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彼岸没有接过钥匙的意思,奇康直接捞出她的右手,把钥放在她的手心上,并说:
“我在南城只认识你,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
花彼岸拿着已经塞到她手上的钥匙,就问:“你为什么要在南城买房?”
难道是为了她?
奇康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就道:“以后我会经常来这边出差,所以索性就直接给自己买套房,不用每次来南城,都要住酒店了。”
这理由假的不能再假了,花彼岸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住再多酒店花的钱,估计也没有买房花的钱多,他又不是一年365天都在出差,都在住酒店,根本就没有买房的必要。
她知道奇康的私心,所以她不想帮奇康这个假忙。
“既然装修公司你已经联系好,他们给你装修好了,就会通知你的。
你拿钥匙给我没什么用。”
奇康哎呀一声,好似很急的样子道:
“我后面还要添置家具,到时候我又不在南城。只好拜托你去给我家开门。
你要是还是觉得不行,那钥匙你就先帮我保管一下行了吧?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再跟你拿钥匙。
我还有事,赶时间,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就直接转身打开身后的车门,坐了进去。
在车上系好安全带后,他向她扬手道别:“拜拜!”
“哎……”她下意识唤了声后,又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底稍微有些酸,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奇康整张脸都带着笑意地样子,在等她的下文。
她只好找话道:“路上车多,你开慢点。”
奇康柔着声应了好,就开车扬长而去。
……
因为刻意与奇康保持距离,所以她从来不主动联系奇康。离上次奇康给她,他新家的钥匙已经过去两天,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
奇康罕见的,没再发信息给她。
不过,她今天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情,因为今天下午行首会来医院。
她已经联系好警察,等她和行首交流完后,警察会过来取证。她坐在办公室里,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和行首约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行首的事情,在医院除了花彼岸个人之外,连秋水都不知道。所以其他的人在看到行首来医院的时候,都是一副很正常的工作状态,并不会让人起疑。
虽然上次警察来医院的事情,秋水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在场,所以也不知道花彼岸和医生聊了什么。
行首到医院的时候,他就通知她,行首到了而已。
咨询室里,花彼岸看着行首双眼下微微挂着的青黑,便慢着语气问他:
“你最近的梦魇越发的频繁了吗?”
行首点头,没做丝毫隐瞒:“是的。所以导致我这段时间,也没怎么休息好。
有时候午休,都会陷入这样的梦魇里脱不开身。”
花彼岸想着,要是这段时间他没有被人催眠的话,那些原本关于他真正的事情,就会渐渐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只是以他现在这种,应该是在长期的催眠下,大脑已经形成混沌的误区后,他并不知道梦里的事情是否为假,现实的生活,是否为真。
想到这点,她继续问行首:“可以问一下,你最近是跟你父母一起生活吗?
你陷入这种梦魇的时候,他们是否在你身边?”
行首摇头答:“在我第一次来找你之前,我爸妈就已经有事外出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你从那之后,就开始出现梦魇了?”
“对。”
“你父母外出后,你们都有联系吗?”
“有啊!我们经常打视频聊天的,也都是一些家常。”
行首说完这句话后,有些疑惑地看向花彼岸:
“花医生……你不会以为,我的梦魇,与我父母有关吧?”
“我并没有这样说。”她一本正经地道。
随后接着说:“我只是针对你这种情况,做个调查而已。”
行首点头,跟她肯定地说:“我这个梦魇,在我的生活里很无厘头。
因为我从小到大的经历里,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我的父母,对我很好,在我的记忆中,他们对我,始终都是和颜悦色的。
我们一家互相爱着对方。所以,不会存在我梦魇这件事情跟我父母有关。
我怀疑,我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件,比如被绑架之类的。所以导致我不停地陷入这样的梦境里。”
花彼岸知道他这次过来,应该是下定了决心的,所以,她缓缓开口问:
“那你这次,介意我使用催眠的方式,进入你的梦境里,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行首也缓缓应声:“好。”
……
几分钟之后,行首躺在了沙发上。此时他已经双眼合上,经过跟着花彼岸循序渐进的一问一答,他已经进入成熟的被催眠的状态。
于是,花彼岸开始进入主题。
“行首,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好像…在深山的草丛里奔跑,又好像是在大厦的高层上观察……”
说到这里,行首就停下了,他好像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回忆起来。
花彼岸出声安抚:“没关系,你先从大厦里退出来。”
行首:“嗯,我退出来了。”
她问:“那你现在看看你的手,手里有枪吗?”
