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侍卫暗卫不少,夏侯衍带着虎豹骑镇守皇宫,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凤无为。
但是在出来的一瞬间,他听到了陛下与凤无为的对话,又止住脚步。
这是龙骧公主的师兄,是陛下的熟人。
他们都知道龙骧公主是个小道士,法力很强大,但是自从相见,日日相处,时间久了,也自觉把龙骧公主当成皇室一员。
现在出来个大师兄要把龙骧公主带走,他们才意识到,龙骧公主根本就不是他们大齐人,她真是个仙童。
看到了舅甥俩告别的一幕,陛下没有召唤他们,他们也没办法出来阻拦。
看陛下摔下屋脊,夏侯衍立即过来接他。
殷槿安已经完全糊涂,伸手再也摸不到九天,失魂落魄地转了一个圈儿。
好像反应过来,他跌跌撞撞地去了九天休息的寝宫。
她的寝宫和她的人一样,极其简单,给她买的东西都没带走,她只是背走了放符纸的随身小包,也只穿走了她自己身上的一身道袍。
九天
殷槿安握住她的小衣袍,再也抓不住她柔软的小手,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前世的他从小不得母亲喜欢,还被兄长陷害,这一世的他父亲不爱,母亲把他炼成人蛊去争夺天下。
前世里是谢昭昭像一道暖阳照亮他浑浑噩噩的半生,这一世的九天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谢昭昭嫁给周老头子,九天干脆再也不见。
前世里他还有李云幕和周令胤陪伴,这一世呢,深宫岁寒,长夜漫漫,孤家寡人,还有什么可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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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京城里一阵喧哗,无数的武功高手向皇宫涌来。
夏侯衍立即分出一部分人专门保护殷槿安,一部分人迎敌。
殷槿安因为九天的走,有些恍惚,站在九天的寝宫,神游天外。
过了许久,夏侯衍在门口,不得不禀报:“陛下,是灵族的人,他们要面见陛下,说有为陛下解毒的灵药。”
呵呵!殷槿安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来,问道:“他们在哪里?”
“在宫门外。”
殷槿安看着高空悬挂的皎洁月亮,嗤笑了一下,挺会挑时间。
“开宫门,朕去会会母族的这些好亲戚。”
灵族这次出山,几乎所有的当家人都来了。
在宫门外的广场上,数百人肃静等待。
他们已经下马,在前面的是一排灵族核心人物,正中间的是一个老年人,身上穿着繁复的大祭司服装。
他的右手边是一对中年夫妻,左手边是一个明媚的少女,细看,那女子与殷槿安如今的容貌有五分相似。
身后的那数百人,如果注意查看,就发现所有人都是一个姿势:低头、垂手、面色僵硬。
都是傀儡兵!!
宫门打开,皇帝的龙辇在禁军的簇拥中走出来。
自从殷槿安做了皇帝,就下了一道命令:皇宫不收太监,以后百姓们不管多么穷苦,都不准再阉割子孙,否则掉脑袋。
所以宫中现在都是威风凛凛的禁军。
大祭司姜敬宗站在众人面前,先行一个简单的礼,唱喏:“灵族愿伟大的湿婆神佑大齐皇帝洪福齐天。”
一阵山呼海啸的祝福声传来:“愿伟大的湿婆神佑大齐皇帝洪福齐天”
殷槿安也没下轿辇,冷淡地对他们说:“灵族众位爱卿平身。”
姜敬宗看着殷槿安连下轿辇都不肯下,月圆之夜竟然没有发狂,非常惊讶。
“灵族大祭司姜敬宗见过皇帝陛下。”
“哦,大祭司,你们深更半夜来皇宫要见朕是认真的吗?谁给你们的权力深夜扰民?谁给你们的胆子带这么多人逼宫?”
殷槿安可不是冤枉此人,他们身后的数百人,尽管不是特别大的数目,他完全感受到,他们被下了禁制。
他们都是傀儡。
说穿了,都是人蛊级别。
殷槿安不知道灵族手中培养出了几个蛊王,但是他如今是真正的蛊帝。
今日之前,他最多算是半成品。
听到他这样呵斥,姜敬宗有些不悦,皱眉道:“我们是来帮助陛下的,日夜赶路,如今才进了城,就匆匆来见陛下。”
“哦,什么时候,我皇城的门亥时就开了?”
“我等,白天就进城了”大祭司不满,“陛下,我等是来帮陛下的,我等没恶意,我们都是陛下的亲人。”
殷槿安不想和他们争执,说道:“既然是朕的亲人,那就都去驿站住下吧,改日朕空了再见。”
姜敬宗看他轿辇要离开,怒道:“陛下,不邀请我等进皇宫吗?”
“不邀请!怎样?”
“我是你外祖父。你的今天是我给的。”
殷槿安又拍拍轿辇,禁军停下来。
“好大脸!你们是怎么帮助朕的?出兵了?出粮了?还是出力了?”
“你,你母亲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亲外孙,没有我,就没有你母亲,没有你。”
“很好,那朕问问你,朕的母亲呢?”殷槿安冷冷地说,“她和阳盛帝成亲,你们把她逐出灵族,后来发现她生下朕,脚踩七星,你马上心思活泛,又开始与朕的母后来往。”
被殷槿安揭穿,姜敬宗脸上有些挂不住,阴沉地说:“那又怎么样?灵族不养废物。你要庆幸脚踩七星,不然,灵族不会管你。你以为所有的虎豹骑藏在天山,灵族不知道?”
“你口口声声是朕的亲戚,那朕问你,朕的母亲怎么死的?”
“不是死于后宫争斗吗?”
“你说呢?——你知道朕的母亲死的有多惨吗?被人放血、吃肉,煮汤!”殷槿安吼道,“你不是她的父亲吗?那你在哪里?这么多年,女儿死活你不问?”
姜敬宗拼命解释说自己在深山不曾出来,不知外界事。
殷槿安又问那么多年,自己孤身一人,他为什么不出来看看?现在做了皇帝了,上门认亲了?
姜敬宗还是说深山不问外界事。
“既然不问外界事,那还回去,不该有的想法,都打住。”
殷槿安不擅长打这种口水仗,他从陆非烟那边得知了姜家那个族女为夺取天下,竟然敢对授业恩师老祖动手,便知道这所谓灵族,便是一群败类。
想控制一个蛊帝,做天下之主?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九天临走前也给他说了灵族的计划。
殷槿安把披风掖了掖,忽然烦了,对禁军说:“回宫,把宫门关上,擅闯者,杀无赦。”
他殷槿安,从来不是什么灵族后裔,更不受任何人拿捏。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皇帝不做又如何?命不要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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