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号,王玉龙上台!”
“到我了,我去去就来!”王玉龙朝着两人眨眨眼,转身向台上走去。
“嘿,上午那个和齐五公子得分相同的人上去了!”
“不知道他在诗意上表现如何,齐五公子可是又得了八分的高分哪!”
王玉龙额间桃花印显现,作画时,动作风雅无比,一牵一引,一勾一划,颇像一位美人在跳舞,再加上俊俏的脸庞,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引得台下观看的少女一阵阵尖叫,呼声甚至超过了齐五公子。
“这拥有纤浓之心的人啊,也太做作了吧!”张泰一脸牙疼地道。
一画做毕,诗作竟发出浓浓的金色光芒,赫然是十分满分。
“哎呀,十分!是十分!”人群中爆发出震惊的喊声,齐书涛猛地从站起,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没看错吧!”
“这个王玉龙到底是何方神圣?”
“真是黑马啊!连齐公子都被比下去了!”
“这个王玉龙,真是不简单哪!你看他的画,除了骆先生诗中描绘的景物,他还给加上了一树桃花,被风吹落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在水面飘荡,白鹅戏水,也逐桃花,真是好一派春暖花开,生机盎然的春日景致啊!”于清抚掌赞道。
辛自安也罕见地点头:“本自诗句含意,又抒自己所思,道诗外之意,现诗外之趣,方是画作真谛!”
“是不错,但此子是纤浓诗心,行事太过张扬浮夸,若不好好调教一番,恐怕会误入歧途啊!”
“正是呢,像贺兄,能把机巧之心晋为新奇之心,实在难得,这些后辈可得多向你学习啊!”辛自安道。
“你!”贺鸣听着辛自安那赞誉的话,越听越觉得话里有话,刚想发怒,转念又笑道:“辛老弟,我看你近来心境越发不宁,是不是上次诗魂受损的伤还未痊愈啊,你可要当心着点,以免诗心也受影响。”
“我好得很,不劳贺兄挂怀!”辛自安本是诗院中除了院长境界最高之人,院长年纪大了,再突破已不大可能,若没有大机缘,这辈子应该就停留在诗杰的境界了。而辛自安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到达诗士后期,即将突破诗杰,朝廷也已下诏,让他赴江陵诗府任诗丞,真是羡煞旁人。但就在他赴任前一个月,他回老家兴元府省亲,遇到魔兽袭村,便一马当先前去迎战,虽击杀魔兽,但却损伤诗魂,境界不升反退,退到了诗士中期。因此,诗府不去成了,脾气也变得有些暴躁,他修的是淡泊之心,但最近却频频与贺鸣拌嘴,院长方一舟深怕他诗心蒙尘,因此也就有了贺鸣方才的嘲讽。
王玉龙神气地走下台来,张泰一改之前的嫌弃,朝他竖起大拇指,讨好地道:“王兄高人哪,小弟佩服佩服!”
“恭喜王兄!”姬尚也为他高兴。
“你也加油!我去那边等你。”玉龙拍拍姬尚地肩膀道。
“嗯,我会的!”
下一个就到姬尚了,不料他还没走上台,就被人认了出来。
“诶,这不是上午那个考零分的人吗,他怎么还来!”
“对啊,就是他,人家考了两三分的都不好意思来了,他竟然脸皮这么厚!”
“诶,我说小兄弟,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干嘛要一条道走到黑,你前一位可得了满分,你就别自取其辱了,还是回家吧!”
“哈哈哈,你看他,还要往前去,真是,我都替他脸红!”
“哦?他居然又来了!”徐寿也是颇为惊讶。
“怎么回事?”几位诗监上午没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贺鸣开口询问。
“是这样的,贺诗监,上午这个叫姬尚的少年测诗心时得了零分,没想到他下午还敢来。”
“哦?竟有这样的人!”于清也颇感好奇。
“这在往年,他连参赛资格都没有了,如今他还以为自己有空子可钻,也不想想,这第一关得零分,他后面还能得几分!”
“算了,既然参赛条例允许他参赛,那就让他试试吧。”贺鸣挥挥手,显然对这样的人并不是很在意。
“是!”
姬尚朝诗监们行了个礼便开始作画。
《咏鹅》这首诗整个诗界之人启蒙时便都能背诵了,大多人都认为是骆先生一时兴起的野趣之作,但是姬尚却有些自己的想法。不过颜料金贵,姬尚平时也就在泥地里涂涂画画,上次来考,没到这关就落选了,所以,这还是姬尚第一次用颜料画画。将内心所思所感用五色描绘出来,姬尚觉得酣畅淋漓,血液沸腾,整个身体沉浸在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适里。
画成,众人看去,诗作毫无反应,便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是什么啊,一张纸上一整片绿水,再加一只白鹅,此外什么都没有。果然只是来搞笑的啊!”
“哈哈哈!”
“不对,我看这幅画有些特别。”
辛自安不经意间扫到画面,顿时便呆住了。
只见整张画板被碧水填满,这碧色又不是统一一色,而是由下往上,颜色由浓转淡,又由淡转浓,层次分明,虚实有致。使人初看时只觉满纸是水,细看之下,方觉水天相接,意境开阔。再看那只鹅,纹理分明,羽翼光洁,眼神透亮,姿态优雅,越看越觉得要跃纸而出,翩然而飞,不像鹅倒像仙鹤。
“你们看那只鹅的颈项,修长婉转,鹅首正朝着天空,目光炯炯,仿佛正与天人沟通。”
“一只鹅还与天人沟通,你想太多了吧!”
“切,你难道不知道很多诗都是借景抒情,托物言志吗?哎呀,如此倒要好好揣摩下《咏鹅》这首诗的深层含义了!”有人说着,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而大家看姬尚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可是,诗作连反应都没……”那人话音未落,只见诗作的字由红便黄,由黄变青,由青变蓝,再由蓝变金,五色交替,变换不断。
“这,这是,”三位诗监都震惊地站了起来。
只见五色变换了一会儿,最后泛着浓浓金光的字竟从灵宣纸上脱离,印到了姬尚的画作上。
“诗,诗画交融了!”徐寿颤声道。
“这首诗竟自行选了他的画作为证诗画。这可是诗杰的画啊!”于清失声道。
“他窥见了骆先生诗中之意啊!”辛自安目光炯炯地看向姬尚。
“请问大人,我该得几分啊?”姬尚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挠着头问徐寿,心情颇有些忐忑。
徐寿看向几位诗监,后者互相商量了一下,便由于清走了出来道:“姬尚,十分!”
“好!”众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姬尚,好样的!”最兴奋的还要属张泰,他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叫好,简直比自己得了十分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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