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聿本来就觉得公中不占理,差点毒倒三弟妹,这事儿太恶劣了。
但是顾少羽要分家他是不干的,这怎么行,三弟出去,满门喝西北风去啊?侯府谁还理你是个啥玩意儿?
所以他立即嚷嚷起来:“母亲,除夕宫宴,三弟妹才刚给府里挣了一枚丹书铁券,我们马上就要和三弟分家?这传出去像什么话?没三弟,咱们侯府算个吊?”
老夫人皱眉:“老大,你好歹也是个侯爷了,说话能不能别再这样粗鲁?”
“母亲,我说的都是实话,话糙理不糙,就这么定了吧,老三说交一半就交一半,要换作我,都快被人毒倒了,我一半都懒得交,喂饱侯府来谋害自己呀?”
”你闭嘴!“老夫人呵斥了大儿子,对顾少羽和谢昭昭说,”我一定会查清楚,你们也别熬着了,去睡一会儿吧,回头还要入宫给陛下、皇后娘娘拜年。“
两人回到青朴院,一院子人都很愤怒,群情激昂,看着自己家两位主子。
吩咐吧,杀谁?
蒙麻袋砸黑砖啥的,我们都干!
顾少羽看看刻漏,对院里人说:“都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天亮了出去拜年。”
大家不甘心,就这样?不追究了?
顾少羽不管那么多,关门,给夫人扒衣服!
丑时到卯时,他一直在折腾谢昭昭。
三十六式都尝试一下,那么多小册子不能都压箱底睡大觉,好学生就要学以致用,活到老学到老!
谢昭昭被折腾得精疲力尽,迷迷糊糊地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子呀?如果天亮起不来,没办法去宫里拜年,我看你脸放哪里!”
顾少羽理直气壮地说:“世人只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却忘记一年之计在于春。大年初一,这一天心情舒畅,一年里都称心如意;若大年初一我们水乳交融,那么这一年里都……”
谢昭昭什么话都不说,死死按住他的嘴。
顾少羽闷笑,笑得胸膛轰隆隆响。
谢昭昭用被子蒙住头。
顾少羽把被子拉开,亲着她的眼睛,说:“你知道男人两大爱好是什么?”
谢昭昭坚决不听,背对着他,死死地拉住被子。
顾少羽一本正经地说:“男人两大爱好: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谢昭昭都能猜到他说什么,只捶着他说:“你劝从良了几个?”
“我倒是没有劝过从良,但是一直努力拉良家妇女下水……”
……
终于谢昭昭连和他斗嘴的精神都没了,说着话直接睡着了。
顾少羽帮她把被子塞好,对圆圆满满小声说:“不必守着,叫她安静地睡一会儿。”
他从院子里出来,往书房去。
跟在他身边的南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感受到顾阁老的怒气,从阳春三月迅速切换到寒风怒号。
到了书房,南星和北尘低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半天,顾少羽说了一句话:“去,给他吃下去,一天一次,务必看着他吃下去。”
“是。”
太子给陛下的九颗“长生丹”,已经被顾少羽换下来,换成了真正的黑芝麻核桃丸。
真正的“长生丹”,在北尘手里藏着呢!
南星和北尘从书房出去,换了夜行衣,蒙了面。
今儿大年初一,早餐不欢而散后,顾承彦连夜帮助屠氏“调查”如画谋害三婶的事,很快查清楚,把如画堵了嘴直接打死,等卯时开城门,扔乱葬岗。
自从魏嬷嬷下药检验他是否不举,尽管谢湘湘再三表示她不仅打了魏嬷嬷耳光,还罚她去洗刷恭桶,但是他依旧不原谅,再也不来芳华苑过夜。
卯时,街上宵禁时间解除,他便坐马车去管莹莹那边。
平安驾着马车,主仆两个做贼一样走小路,唯恐被熟人看见。
出了西城,刚入东城,平安后脑勺忽然被一击,晕了过去。
马车的车帘一掀,顾承彦只看见一道黑影迅速钻进马车,喊都来不及喊就被对方掐住了脖子。
对方一身夜行衣,脸上还蒙着布,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那人掐住他脖颈,把一颗什么东西捏碎迅速塞进他的嘴里。
顾承彦挣扎不动,想吐也吐不出。
那人从腰上拽下一个水囊,捏开他的嘴往里灌凉水。
顾承彦差点被呛死,被迫往下咕噜咕噜吞咽。
被捏碎的东西和着水进入肚子。
顾承彦惊恐得全身发抖,他闻出味道了,那是万能丹!
谁,谁塞给他的万能丹?
除了管莹莹,谁还把万能丹弄到大乾来了?
他想喊,想呕出来,对方直接把他敲晕了。
顾承彦和平安晕过去,马车无人驾驶,在路上挡住别人的路了,他们才都被喊醒。
平安摸着疼痛的后脑勺,很生气地对顾承彦说:“世子爷,我们报官吧,没有这样的道理,好好地走路也被人敲晕。”
顾承彦想到自己吃下的东西,吩咐道:“快,赶紧去夫人那边。”
莹莹会不会也出事了?
平安揉着后脑勺,赶着马车去管莹莹那边,他小声地问顾承彦:“世子爷,会不会是世子夫人派人袭击我们?”
顾承彦摇头:“不会,她没那么聪明。”
他急匆匆地赶到管莹莹的住处,在门上“笃笃笃”敲了三下。
“谁?”里面传来颜可颤抖的声音。
“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管莹莹叫颜可和念可开门。
他一进去,管莹莹就扑过来,哭着说:“承彦,家里进贼了。”
“什么意思?”
“万能丹,万能丹都不见了。”
“什么意思?”顾承彦就会问这一句了。
“昨天夜里石秀来拿果茶,想要一次性拿十天的量,我正好料不足了,便想多取一些,结果发现除了在茶室暗格里的那一大罐熟膏,其余的全都不见了。”
管莹莹恐惧地说,“偷东西的是个高手,估计盯我们很久了。承彦,我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顾承彦跟着她去看那一个个的藏匿地点,果然,每一处都空空如也。
熟膏不过十几斤,其余将近二百九十斤,全都不见了。
他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
“我刚才在路上被人袭击了,被迫喂下去一粒万能丹。”顾承彦阴沉着脸说,“没看见是谁,一身夜行衣,是练家子。”
“那你有没有报官?”
“我不能报官,因为我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而且对方武功非常高。大乾官府和你们那个时候的官府不一样,能不去打官司就不去,不然,能把皮都给扒一层。”
“是不是太子?”管莹莹问道,她熟悉的人只有太子有这个能力!
“不……我怀疑,是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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