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思索片刻,难不成儿子想除掉宋神医然后入赘皇家?这倒是……不对啊。
“绍儿,轮不到你选呐,待回京以后,你好好准备开春的院试,考个秀才的功名,你再想别的。”
什么功名都没有,入赘的资格都没有。平阳侯腹诽。
虞绍的注意力被转移,“爹,我才十三岁,过了年就算做十四岁好了,今年就考秀才去吗?”
能考上吗?
“你还知道你十四岁啊,我看你都在思春了!”平阳侯话糙理不糙,“整天脑子里想的什么,多学学你表兄,这个年纪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想想表兄,虞绍眉头一拧,心知没和爹聊到一块去,“爹,你不懂,我不跟你说。”
索性别过脸继续吹风,等以后……爹会明白他的。
平阳侯嗤笑一声,想着到底还是赶路重要,所以克制着没揍他,转身出了马车继续行路。
虞绵绵脑袋混乱成一团乱麻。
另一头,平阳侯一行人回京的消息,谢霖并不知晓,在他们走后,还赶来找裴如衍商量回扬州的时间。
正常人都看得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是想找机会看看表妹。
喝茶之际,裴如衍见谢霖目光热切地转来转去,“你不是来寻我的吧。”
“表哥这话说的。”谢霖垂眸吹了吹杯面的茶水,热气散开,鼻尖升温。
裴如衍看他嘴硬的样子,忽然对他生出同情,“半个时辰前,舅父已经带着表妹回京了。”
谢霖捏着杯盏的手一紧,眸光肉眼可见地黯淡,将杯盏放回茶碟上,想问些话,张嘴发觉喉咙干涩,又不想问了。
此时,沈桑宁踏进书房内,她不清楚他们聊了什么,进屋后亲自将一盘苦瓜放在桌上,“清火的。”
谢霖看着苦瓜,十分怀疑表嫂在内涵自己,郁闷地干笑一声,“表嫂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天寒地冻的,清什么火呢?”
“哪有,”沈桑宁冤枉极了,“表弟不喜欢吃苦瓜,我让人拿别的瓜来,这瓜原本是给你表兄准备的,早上特意让人去买的温室种植的苦瓜,对身体有好处的。”
“咳咳,”裴如衍轻咳两下,将苦瓜挪到自己面前,“很好吃的。”
谢霖左右瞧瞧,好像明白了什么,见表兄吃得挺香,抱着试试看地心态也尝了一块。
刚入口,就想吐。
不愧是苦头。
他拧着眉,见表兄表嫂两人偶尔对视都甜甜蜜蜜,这苦瓜哪里是苦瓜呀,分明是幸福瓜。
只有在他这儿,是苦瓜。
他呆不久,就走了。
到了午后,沈桑宁躺在贵妃榻上,枕在裴如衍的腿上小憩,他一手抬起正看着书,另一只手放在她耳边,用袖子替她遮挡光线。
光暗了,她困意袭来,正要昏昏睡去,府邸外的鞭炮声再度响起,噼里啪啦的,扰人清梦。
也不晓得是谁大中午的放炮,沈桑宁于心里唾弃一番。
睡不着,干脆睁着眼,她没起身,伸手将裴如衍遮挡光线的袖子挪开,仰着头看清他洁白的下巴,在微光中,似有一片细小的茸毛。
她侧目,瞧着他衣领与脖颈相交接处,忍不住举起手,手指鬼鬼祟祟地伸到他脖颈处,摸摸他领口的衣料,再摩挲一下他的皮肤。
沈桑宁见他没有反应,神色一动,忽而探向那凸起的喉结,她手指微凉,动作轻轻的,摸了一下,又一下。
他还是没有反应,一副沉浸在书海中的正经模样。
沈桑宁没有回头去看,放置在她耳边的那只大手紧了又紧。
她见他没反应,觉得没有意思,食指与中指仿佛会走路,从他的喉结一路轻轻往下走,经过衣领,经过胸膛……
裴如衍单手举着书,书页好久没翻了,他的感官重心早就从视觉转移到了身体的触感。
他的脸仍朝着书页的方向,余光却随着那只作怪的小手往下瞥,嘴角忍不住抿起,当她的手经过他的胸膛,隔着不薄的衣裳,内里真是痒痒的。
沈桑宁的手指头又从他胸膛下方继续往下走,跟个小人似得,小人忽然停住脚,往地上跳了跳——实则是她戳了戳,这里应该是裴如衍的胃。
软软的,应该苦瓜已经消化了。
正想着,他忽然动了。
沈桑宁不敢动了。
随即,裴如衍的衣袖拂过她的脸,是他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指,他嗓音稍微与平常不同,“夫人,这般下去,再多的苦瓜也不够吃。”
沈桑宁直视着他,秀眉微动,“我戳的是胃呀,又不是别处。”
她话说完,感觉到某处不该动的地方,又是一动,遂立马收声,做一副乖巧状,“好吧,我不戳你,也不说话了,你就当我是个哑巴。”
语毕,紧闭双唇。
裴如衍静静地看着她,欣赏着她一动一动的眉毛与嘴角,不发一语。
她倒是觉得有趣了,他难受了,妻子如此,是该要敲打一番。
现在她话也说完了,裴如衍俯身低下头,用下巴碰了碰她的脑门。
沈桑宁闭着眼,嗅到了清新的皂角味,是他衣衫上传来的气味。
好闻,她猛嗅一口。
突然,陶园的庭院里传来管家的禀报声——
“表小姐,外头来了两辆宁国公府标志的马车,应是国公府的贵客来了,大夫人亲自去迎人了,问您要不要去前院候一候。”
沈桑宁眼一睁,此时裴如衍都已经坐正了。
所以刚才放鞭炮的,不会是国公府来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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