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淡淡道:“收下吧,你皇姑祖母的好东西多着呢,你入了她的眼,日后有机会就多去越国公府陪伴她。”

    “别,我清净惯了,少来。”

    华阳长公主做出一个头疼的样子,显得有些可爱,皇上咧嘴笑了,其余人也跟着笑了。

    华阳长公主拉着安庆公主又说了一会子话,便让她走了。

    “这孩子进退得宜,不是气度,教得不错。我记得,淑妃也是一个性格温婉沉静的女子,安庆大概也是随她了。”

    皇上点头:“淑妃的确贤淑,她把安庆教养得很好。”

    华阳长公主似乎随意地说了一句:“临江王和安庆同出一母,行事稳健,不骄不躁,都是因为淑妃的功劳。”

    她似笑非笑看着皇上:“可惜,你喜欢那种爱娇的,淑妃不是这种女子。各花入各眼,这都是命。”

    一把年纪了还被长辈打趣,皇上难免不好意思。

    淑妃没什么不好的,但是性格太稳了,皇上有时候难免失望。像贵妃这样,喜欢撒娇的女子,他更喜欢些。

    华阳长公主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宫里用了一顿午膳,就离开了。

    在她走后,皇上反而不能平静了。

    这几年,立储的事情,是不是都会被提起。今年更是被提了多次,皇上也知道,这个时候该立储了,不然若是有什么变故,那就非常棘手了。

    只是,临江王和广陵王,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从情感上来说,广陵王他更疼一些,但是从认知上来说,他觉得临江王比较合适。不论别的,只论两个后妃的娘家。

    淑妃的娘家,在朝为官的人不多,但是当世名儒出了好几个。

    这样的外戚,对于君王来说,是最好的。

    柳家则不然,柳家是有野心的,这些皇上都知道。赵镶和柳家走得近,若是赵镶坐在皇位之上,会不会受外家的影响,阻碍朝政呢?

    姑母突然进宫,究竟有什么深意呢?她几次三番提到淑妃,难道都是无心之语吗?

    皇上暗自揣测了许久,都想不出来,华阳长公主的用意。算了,姑母今天说了,改天她还来,等下次,他再问问姑母的想法吧。

    姑母这些年独善其身,或许,立储之事,他可以问问姑母的意见。

    华阳长公主离开皇宫,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镇国将军府。

    罗阿妙已经恢复了身体,华阳长公主看见她如同往日那般精神,也就放心了。

    “阿岩这次回京,不知道能不能过了年再走?”

    罗阿妙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这些天他忙得不见人影,我都寻不到他说话。若是能过了年再走,也是好事,孩子们刚失去了娘,有爹陪着,心里也踏实。”

    “不如,你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边关住一段时间。京城浮华,不如边关纯粹,也许到了那里,他们见得多了,就能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这个主意,让罗阿妙有些心动。

    “但是,婳儿的婚事还没有定,我这么走了,如何放心?”

    沈婳的确已经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了。

    说话间,沈岩走进来了,正好听到这句话。

    “柳世宽不错,不如让他和婳儿见一面?”

    华阳长公主听到柳世宽这个名字,就蹙眉:“别了,他们柳家的事乱七八糟的,婳儿没必要和柳家扯在一起。”

    罗阿妙也反对:“女子嫁人,不仅仅嫁给丈夫而已,更多的还是要看夫家人的人品。从柳家当年退亲,我就看出来了,他们家人太过看重利益,不值得深交。”

    如此,沈岩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他的内心是把柳世宽和柳家分割开来,但是,也不知道,柳世宽到时候能不能真的割舍。

    一切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议也不迟。

    临近年关,京城里忽然就紧张起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行事都越发谨慎了。

    忽然,有一天上朝,就有人弹劾肃王纵容家奴欺辱百姓,抢占田产,肃王当场就和御史吵了起来,最后皇上把案子丢给了大理寺审理。

    没过多久,案子就了结了,查出来确有此事。

    关键是,从这件事里,还牵扯出了西苑刺杀临江王的案子。

    这下,整个朝堂都轰动了。肃王为什么要刺杀临江王?刺杀临江王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肃王可不干了,马上撇清关系,说当时广陵王找他借人,因为是自家人,他二话没说就把人借给了广陵王,谁知道他居然派人去刺杀临江王。

    这件事,是广陵王主谋,和肃王半点关系都没有。

    到这个时候,这就是一桩惊天大案了。

    三位王爷牵涉其中,皇上不得不慎重,勒令大理寺和刑部,一同办理。另外,指派沈越主审此案,务必差个水落石出。

    肃王和广陵王先禁足在府中,不得随意走动。

    这个旨意出来,柳贵妃就坐不住了。

    “皇上,镶儿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他和临江王的关系一向很好,他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皇上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对儿子的爱护之心还占了上风。

    “若是他没做,谁也不能陷害他。你放心,这件案子有朕盯着,不会冤枉镶儿的。”

    关键是,皇上让沈越主审,柳贵妃哪里能放心。何况,赵镶的确是做了,她心慌意乱,哭着求皇上一定要保护赵镶,皇上被她吵得心烦。

    “行了,你再这样,朕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心虚了。”

    柳贵妃只能悻悻地走了。

    赵铖急得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可是他不在朝堂经营人脉,如今想要帮赵镶都无从下手。

    这天,他回了平康王府,照例去找柳明珠。沈婧进了王府,其实就是摆设,赵铖一直没有和她发生任何关系,沈婧的心理还没转变过来,所以也不计较。

    烦的人是柳明珠。

    她真不喜欢,天天看到赵铖。

    “你怎么回来了?皇兄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铖心烦地说:“现在根本没有办法,父皇派了禁军守着广陵王府,我都进不去。”

    两个人用膳,赵铖顺手给柳明珠夹了一块鱼肉,柳明珠顿时就不高兴了,“我说过好多次了,你别给我夹菜。”

    赵铖的火气一下子就冒起来了,他猛然站起来,对这里柳明珠大吼:“不许碰你,不许和你睡在一张床,连菜都不许给你夹。”

    “柳明珠,你是铁石心肠吗?你是我的王妃,你还惦记着沈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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