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毫无预警地甩在了余冬玉白嫩俏丽的脸上。

    她白皙的脸颊上,瞬间又出现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看热闹的众人顿时一静,全都意外又震惊地看着二贵。

    村子里早就在传,二贵不喜欢余冬玉这个媳妇,迟迟不肯跟她圆房,把亲事做实了。

    现在看来传言恐怕不虚啊!

    “你你打我”

    “你凭什么打我呀!就为了定氏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余冬玉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一手捂着脸颊,一手指着定氏愤怒地大声吼着。

    “你胡说!我娘才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二贵哥,打她,你再打她,让她长长记性。”

    瑞诗年纪不大,却听得懂水性杨花的意思。

    她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坚决不容许任何人这么说她的娘亲。

    一时间,她不由得怒气冲冲地指着二贵小夫妻,跳着脚命令道。

    “住手!”

    “都给我住手!”

    站在瑞书窗口向外张望的顾千兰大声是呵斥着,随即快步从屋子里走出来。

    二贵听见大小姐的吼声,无可奈何地放下高高扬起的手,冲着余冬玉冷哼一声。

    “倒是便宜你了。”

    他颇有些遗憾地朝地上“呸!”了一下,后退两步,站到瑞诗的身侧。

    早在瑞诗和定氏从屋子里出来的那一刻,顾千兰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留心观察着一切。

    “你倒是给我长本事了啊!”

    “别的什么没学会,学会指使人作威作福了?”

    她板着面,冷冷地看着瑞诗,心底涌起一阵阵失望。

    即便他们姐弟俩个,过去在老余家被余冬玉欺负过,那也不是她现在仗势欺人的理由啊!

    更何况,余冬玉似乎话里有话,像是知道许多关于定氏和余家老三的内情。

    定氏会突然从老余家不辞而别,她的娘家人在这一年多以来,从不曾到余家村露面寻过人。

    这一切都足以说明,定氏的离开是早有预谋的。

    瑞诗瘪了瘪小嘴,心有不甘地低下头去,丝毫不认为自己护着娘亲有什么错。

    “大小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相公他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还是为了一个外人说话,这让我情何以堪呀!”

    余冬玉匍匐在地上,深深地朝着顾千兰磕了个响头。

    经过之前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彻底学乖了,再也不会不顾场合地称呼大小姐为“三嫂”。

    更何况如今的前三嫂,突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

    再称呼大小姐为“三嫂”,只怕她会越发生气。

    如此关键的时刻,她可不会再犯傻去惹大小姐不快。

    “胡说!我可没有不分青红皂白。”

    二贵也看得出来,大小姐此时的怒火,似乎已经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未免惹火烧身,他急忙辩解着。

    “都是因为她这个不懂事的奴才,以下犯上跟小小姐顶嘴,我”

    “我这才一时气急,出手教训了她一下。”

    他看着大小姐冷肃的脸庞,心里不断地往下沉,有些拿不准大小姐心里的意思。

    按理说,她应该不会维护老余家的任何人才对,尤其是这个余冬玉,平时更不是什么乖巧讨喜的。

    哪曾想,他不过是扇了她一记耳光,大小姐竟会生这么大的气。

    二贵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却不妨碍他看懂了大小姐的怒火丝毫不曾稍减。

    他不由得两腿一软,缓缓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副老实认错的模样。

    “我若是大小姐觉得小的做错了,那小的认错便是。”

    “小的只是情急,要护着小小姐不受冲撞,没别的意思。”

    二贵小声地辩驳着,偷偷斜眼看了看身旁站着的小小姐,只盼着她能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瑞诗倔强地紧抿着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不必面对顾阿娘的怒火。

    她维护自己的娘亲不受人诋毁,到底有什么错?

    她不认为,自己让二贵哥教训了余冬玉,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被冲撞?呵!”

    “我的眼睛还不瞎,到底是谁撞了谁,我在屋里看得一清二楚,还不至于被你们几个混淆了视听。”

    顾千兰怒斥着面前的两人,眼底满是对瑞诗的失望。

    只是面对一个不过五岁左右的孩童,她又能指望她如何的明事理呢?

    瑞诗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顾阿娘,满眼的不可置信。

    “娘亲”

    顾阿娘话里的意思,竟是说她不讲道理,欺负了余冬玉?

    “怎么?不是已经改叫我顾阿娘了吗?”

    “现在当着你娘的面叫我‘娘亲’,怕是不大好吧!”

    顾千兰的耳力过人,哪怕身处瑞书的屋里,也清楚的听见了瑞诗对自己改了称呼。

    此刻见这孩子又叫自己“娘亲”,不由得凉凉地勾了勾唇,冷眼朝着小姑娘看去。

    瑞诗的小脸刷地一下变得煞白,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

    完蛋了!顾阿娘竟然听到了她说的那些话,这下她生了自己的气,可怎么办呀!

    她紧张地四下张望着,渴望能看到弟弟的身影。

    要是他也在场,说不定还能替她在顾阿娘面前说几句好话。

    “我娘亲”

    “我只是只是一时间,想把你们两人的称呼分开来,没有别的意思。”

    瑞诗急得几乎快要哭出来,眼泪在她的眼眶中直打转。

    “称呼的事是小事,可以暂且不提。”

    “你推了余冬玉,害她摔倒还不打紧,更是命令二贵出手教训她,这才是更大的错误。”

    顾千兰倒不太在意瑞诗在自己和亲娘之间,选择了维护亲娘。

    孩子大了,且有自己的主见和选择,她完全理解并且能够尊重她心底的意愿。

    只是看着小小年纪的她,便学会了仗势欺人,这是她绝对不能容许和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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