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揣的银票,这院子的地契、茶楼的地契、屋子里的金银玉器摆设,都应归世子夫人所有。”
谢昭昭提示许氏和魏嬷嬷。
二人都感激地给她一个眼神。
屠氏看着谢昭昭,恨得牙痒,这些本来可以收归她手里。
管莹莹叫道:“我身上的银票都是我自己的……”
如果身上的银票也都拿走,她连跑路的盘缠都没了。
谢昭昭问:“你哪里来的银子?”
“我……”管莹莹没敢说卖的万能丹,“我,我开的杂货铺子!”
“杂货铺子一年最多挣五百多两银子!有账本吗?拿来看看?”
“……”管莹莹张口结舌,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这么鸡贼?
顾承彦对管莹莹说:“别说了,银子拿给她。”
护蛋行动,刻不容缓!
他把管莹莹身上的银票,房子的契书,都给了许氏。
谢湘湘看着银票七七八八,竟然有四千多两,房契也都是屠浅月,心里都疼麻了。
这都是她的嫁妆银子吧?
顾承彦强忍着裤裆里的不适,与谢湘湘使劲地作揖,求饶道:“夫人原谅,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回去,我立即把你的嫁妆银子都赔上,再也不私藏一钱。”
双方说好,茶楼、院子都归谢湘湘,再归还嫁妆银子所赚的四万两。
顾少羽站起来,对圆圆满满说:“给夫人披好斗篷,走吧。”
谢昭昭扫了一眼被押着回侯府做妾的管莹莹,低垂了眼帘。
呵,一口一个“我”,你怕不是从没进过大家族的后宅!
称妾只是第一步哦。
几人上车,谢昭昭把车帘放下。
黑暗里,静静地看了顾少羽一会儿。
“会不会觉得这样做,是多此一举?”她问道。
按照顾少羽的想法,直接送官,按律惩罚,而不是弄回后宅继续磨眼珠子。
“世子夫人不愿意和离,也不愿意报官,我们无法代劳。”顾少羽说,“杀人诛心,比直接杀人更痛快。”
自己的夫人似乎也倾向于让那个女人做贱妾,那就叫她做妾吧,一个蝼蚁而已!
从东城回侯府的路上,顾少羽的车依旧打头,宵禁时间在街上行走,会被抓起来,顾阁老当然不用。
谢昭昭心里一直都不能平静,坐在他对面,默默地低垂着头,一遍遍地回想他说的那些情话。
轻轻地叹口气:他若不是老侯爷的儿子,有多好!
“叹气什么?”顾少羽敏锐地听到她的叹息,头靠过来,看着她,“你有心事?”
“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你很好吧?”
“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
她总不能说“我觉得你母亲不好”。
这样说似乎在挑拨人家母子关系!
顾少羽解释道:“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我确实非常好,他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光明磊落,极其向往文人的经纶满腹。”
他说了小时候老侯爷带他去谢府私塾求学,以及跪求大儒教导他。
谢昭昭两世里都没见过老侯爷,老侯爷去世时,她还没出生。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两世都进了侯府,两世里,老夫人和屠氏都穷尽手段算计她,实在无法原谅。
看她半晌不言不语,顾少羽以为她不爱听,便不再提。
许氏跟着谢湘湘回了芳华苑,盯着顾承彦和屠氏赔偿,不准拖拉。
顾承彦私库里没多少银子,平时都倒腾给管莹莹了,哪里有四万两银子?
屠氏急,又不敢找顾伯聿。为了顾承彦的命根子,她必须赔!
四万两银子都让她赔,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她跑去慈恩院,跪求老夫人。
“母亲,妾身哪里有那么多银子?侯爷他会把彦儿打死的呀!您老人家先替彦儿垫上行不行?”
老夫人又气又怒,问道:“你去三夫人那边借过没有?她银子最多!”
“母亲,只怕她不肯借啊!”
“唉,搬吧,早晚都是你们的,只当我早死了!”老夫人也心疼,叫踏雪去她的私库,把自己藏的银子拿出来。
谢昭昭和顾少羽已经回了青朴院,北尘在门口说:“大人、夫人,侯夫人从老夫人的私库拿银子赔偿世子夫人。”
谢昭昭淡淡地说:“老夫人难道忘了她还有两个儿子?”
顾少羽立即对南星说:“去,叫二哥去老夫人的院子。”
不多一会儿,顾仲裕和鲁氏都来了。
“凭什么让母亲为他顾承彦赔钱?母亲是三兄弟供养,子孙钱也应是三兄弟平分,凭什么都贴补大房?”
大半夜的,鲁氏从热被窝爬起来,很恼火,“三弟,这个事你必须管!”
顾少羽虽然把俸禄上交后就不管去处了,但是这不代表他纵容歪风邪气,他对顾仲裕说:“我们兄弟俩一起去看看吧?”
谢昭昭倒是没有去,顾少羽想管,一个人就能搞定。
很快,慈恩院传来鲁氏的哭闹声,屠氏和鲁氏打起来了,二房的妾室也跟过去,帮着自己的主母。
整个侯府鸡飞狗跳。
不多久,圆圆气喘吁吁地来给谢昭昭回话:“侯夫人要来找您借银子!”
话落,屠氏就到了。
深更半夜的,屠氏在她这里哭得凄惨:“三弟妹,我不借多,只借三万两,过几个月,彦儿领了俸银就还你。”
谢昭昭冷笑,前世里你是婆婆,惦记我嫁妆,如今你不过是个大嫂,也天天惦记?什么东西!
借三万两?想得美!
“大嫂,不是我不借,是实在没有。我原先的嫁妆银子,中州地动,全部买了粮食献给朝廷了,如今我手头一文也没有。”
谢昭昭叫满满给她递了茶,问屠氏,“世子现在哪里任职?俸禄一个月多少?”
顾承彦丢了官,还提什么俸银!
是顾承彦瞒着你?还是你当我傻子?
屠氏眼看着一个子儿也借不到,心浮气躁,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跟着太子做事,俸银比朝廷给得多多了。”
“噢!那干脆去找太子借一下?”
“三弟妹既然没银子,那我去别处看看。”
屠氏走出青朴院,心里发狠:你别落我手里!
四万两,找谁借?谁肯借?
自己赔吧!
叫人把自己屋里、顾承彦私库里,所有的花瓶、屏风、摆件、字画等,按照最大估值,给谢湘湘送过去。
顾承彦私库掏空,屠氏的院子只剩下鸡毛。
谢湘湘的院子,成了杂货铺子!
虽然说给了四万两的赔偿,但现银只有几千两,其余的都是不能变现的破烂!
许氏心里又气又恨。
“我不知道你中了什么邪,一定要低嫁侯府,这样不入流的人家,才做出这样无耻之尤的事来!”
许氏再次规劝道,“湘湘,和离吧!顾承彦以后注定要宠妾灭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魏嬷嬷说:“老奴看大小姐的意思也是叫二小姐和离,顾世子这个人不是良配,靠不住。”
“不,母亲,我不会和以前一样了。”谢湘湘喃喃地说,“我绝对不会输给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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