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花彼岸参加了一场急诊手术,到忙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微信上,花彼岸给她发来一个餐厅的定位。在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大概两公里的距离。
所以,她打算先回家一趟,换身衣服再去。
只是等她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望着那束放在门角边上的玫瑰花,她沉默了。
玫瑰花和现在放在她办公室里的玫瑰花一模一样,无论是花朵的朵数还是包装的纸质样子,都毫无差别。
要说有差别的话,就是家门口这束玫瑰花上,卡着一张卡片。
卡片内容是:“遇见你,我就像遇见了炙热的爱情,情不自禁!”
没有署名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玫瑰花的花语。
她把卡片放回花上,打开门进去的时候,也把花抱进了屋里。
虽然她感觉除了奇康,没人会给她送花,但在这第二束花出现的时候,她就肯定,送花给她的人,不会是奇康。以奇康的性子,也不会写那样的内容给自己。
不过……
她还是拿起来手机,对着放在茶几上的玫瑰花,随意地找了个角度,拍上张照片,点击发送给奇康。
并附上文:“是你送的吗?”
在换好衣服,简单的收拾一下准备出门时,她看了一下手机。
果然如她所料,奇康并没有回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奇康把她拉入黑名单了。不过她也不在意了,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没有他的信息。
她也不是没想过去他公司找他或者向旁人打听他,最后的最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放弃。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主动的人,就算会错过也无所谓。何况,她和奇康之间,还没有什么必须联系的理由和关系呢,至少在她看来,目前是这样的。
她时常在想,像她这种对待感情从来都是冷漠淡然,不主动出击的人,会成为一个不婚主义者,是必然的事。
等她到达贺安娜给她发送的位置时,他们姐弟两个已经在餐厅里等着她了。
三个人开了一个小包,菜也已经点上桌,她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贺安娜和贺安林各自坐在一边,谁也不理谁。
看起来两姐弟的感情的确不是那么好。
“岸岸!你可算来了,等你等得我好辛苦啊!”
贺安娜一看到她,就兴奋的起身拉她到自己的身边站好,贺安林也站起来迎接她,花彼岸觉得有点搞笑,这迎接她的仪式,未免太隆重的客气了点。
贺安林很温柔的给她问了声好:“花医生,您来了。请坐!”
贺安娜毫不掩饰的瞪他一眼,便拉着花彼岸坐下。贺安林也不觉得尴尬,一脸笑意柔柔的望着她。估计是对于贺安娜对他的“横眉冷对”已经习惯了吧。
也许是因为来t国是团建的原因,所以贺安林今天穿着,是一身带着点前卫的休闲套装,与他平时见到他的那一身精英穿着,有着差别。
餐桌上,贺安林便与她攀谈起来。
“花医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边?”
花彼岸一惯冷淡的口吻道:“来有一段时间了。”
她这般疏远的样子,让贺安林嘴角稍微尬了尬,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人的面前,她已经习惯了保持这样的态度。
贺安林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花彼岸:“还早,下个月吧。”
贺安林有点失落道:“啊这么久吗?”
“嗯。”
“我还说,要是最近的话,我们还能一起回去呢!”
贺安娜在旁边嘀咕了句,“想得倒是挺美。”
“其实,咱爸还对我嘱咐了句,让你抽个时间回去,他给几挑选了几个富家子弟,让你回去相亲。”
贺安林说到“富家子弟”这四个字时,还特意咬得挺重,跟她较劲着。估计是被贺安娜的态度惹烦了。
贺安娜很是不屑,“让我回去我就回去,我不要面子的吗?再说了,我是打算不结婚的,相什么亲!”
“这话你还是自己跟咱爸说吧,你相不相亲,结不结婚,我也不在意,只是把咱爸的话带到而已。”
贺安娜直接被气着了,她还以为贺安林是来跟花彼岸表白的呢,没想到是来让自己不快的呢!
果然,和他妈不对付,和他也不对付!
