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彼岸在东院处理好伤口,选择一套深绿色的连体工装服换上后,便往着卫生间重新梳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
她看着镜子中还是苍白的容颜,不怎么化妆的她,就返回卧房,在床上从她的包里,拿出她平常只备用的一只正红色的口红和黑色的眉笔,拿到卫生间照着镜子简单地化起来。
几分钟后,镜中的她气质就变了一个样,弯弯的柳叶细眉,唇色不淡不浓,正好把她所缺的气色显露出来。
这会儿,她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的妩媚感升级。她平常不化妆的话,就是清纯的青涩,冰清玉洁的气质女人。
虽然简单略施粉黛的样子看起来气色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她还是把长发披下来,遮挡着她认为的苍白气色。
一切都收拾妥当,她回卧房把她的挎肩休闲包背起,拿着放在床头柜的急救箱一提,就向客厅走去。
她把急救箱往敏姨的面前一提,缓缓道:“呐,敏姨,给你,你拿去放好吧。麻烦你了!”
敏姨平常看惯了花彼岸淡妆的模样,蓦然一看到化妆后变得越加亮眼妩媚的她,还稍稍有些适应不过来。
她愣怔一小会儿才伸手接过急救箱,“不麻烦的,花医生。”
“敏姨,我刚才给你的那个袋子,你记得帮我拿给奇婉妲。”
敏姨纳闷地问她,“你不亲自给吗?”
“我这会没时间。”
“你也可以晚上回来了,再给啊!”
花彼岸涩涩地黯然一笑,“我晚上还有其他事情,会回来得很晚。总之,麻烦你帮我拿给奇婉妲一下。
你就跟她说,是我答应送给她的东西,她会明白的。”
敏姨虽然不怎么明白她话中的深意,但还是应声答应了她,“好的,花医生。我会帮你转送给奇婉妲的。”
她淡淡抿嘴微笑道:“那我走了,敏姨,再见!”
说着她就走出东院客厅,大步朝着别墅外走去。
等到她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了,敏姨才后知后觉地对她喊着,“哎!花医生,你等等。奇康先生说了让你在家等他啊!”
敏姨把手中的急救箱先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暗自责怪自己,怎么把奇康先生交待的事情给忘记了。于是便风风火火地往别墅外跑去。
但等敏姨跑到别墅大门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花彼岸的身影,看着空荡荡的沥青道路,纳闷地摸了摸头,怎么这花医生走得这么快。
此刻,花彼岸正坐在贺安娜的车子里,很是疲倦地在车椅上靠着。
贺安娜边开着车,边往旁边的花彼岸时不时地瞄一眼问,
“岸岸,你今天居然化妆了。回国就让你这么高兴啊?”
“嗯。”她懒神无气地应了一声。
贺安娜纳闷道:“只是你这语气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啊!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
花彼岸也不知道,她不过就是被被刀就那么滑割一下而已,身体的后期反应却这么大。她都在怀疑,莫不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刀上抹了什么“毒剂”不成。
她往着窗户边上靠着,慢吞吞地说:“娜娜,我先休息一下,到医院了你叫我。”
“好,我知道了,没问题!”
贺安娜看了她一眼,把车开得稍微慢了一点。
在开到一处路段的时候,有一辆快速呼啸过去的车子,让贺安娜有点恍神,因为他觉得开车的那人看着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连刚才那个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奇康奋力地踩着车子油门,快速地往别墅开去。他开车到达别墅,往东院方向开的时候,正好看到敏姨在别墅门口在东院的路段上走着。
他紧急地猛踩刹车,车子由于车轮胎与路面疾速地摩擦,响出一声很长很刺耳的哧哧声。
把路上的敏姨直接吓了一大跳地往路边上跳开着,还不停地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平复着被吓到的身体。
敏姨转头朝车子去看的时候,刚好看到奇康疾速下降的车窗。
“啊!是奇康先生啊!”敏姨有点意外,她很少看到奇康这么毛燥的一面。
“敏姨?花医生呢?”奇康问话的神情有点焦急,又略显严肃,让敏姨下意识地愣了几秒钟并未回答。
奇康蹙着眉追问她:“敏姨,花医生还在里面吗?”
