讶异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位背着药箱的老者。
这位明显是个大夫,难道此刻宅子里有人生病吗?他怎么没听说?
可若是有病患急需诊治,这位老大夫又怎么会到他跟前来,要求他把手伸出来?
“你们俩先去后院找琴嬷嬷吧。”
虽然不清楚这位老大夫此行的目的,可莫天成还是将孩子们先暂时支开。
“实不相瞒,公子那天晚上到了顾宅,我曾上门为您诊过脉。”
“只是当时你的脉象……在老夫看来实在是凶多吉少啊!”
“可是如今短短几天时间再见到公子,竟然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心底实在是过于好奇,想要查探一番,还请这位公子不要介意。”
吴大夫的脸上透着丝不自在,连此行的目的都抛诸了脑后。
其实这几天来,莫天成对于自己之前在千蛇山的经历,始终历历在目。
山中究竟有多么的危险,他心里无比的清楚。
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将自己救回来的顾娘子,越发的神秘莫测。
“原来竟是老大夫救治了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莫天成说着,便主动地伸出了手,让老大夫为自己诊脉。
“可不敢当,公子这么说真是羞煞老夫啊!”吴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箱中的脉诊拿了出来。
“当晚我匆匆过来为公子诊过脉之后,发现公子的脉象奇特,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连一副药也没有开,便回去了。”
“没曾想今天再见到公子,竟然变化如此的大。”吴大夫一边说一边将手搭在了莫天成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他便皱紧了眉头。
当真是奇哉怪哉啊!眼前的这位公子,他之前看着分明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可此刻的脉相却竟然,察觉不出丝毫的异样,与一个健康人无异。
不!他说错了。
这位公子的脉象,可比一个健康人还要强劲上许多。
他又不信邪的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疑。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哪位神医?”吴大夫厚着脸皮问道。
“并不曾。”
虽然眼前的这位老大夫,说出并未救治过自己,可莫天成还是平静有礼地回答道。
“那就是奇了怪了呀!这个不应该呀!”
吴大夫习惯性的又摸了摸他的小胡子,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敢问这位公子,顾娘子可在家?”
想到手中曾经拿出过几种奇药的顾娘子,吴大夫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只要找到了顾娘子,向她好好打听一番,一定能够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怕只怕顾娘子未必肯承认,自己手中有奇药啊。
“千兰她有事去县城了,快则一天,慢则两三天便可回来。”莫天成淡淡的说道。
直到此刻,吴大夫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由得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哎呀,你看看我当真是个老糊涂了,一见到公子你,就把大事给忘了。”
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位公子,竟然会神奇的恢复了健康,吴大夫的心思终于回归了正轨。
“我恐怕是村子里是要出大事啊!”吴大夫说着一脸纠结,看向面前这位面如冠玉、眉目俊朗的公子。
“这事与千兰有关?”莫天成一下子便抓住了吴大夫话里的重点。
“唉,可不是嘛!”
说着吴大夫便把之前,在余村长家给那位汪府小主子看诊的事,说了一遍。
“那位汪总管可是叫嚣着要报官,说顾娘子下毒,伤害了他们府里的那位小少爷。”
“哼!顾娘子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老夫还能不知道吗?哪能容许那个家伙诬告?”
吴大夫一提起这事,便有些义愤填膺。
他们自己府里不干净,闹出这样的事来,偏要牵扯上顾娘子,真是好没道理。
只可惜他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乡野老大夫,恐怕也帮不上顾娘子什么忙。
唯有提前过来跟她说一声,也好让她能有所防备。
听完吴大夫的话,莫天成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一个区区永平府府城汪家的下人,居然也敢叫嚣着要报官,状告良民。
他怕不是对连苍王朝的律法一窍不通吧。
在连苍王朝,奴婢属于贱籍,要想状告良民,不管是因为什么缘由,首先得打二十大板再说。
哪怕他是为了要给自己的小主子出头申冤,状告之前这二十大板照样也跑不了。
更何况他绝不相信,顾千兰会做出下蒙汗药害人的事情来,尤其还是对三个年幼的孩子动手,这就更不可能了。
“多谢老大夫特意过来告知一声,此事我心中已经有数了。”
莫天成此刻的脸色,几乎要阴得能滴出水来。
区区府城的汪家人,谁给他们的勇气和胆量,让他们家里的一个下人,都敢这样随意的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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