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斗争,她恍若未闻,自顾的吃着饭菜。今天突然加班,她的胃便不习惯起来,也饿了。
在等他们姐弟俩各自靠在座椅上喘着粗气了,她才开口:“娜娜说,你要见我一面,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她,贺安林就换了副嘴脸,温润起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很久没见到你了,我恰好来这边,你也恰好在这边,就想跟你见个面,吃个饭。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跟我们一起去游玩。如果你觉得人多,不自在的话,我也可以单独和你游玩。
公司那边不会说什么的,到时候要回去了,我再和他们一起回去就行。”
在贺安林说到“我也和你单独游玩”的时候,贺安娜轻蔑的笑了下。
本来不想管的,她还是忍不住唤了声“娜娜”。
贺安娜这才收起她那相对于愤世嫉俗的目光。
面对贺安林的一脸期待,花彼岸毫无压力的拒绝着:
“不用了,我来这边出差是为了工作,我每天都是要到医院去上班的,由于与医院签订了合同,所以不能食言。
不要意思,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
贺安林有些讪讪,“那好吧,看来……你们医生要比我们律师忙多了。”
“岸岸每天都在救死扶伤,我每天都在教书育人,哪像你,不是在打有钱人的离婚案就是在打大富豪的官司!”
贺安娜雄赳赳的吼了这么一句岔进来。
贺安林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气到,只道:“法律也是在伸张正义!”
看着这主场又变成了他们姐弟两个,花彼岸又自顾自的吃起来。到用餐结束的时候,桌上的百分之六十都是她吃的,贺安娜姐弟两个的百分之四十,还留在桌上,估计是顾着逗嘴吵架去了。
贺安林被贺安娜搅得,也没有多和花彼岸说上几句话,他打车离开的时候,斜了贺安娜一眼,才跟她说:
“花医生,改天我单独请你!”
说完就转身坐进车里离开,连平时伪装的风度都不要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贺安娜指着跳脚:“嘿!岸岸,他什么意思?你说他什么意思!”
花彼岸觉得此时挂在自己手臂上的贺安娜有点聒噪,便没好气的说了句:
“就字面上的意思。”
贺安娜没来得急对她发火,因为她的电话响了。
花彼岸听不到她电话的另一头在说什么,只听到她在那先是“嗯”,后是“哦”,最后是“好吧”。
挂了电话,便说:“岸岸,你先送我去个地方,你再回家吧。”
她问:“你没开车来?”
“我车子在保养,还没有去拿。我刚才是打车来的。”
花彼岸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也不算晚,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去的路上,花彼岸望着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她,问道:
“你经常去酒吧?”
因为此时她送贺安娜去的地方,是一个酒吧地址。
贺安娜没看她,依旧闭着眼睛的说:
“也没有,得看什么人喊我,我才去,一两个月去一次吧,也不算频繁。”
花彼岸无奈,这还不算频繁。
“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还是少去吧。”
贺安娜闭着眼睛对她随意的晃悠着手道:
“你放心,这种地方我比你熟。可比你有经验多了,不会让自己出现危险的。”
花彼岸也不和她杠了,安静地开车。毕竟,酒吧这种地方,她的确很少去,一年也去不了一次,除了工作忙是主要的,次要的事,里面太吵,她不喜欢。
到了目的地,贺安娜跟她说了声谢,然后就下车,向着酒吧走去。
车子就停在离酒吧大概十米远的地方。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酒吧的大门里,她才准备驱车离开。
这一视线不收回不要紧,一收回她就觉得脑壳疼,因为贺安娜的包正完好无损的躺在车子的副驾驶上呢!
怪不得她刚才就觉得贺安娜走路的时候有点潇洒,手空荡荡的一晃二晃,总觉得哪里奇怪,就是想不出来,这一看到她的包,全明白了。
她拿起包一看,包里除了钱和几样化妆品,还有她的手机。要是包里没手机,她可以明天再拿包给贺安娜,可现在手机她没有拿在身上,这多少有点“致命”啊!
当代年轻人,没个手机得怎么活啊!虽然这叫嚣得有点夸张,但没有手机在身上,确实是不能干许多事。
她只好认命的把车子停在酒吧外面的停车场里,拿起她的包,就朝酒吧里走去。
才挨着酒吧门口,里面就传来外漏的dj动感音乐,花彼岸这下感觉头疼了。
等她进到里面,头是更疼了,震耳欲聋的音乐,不停晃动的朦胧彩色灯光,不停随着音乐摇摇晃晃的舞动男女,还有不停相邀喝酒的靓男俊女……
里面虽然不停有着变换的灯光,就是环境还是趋于一种暗黑的朦胧环境,看人看得不太明确。花彼岸提着包走了一两分钟,硬是没见着贺安娜本人。
突然,她感受到肩膀传来一只宽大手掌的重量,于是便疑惑的转过身去看看来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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