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他们回来了?这么快?”

    “你快去看看吧,他们给添妆……可多了!”

    圆圆到了门口才知道他说的“可多了”是什么意思。

    竟然整整三十抬。

    除了三十抬添妆,殷槿安的小厮成玉还牵来三匹宝马。

    那宝马,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脚步咚咚作响,让人瞬间想到“一呼天马降,朔野起惊鸿”的战马。

    除了谢瑜和谢昭昭,府里人几乎都目瞪口呆。

    殷槿安和李云幕,会给谢昭昭添妆?

    还出手这么大方?

    这哪儿跟哪儿?

    殷槿安和李云幕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添妆队伍。

    知道的是添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去下聘。

    在谢府门口跳下马,看着谢瑜,他还一本正经地拱手,说:“谢大人,我和云幕给大小姐添妆。”

    谢瑜笑得跟弥勒佛一样,一左一右揽住他们的肩膀,说:“太丰厚了吧?”

    殷槿安嫌弃道:“又不是给你的。”

    “我替妹妹谢谢你们,快跟我进去,我妹妹等你们都等急了。”

    他是真自豪,真高兴啊!

    太子要花一千万贯钱开通商路,影儿都没有,他妹妹已经把货弄回来了。

    看那些添妆的礼物,全部是结结实实的硬货。

    金器银器,宝石,就连匕首上都镶嵌了极致奢华的珍宝。

    还有一些是国外的编曲、书籍、玻璃器皿、香料,甚至佛教以及西戎乐器,都是大乾罕见的东西。

    谢昭昭说:“太贵重了些。”

    殷槿安心里小得意,还嘴硬:“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你以后拿着赏人玩。”

    坐下来,他俩才兴奋地说起来这趟探路经过。

    “昨天一大早到了京城外,我连夜紧赶慢赶,装车运过来,就等着今天给你个惊喜。”

    这些添妆礼,算殷槿安、李云幕和周令胤三个人的添妆礼。

    “我跟你说,咱们发大财了!绝对不愁销路。在邺建城,有人看见了,就想要,第一船货先在京城脱手,第二船第三船在其他地方出手。”

    “谢昭昭,我们这次带来了宝马,我跟你说,咱大乾,没那么好的马。”

    第一次办正事,殷槿安不放心,亲自跟着跑了一趟船,一个月没好好吃,没好好睡,进来的东西除了金银珠宝什么的,还换了五十匹宝马。

    倒不是银子多少,马占地方,船上装了马,别的东西就装不下了。

    谢昭昭扶额,男人的心思啊!

    她本来想叫他们进口白糖的。

    一说到马,谢瑜也来了精神,三人开始讨论马的事……

    谢昭昭听下来,一匹马,就能大赚。

    他们进货的时候,一匹马两万文,也就是二十两银子,他们在京城卖五百两一匹。

    这一批带回来五十匹宝马,在邺建城他们卖了二十匹,还剩下三十匹。

    京都到底有多少富贵人家?

    拢共三十匹,不给他殷槿安磕头,都买不到。

    谢昭昭在这边说了一会儿话就又回到后院,许文容和文卓看着那马都羡慕得不行。

    “表妹,这三匹马做嫁妆,咱们京城里你独一份了。”

    谢昭昭的嫁妆已经不能用丰厚来形容了。

    殷槿安、李云幕三十抬,府里三十抬,母亲的嫁妆六十抬,姑姑两抬,舅舅给了六抬,还有下聘的聘礼六十抬,谢安奉一律不留,全部给女儿抬走。

    再加上其他人的七七八八,二百三十抬只多不少。

    而谢湘湘除了府里给的六十抬,熙贵妃给的两抬,许氏因为上次押注顾承彦亏损严重,竟然连十抬都凑不出来。

    谢昭昭的嫁妆是谢湘湘的两倍还要多,而且实打实的都是真货,每个箱子都装得极满。

    许氏无奈,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凑出来一百六十八抬的嫁妆,每个箱子里半满,外加一些虚的,比如被子、枕头、炊具、家具。

    谢安奉和谢老夫人只装看不见,他们总不可能为了谢湘湘,把谢昭昭的嫁妆扣下来吧?

    公中里也没给她们厚此薄彼。

    七月初八那天,谢昭昭和殷槿安、李云幕、周令胤四人的第一船货,在京城和邺建城两地同时开售。

    四个货主是谁大家都不知道,东钦派了几个嘴皮子利索的,货又是稀罕货,还弄了个饥饿销售,每天巳时开门,午时关门。

    只卖一个时辰。

    来得晚了?对不起了爷们,今日份货架已空!

    越是这样,越是趋之若鹜。

    尤其是那些宝马,都必须提前削尖脑袋打招呼,最后以至于在铺子前拍卖,价高者得之。

    三十匹马率先抢光。

    其余的货在谢昭昭出嫁那天也全部销售一空。

    殷槿安叫小胖子许立给谢昭昭带了一句话:“这一船货,净挣八万两银子。”

    这还不算他们送给谢昭昭的那些添妆的宝物。

    殷槿安平时大手大脚,这次赚了银子反而不舍得花了,越有钱越抠门。

    李云幕和周令胤说斗兽场的管事请他们去玩,新到了一批蛮奴,很凶残,据说有个徒手敲死过老虎。

    “去不去?可以优惠给我们玩。”周令胤问。

    “你想去你去吧。什么优惠?还不是想老子的银子?”殷槿安说,“不去,以后这种地方不去了。”

    李云幕也觉得,花钱哪有赚钱快乐!

    “谢昭昭就是活观音,我现在是信了,我等着拿自己的地。”殷槿安说,“斗兽这种事以后别提了。”

    除了给老廖他们分了一些银子,第二船依旧备十万两银子的货,依旧是云鹤和东钦去购置货物。

    这次货船上,谢九良派了十名玄衣卫,由一名叫谢思南的小领队,化妆成艄工,保护交易安全。

    殷槿安安排策反的勋国公下属水军梁建国,带二百名水兵,开了两艘船,给自己的货船护卫。

    这次他们搞大的,要通外海!

    绕过海峡,去贤豆。

    走之前,殷槿安把赚来的八万两银子全部给了谢思南。

    对他说:“兄弟,这些银子是我们几个的全部家当,你们在路上省着点用,必须活着回来,你们死了我的银子都打水漂了。”

    大船再次安排出海。

    七月九日也到了。

    谢府,两位嫡小姐一起出嫁。

    许氏和谢湘湘原以为谢昭昭的嫁妆只有二百三十抬,那已经是她们握拳咬牙忍受的极限了,没想到,没有最伤害,只有更伤害。

    许氏看着门外谢昭昭的新嫁妆,怒火如火山一样。

    闯到谢安奉跟前,攒了十几年的怨气爆发出来。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再偏向大小姐,也不能这样打妾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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