“枪……”行首哑着声音反问:“我该拿什么枪?我现在是谁?”
“你是行首。”她答。
“行首吗?行首是不会拿枪的。不对,行首是谁?不对,行首是我,我是行首。”
行首开始语无伦次的嘟哝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花彼岸深知不能再追问了,他的自我防御机制垒得很厚,很难轻易攻破。
于是,她开始轻声安抚行首,让他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
等到花彼岸把行首唤醒后,行首很是疲惫的边起身边问她:
“花医生,我们说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很累的样子。”
花彼岸给他刚才喝水的杯子蓄满水后递给他:
“先喝杯温水缓缓。”
“好,谢谢。”
行首接过,慢慢的轻啄两下才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又看向花彼岸问:“我刚才有说出什么来吗?”
他的潜意识里,好像不想花彼岸知道他梦魇里的真相,或许,他该换个心理医生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花彼岸这里,他自我道德感的束缚很重。
他看到花彼岸摇头说了声没有后,他的内心深处微微松了口气。
花彼岸也细微的注意到了,他紧绷的眉眼瞬间放松的样子,心里也有了计较。
在和行首再聊了一小会儿后,他就起身离开了。
警察是在确认行首完全离开医院后,才进到咨询师里提取他的各种信息。
他喝过水的杯子,他们也要拿物证袋装走。她曾答应过那个女警察,帮忙抽出一根行首带毛囊的头发。
她答应了,所以,在警察来的时候,她就把行首的头发给了那个女警察。
等警察离去之后,坐在办公桌椅上的花彼岸觉得整个人很乏,仿佛花掉了很多精力似的。
以她的直觉来看,行首肯定不是真的行首了。至于他是不是那个国际通缉犯,就等警察他们那边的验证了。
那真的行首呢?他到底去哪里了?真的是被这个行首杀了吗?可从这个行首的反应来看,他或许是个通缉犯,但不是杀害真正行首的凶手。
行首的父母……很可疑。
因为自己的孩子,父母不可能会认错。况且这个行首昏迷不醒的三个月里,还是他父母贴身照顾的。
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的孩子被调换了。
在行首父母离家后,他才出现的梦魇,她真的有理由怀疑,行首的父母不一般。
她知道行首父母的身份不归她调查,只是因为正好赶上了这件事情,所以她脑海里忍不住思考起来而已。
叮咚!
她手机信息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陡然响起,也顺便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奇康发来的一张照片。
她刚准备点开看看奇康发了什么,他的下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
“花医生,我回t国了。这次……我就不让你来送我了。”
看到这条信息,她有些愣。主要是没想到,两天没联系她,一联系就是在告诉她,他要回国了。
不需要她送。
她点开图片看,是一张机场跑道的图片。
下意识地,她输入了“一路顺风”,随即又想到,坐飞机不能说一路顺风,她立马把一路顺风删掉。
这么一删,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又觉得应该回点什么。
于是,她干巴巴的回复了俩字“好的”。
发送过去两秒后,她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正准备撤回,奇康的下一条信息就发送了过来。
“花医生果然是花医生。”
讽刺意味很明显。
花彼岸嘴角无奈勾起,却泛着苦涩。本意不是如此,但那“好的”发送过去,却是坐实了她的无情。
哎……
她叹了一口气,她本就是一个无情的人,遇上她,算他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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