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难道行首是个杀人犯?
花彼岸刚刚这么想,就听到行首问她:
“花医生,你不会去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吧?”
好在她平时善于隐藏情绪,内心再怎么想,也不会在脸上显现出来。
要是刚才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露在脸上,行首看到,还真的以为她现在就要报警抓他呢!
她淡定自然地温和微笑着,以此来抚慰行首变得紧张的心。
“不会,先不说,你也说了那些是梦,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杀了那些人。
再说,你要是真杀了那些人,还跑来这里跟我诉说,那就是纯属挑衅我了,可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挑衅我呢!
按照你所说的,杀了很多人,这是要被枪毙的,你不赶紧逃跑,难道还要跑到我这里来自投罗网?
最重要的是,我从你的眼神中,并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挑衅,而是真的在向我表达你内心的痛苦,从做着“杀人梦”以来,给你带来的疑惑和痛苦。
而且,一般人遇到这种梦,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了那么多人,且你还有记忆空白的存在。
我想,你能来到我这里,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
行首听着花彼岸不疾不徐,没有责备,没有嘲弄的话语,对她又更加敞开心扉起来。
他肯定地点头:“是的,这件事情,我非常纠结,也不敢和家里人说。
花医生,谢谢你没有看不起我。”
花彼岸道:“只要你相信自己,不会看不起自己,那就没有人会看不起你。
我们医生,是必须要保护病人的隐私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行首想了想,又问她:“那花医生,如果我真的杀人了呢!你就不怕吗?你就真的不报警吗?”
花彼岸正经道:“如果你真的杀人了,那么,我会劝你去自首的。至于怕不怕你的话,不瞒你说,我曾经就和犯罪分子接触过,保命的能力也是有的。
况且我这里,监控很多,不存在死角的监控。”
但……如果行首真的杀了那么多人,就算真的自首的话,可能也……
行首估计是觉得他提的这个假设,不太礼貌,先是跟花彼岸道歉:
“花医生,不好意思。我就是内心比较紧张,也……害怕,事情真的就是那样。”
花彼岸:“无事,你不用太紧张。对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介意我给你看看手相吗?”
行首脑袋微微一愣:“你们做心理医生的,还会这个?”
“这个仅限于我,其他人医生,我就不知道了。《易经》你知道的吧?”
《易经》只要是华国人,应该都知道它的存在,就算没有读过这本书也好。
只见行首思索着摇脑袋:“《易经》?那是什么?”
花彼岸收敛神色,微微含笑着眼尾开口:
“就是一本简单的心理书而已。”
花彼岸装作不在意地盯着行首看,只见他没怎么在意应声说着:
“原来是书啊!不过你们心理医生读心理书也很正常。”
“你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花彼岸又是微笑地对他伸出左手手掌。
白皙的皮肤,细嫩的观感,纤长的手指,干净透亮的指甲,仿佛在释放着温柔地微光投掷到行首的眼里。
鬼使神差的,行首就把右手的背部搭放在花彼岸摊开的左手手掌上。
行首的五指微微紧绷,她装无意搭在他手腕上的中指也号出,他现在心跳很快。花彼岸轻声细语着开口:
“别紧张,放松。你要是实在紧张,我们聊聊天?”
行首好像很少看到花彼岸这么漂亮的人,漂亮得,他不敢直视,他微微撇过和她对视的目光:“好……聊什么?”
花彼岸用右手边摸着他虎口的位置边说:
“就谈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的话题吧。你有女朋友吗?”
“啊?”
行首没想到花彼岸问的居然是这种话题,他差点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脸有些烫,估计是脸红了。
他温吞地说:“没有。”
花彼岸又问:“那前女友有吗?”
行首仰头想了两秒:“好像没有,应该没有吧。我应该……没有谈过恋爱。”
在行首回答她问题的时候,她已经翻看完他的五指和手掌手背。
行首的五指比较粗壮,也不长,和他帅气的面容挺不搭的。他虎口的位置虽然如今摸着没有茧,但他那里的肌肉力量没有减弱多少。
难道行首以前,真的拿过枪?
她在国外的时候,是拿过真家伙在手上的,虽然那只是手枪,但从这也能知道,经常拿枪的人,虎口上与普通人的不同。
行首不知道她心里的各种考量,期待地问她:“花医生,看得如何?”
