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魏氏,夕颜公主啥也不是。
谢皇后处理了夕颜公主,往后宫走去。
一进后宫,就看见满满阳光明媚的笑脸,顿时整个兴宁宫都亮了。
“昭昭今日如何?”
“禀告娘娘,夫人除了胃口小些,精神头好着呢!”
满满再次笑着问道,“娘娘,夫人坐满月子了,能不能见见小少爷呀?奴婢可想看一看了!”
谢皇后心里针扎一样疼,含含糊糊地说:“太医说月子要坐四十二天才能养好身子骨。”
走进文慧殿,谢昭昭已经起来,在室内小范围走动。
“你怎么起来了?”
“躺得骨头疼,起来走走。”谢昭昭行礼问安,又被谢皇后按回床上。
“朝堂的事堆积如山,姑姑忙不过来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谢皇后说道,“也不知什么人,这几日一直冲击谢府,好像要围攻你父亲的书房。”
谢昭昭担忧道:“报官了吗?”
“报官了,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你父亲怕被调虎离山,都没有追,所以,没有抓住活口。
前几日没有头绪,这两日在查,有一千多人与皇陵的废太子联络,武功路数一致,说不得是魏氏余孽。”
父亲的书房里到底有什么机密?
谢昭昭想到前世里那封密信。
难不成这些人也是冲着信去的?
可知道那封密信的许氏、谢湘湘早死了,还能有谁?
玉容公主!
谢湘湘生前去公主府,北尘听到谢湘湘把密信的消息告诉过玉容公主。
玉容公主早就知道信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去偷?
“皇后娘娘,最近,玉容公主府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谢昭昭问道,“陛下有斥责她吗?”
谢皇后说陛下病重,哪有心思管她?
不过她说了玉容公主被魏世博打到水里差点淹死的事。
谢昭昭微微皱眉。
又溺水了?
该不会,又觉醒什么前世吧?比如谢昭昭嫁给顾承彦的那一世?
别怪她多想,她和谢湘湘都重生了,而管莹莹这个总也打不死的,却没有觉醒上一世?
水里泡一泡,会不会又觉醒一世?
她都有些羡慕管莹莹了。
这人是重生锦鲤体质吧?
一个要德行没有德行的异世女子,在大乾穿越一次又一次!
她家祖坟冒青烟了?不止冒青烟,看样子都炸坟头了!
如果管莹莹觉醒上一世,那么她倾尽全力闯父亲的书房拿那封信就很好理解了。
因为那封信能致谢府、靖亲王府、柳府、勋国公府,都灭族。
这封信,到底是什么威力?足以颠覆大乾吗?
谢皇后看她问话后,就沉思不语,立即问道:“你觉得那些人是玉容派去的?”
谢昭昭点点头。
玉容公主的芯子是管莹莹,她如果想起前世之事,那么肯定会想尽办法拿到那封信,把谢府九族端掉。
“朝廷伐魏大军的粮草,有一大部分是在北方抄的几个豪强。那几个豪强,实际上都是玉容公主的男人。”
谢皇后立即就明白了,震惊道:“她竟然囤积那么多粮草马匹!”
看样子还是没有抄彻底,她还有底牌作妖。
谢皇后拍拍谢昭昭的手:“昭昭,你别担心,本宫一定会查清楚。”
“皇后娘娘,能不能让臣妇见见她?”
谢昭昭提出见玉容公主,谢皇后允了。
派中宫新的总管太监高全去公主府宣旨,让玉容公主即日进宫。
玉容公主看到宣旨太监是以前谢皇后宫里的太监高全,手脚冰凉。
“是皇后娘娘宣本宫进宫,还是父皇宣本宫进宫?”
“当然是陛下。”
“为什么是你过来宣旨,而不是花子胜?”
“花总管照顾陛下呢,哪有空?”高全不客气地说,“公主快请吧。”
玉容公主道:“公公先回去,本宫换好朝服就去。”
玉容公主前几日拼命想要进宫见陛下,高全把“陛下口谕”也传达到,先回去了。
金陵以为玉容公主会立即进宫,还真准备她的朝服。
但是玉容公主拒了,把沈素和廖允叫进来。
“本宫要立即离开公主府,你们跟着本宫走吧?”
沈素紧张地说:“陛下不是宣公主进宫吗?”
“不能进宫!进宫就和夕颜公主一样,必死!”
“为什么?”廖允和沈素都不理解,再说,逃?能逃哪里去?
玉容公主说:“不是父皇下旨,是皇后娘娘,她现在只怕已经把持朝政,父皇被她控制,她要杀光姓周的,她恨所有姓周的……”
“不会吧,怎么可能?陛下不是好好的?”
“怎么会不可能?那几个皇弟估计都是她杀的……给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们赶紧走。”
她带上金陵早就准备好的包袱,与金陵、廖允、沈素,从后门悄悄逃出公主府。
当然,也带上暗卫,包括西落。
高全回宫复命,结果等了一天也没有看见玉容公主进宫。
谢皇后恼火,叫高全再宣,务必跟着她一起进宫。
结果高全去公主府才知道玉容公主不见了。
谢昭昭再次疑惑,玉容公主为什么要逃?
当天夜里,谢昭昭与谢皇后说了一会儿话,谢皇后去陪陛下,她与圆圆满满自行歇下。
从中秋进宫,如今已经十月初,树叶变黄,已经入冬。
她逐渐习惯宫里的作息时间。
夜里,熄灯,睡觉。
才入睡不多久,她便觉得有股凉风侵袭,不由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接着,有人站在床前,一双有些凉意的手,落在她的眉毛上。
她醒了,但是没有睁眼,呼吸不可遏制地微微一滞。
不是圆圆、满满,不是陆非烟。
不过一瞬间,她便闻见熟悉的气息。
是顾少羽!
她猛地睁开眼,在如水的冰冷月色里,他蹲在她的床前,看着她。
黑色锦衣,玉冠束发。
窗外的月光把他照得半边脸亮,半边脸黑。
眉眼冷戾,瘦削却好看得很。
谢昭昭不敢出声,伸手就抱住他的脖子。
顾少羽一把把人整个地从被窝里拎起来,紧紧抱住。
坐月子一个月,她一点也没有胖。
双臂环着她,紧紧的,恨不能抱箍进胸膛里。
谢昭昭一直坚强的心,一瞬间就垮了。
眼泪把他胸前衣襟都浸湿了。
无声的泪,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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