“啊?啊!奇康先生,花医生……她不在里面,她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奇康不确定地问着。
敏姨点头:“嗯,刚离开没多久。我忘记跟她说,让她在这等你了。
可是她走得太快,我刚才在她出去没多久就追上去的,但是没能追上她。
我跑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听着敏姨的话,他便拿出手机,给花彼岸的号码点拨了过去。
敏姨也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离开。
奇康快速地挂掉了电话,因为手机还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他再次在手机上打开了花彼岸手机的定位追踪。
他看着还是显示在别墅范围的手机,眉头凑成了“川”字深深地紧锁着。
随后他转头望着车外的敏姨问:“花医生有说她要去哪里吗?”
敏姨摇摇头:“花医生没说,她就说她离开了,她应该是去医院了吧?”
奇康收回询问敏姨的视线,他看着手中的定位显示,便把车子向着东院开去。
敏姨看着这样的奇康,有点担心得紧,就在后面提着步子追往东院而去。
奇康把车开往东院旁边的车库后,就快速地往东院客厅进去,大步走向楼梯,爬上二楼,直接朝着花彼岸的客房跑去。
打开花彼岸客房的门,他便拿出手中的手机再次拨打了她的电话。下一秒,花彼岸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响了起来。
他挂掉电话,走到床边,把花彼岸的手机拿起揣进他的西装内兜里,就往着楼下快速走去。
他下到客厅的时候,敏姨也刚好走到客厅。
就这么停下来的一小会儿,他便看到客厅茶几上的急救箱和花彼岸买给奇婉妲的日记本礼盒。
他伸手指着急救箱问敏姨,“敏姨,你受伤了吗?怎么把急救箱拿出来了?还有,急救箱旁边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敏姨也望了一眼,有点慢吞吞地回答:
“喔~,急救箱是花医生让我拿来的。至于那个袋子里,是花医生让我转送给奇婉妲的礼物。”
奇康担忧地问着:“她是受伤了吗?”
敏姨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花医生回来的时候,没看出她哪里受伤,不过,脸色倒是有点苍白。
可能是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吧?所以才需要急救箱的,但是,她离开的时候,气色看起来挺好的。”
“行,我知道了。”
随后他就迈着快步,走出了东院,不到一分钟,敏姨就在客厅里听到奇康在进行车子启动的声音。
不禁又暗暗想着,“怎么这两人回趟家,都是火急火燎的样子。”
贺安娜把车开到医院的大门外停下,叫喊着她道:“岸岸,到医院了!”
花彼岸休息了一路,感觉身子也比之前好很多。她听着贺安娜的话醒来,随后便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你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吗?”贺安娜有些担忧她的状态,总觉得,从自己去奇康家别墅接她开始,她整个人看起就没有元气似的。
花彼岸在打开车门前回她说:“不用了,你在医院外面等我就好。我去叫秋水下来,我们就走。”
贺安娜纳闷道:“那你不会打个电话给他,叫他下来吗?”
她顿了顿道:“我想在临走前,跟长翁说几句话。你在这等我就好了,很快的。”
“行,随便你的,快下去吧。”
“嗯。”
花彼岸进医院的时候,瓦妮达他们一家四口刚离开医院没多久,她走进长翁病房的时,仿佛里面还有些他们待过的余温。
她走近长翁的床边,静静地望着看似睡着了的长翁,幽幽地叫着,
“长翁先生。”
长翁这时才颤动着睁开他的双眼,“原来是花医生……”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后,就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的遥控器,对着长翁的病床遥控起来。
她给长翁调到一个舒适的高度后,才把遥控器放下。
长翁给了她一个苍迈的笑容,“谢谢你,花医生。”
她淡淡道:“不用谢!”
他看着今天妆容比较出众的她,缓缓问道:“花医生……你……”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她面无波澜地注视着长翁。
长翁的脸上闪过一抹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花医生,你……还是要走?”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嗯。”
长翁静默了一小会儿,长叹一声后,缓缓地跟她说:
“花医生,你就这么走了。想来,后面奇康也不会把这几天的酬劳结给你。
到时候我给伯森律师打个电话,让他把钱汇给你。”
花彼岸只是安然地冷冷道:“不用了,长翁先生。我来这边,也只是答应帮艾德一个忙而已。
从未想过要回报。我现在过来,只是想单纯地跟你道个别而已。
您今后……保重!”
……
与长翁道别出来,她就赶往办公室而去。
而在医院外面的贺安娜,觉得在车上待着无聊,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准备去买一瓶汽水解解乏。
在她下车的时候,奇康的车子,刚好往她的车子旁边经过,往医院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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