花彼岸当然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但能从如今他和自己的交谈中得出,他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这样的性格,能办成什么事,又容易办咋什么事,如何规避发生不好的事等等。
倒是把行首这个外行虎得一愣一愣的。
看完行首的手相,她又不着痕迹地把他来咨询的事情走向拉回来。
面对行首这种离奇的“杀人梦”,花彼岸很好奇,是很想对他进行催眠的,当然,也并不意味着,对行首进行催眠,就能到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的潜意识里很抗拒别人知道他“杀人梦”的真相,自我保护防御机制很强的话,就会容易催眠失败,还容易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行首拒绝了催眠。
他很直白,说害怕梦里的事情是真的。让花彼岸给他考虑的时间。
花彼岸只是温柔地跟他说,让他别紧张,他既然不愿意催眠,她也不会这样做的,虽然催眠治疗就能很快发现病因所在,并为此对症下药,但他不愿意,她也没有办法。
所以他们的第一次会面,交谈的时间也不算很久,不到一个小时,他们结束了。
好在的是,行首与她约了下一次的见面时间,或许下一次……他就同意催眠了吧。
毕竟,没得知事情的真相,她的疏导效果就会差很多。
……
此时,花彼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很疲惫的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秋水贴心地给她倒来一杯水。
“彼岸姐,这个行首也和你没聊多久啊?怎么看着,你挺累的?”
花彼岸抬杯喝了点水,才回秋水的话:
“是没聊多久,不过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有点棘手。
他有顾虑,我也知道。当相比他的顾虑,我心间的疑虑更甚。”
秋水不会问行首的病情是什么,他只是适当的和花彼岸说说话,他怕她心里的压力把她压出病来。
就是让秋水纳闷的是,这个行首不就是一个来咨询的病人吗?怎么就让她疑虑起来了?怎么感觉这次,行首不像以往来咨询的人,让她得心应手呢!
“彼岸姐,既然你这么累,那要帮你推掉后面的预约吗?”秋水是真的心疼她的,虽然他的杂活多,但他觉得不累。
而花彼岸则是每天见着不同的人,想着不同的治疗方案,秋水觉得自己要是也当心理咨询师,怕是做不到像她那样的厉害。
“不用推掉,都已经约好的事情,大家也都是排着事情把今天空出来的,怎么能说推掉就推掉。
况且,我实际情况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糟糕,你就别担心我了。对于行首,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只不过需要请外援。”花彼岸说。
秋水不解:“请外援?你要把行首的病情告诉别人?”
花彼岸无奈地瞪向他:“当然不是,你想什么呢?都说了要保护病人隐私,这是我的义务,我怎么会那么做。”
秋水:“嘻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就嘴快了点。”
花彼岸:“是是是,知道你没有心。你先出去吧,待会后面预约的客人到了叫我。”
“哎!好!”秋水领命离去。
被秋水这么一打岔,花彼岸心里的愁绪还真散了不少,她翻来行首登记的资料,用手机拍了张他的一寸照,就发给孔觉新。
并注文:“学长,你有整容医生的朋友吗?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单从照片上看出来,他整容过?”
信息发出去,过两分钟后她想了想,再补充一条信息发过去。
“我的意思是,看他是不是改变了他真实的样貌,整容成了别人。”
半个小时后,孔觉新回复了一个“好”字,并没有再问她什么。
看到他那个好字,花彼岸又觉得自己有点为难人,单单就看个照片,能看出什么啊!
怕是站在行首的面前来看还差不多。
暗自吐槽自己几下后,又很希望孔觉新的整容医生朋友,能看出点什么。
在花彼岸去见下一个预约的客人之前,她收到了皮特发过来餐厅的定位。
一整天忙碌下来,时间过得很快。她今天和最后一个客人聊得比较久,前院的诊所都下班一个小时了她才下班。
秋水本来说要和她一起去吃晚饭的,因为要去见皮特,所以她只好让他自己去吃了。
为表达歉意,她说她下次请他吃海鲜大餐,居然把他高兴得不行,高高兴兴地就自己吃饭去了。
等她开车到餐厅,皮特已经把菜点好,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她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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