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烛火熄灭一片灰暗,若非眼力极好的人,还真看不见屋内的黑影。

    竹影绕到那人身后,看着那人躲在被子里躺着,时不时还蠕动一下,眼里寒光乍现。

    说时迟那是快,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脖颈。

    那人瞬间剧烈挣扎起来,可被大力握住的脖颈让他呼吸急促,说不出来话。

    “饶…饶命…”艰难的从脖子里挤出这几句话后,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他以为吾命休矣时。

    脖颈一个痛击,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抓住了。”

    竹影出现在二人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个麻袋。

    一个大男人,就被她轻轻松松的提着,就像拎着小鸡一样。

    “扔去柴房。”

    “是。”

    把人扔进院子里的柴房后,竹影便守在门口,抱臂没在去管。

    ……

    “这倒是是谁下的手!用这种龌龊手段来陷害您!”半夏气的小脸涨红,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人揪出来,把她千刀万剐。

    苏锦华淡定得喝了口茶,冷笑一声:“这种后宅里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两个。”

    半夏垂下头道:“奴婢愚钝,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

    “等那个人醒。”

    冬天的柴房不仅潮湿,还时不时露出几股寒风,即使是晕的在死的人,吹几下也得精神抖擞的醒过来。

    麻袋里的蠕动越发剧烈,片刻后男人探着头钻出来,想跑却发现身上已经被绑了绳子,嘴巴也被抹布堵住了。

    浑身上下除了脖子火辣辣的疼,其他都冻的跟冰块似的!

    呜呜呜了几声无人应答,男人跌坐在地,暗想这回是真的栽了。

    柴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竹影踏着夜色走进来,身上还冒着一股子凉气。

    “我可以拿开你嘴上的抹布,但你不能乱喊乱叫。”

    竹影看着他点头,蹲下身凝视着他的眼睛,给他缓缓拿开了嘴里的抹布。

    下一秒,男人刚要喊,就被竹影掐住了脖子,熟悉的力道让他回想起不久前的窒息感。

    “饶,饶命。”

    “不许喊。”

    “我,我知道了。”

    松开脖子后,竹影站起来,望着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

    片刻后,苏锦华和半夏的身影,自白茫茫中踏雪而来。

    当女人一进柴房时,满室生辉。

    “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嗓音清冷,开门见山,没有想象中的威逼利诱,男人有些感到失落。

    想开口说些浑话,但一瞥到竹影杀人的目光,这话还是咽回去了。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看夫人绝世风华,起了歹心,自动爬进来的想和你共度良宵的。”

    “找死。”

    竹影手中一动,刚要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就被苏锦华制止了。

    “留着他的脸,还有用。”说完,苏锦华凝视着他的眼睛,清冷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泽。

    “你若嘴硬,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或者大不了把你扔去报官。”

    “你若把我扔给官府,你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哦?那你怎么说?侯府巡逻森严,你一个不会武力的武夫,又怎么摸进的侯府?”

    “你从来没进过侯府,又怎么知道我的院子在哪里?”

    “漏洞百出,谁会信你,你一口咬死,得到的刑罚只会更甚,你可想清楚了。”

    苏锦华理了理身上的衣摆,清冷的笑意让那张脸上更添几分冷艳。

    “我…是季芳让我这么做的。”

    “季芳?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许诺你多少银两?”

    苏锦华又抛出几个问题,男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明显是随口乱咬的,偏偏还要死鸭子嘴硬。

    “我倒是想起来了,她曾跟我说过,入府之前曾和一位情郎爱定终身,还曾相约一起夕阳西下,一定要私定终身。”

    “对,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男人立马肯定的道,面露深情:“其实,阿芳她一直都是心悦与我的。”

    半夏冷笑,觉得此人真是慌得口不择言了。

    季姨娘何时有过这般情史,若是查出来又怎么能入的了侯府的门。

    苏锦华看着男人冷冷一笑,弯下腰道:“所以,是高瑾瑜指使你来的。”

    男人一下子愣住,没想到好端端的苏锦华会转移话题,还提了另一个人名。

    男人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了幕后之人是谁。

    “她没有亲自出面,而是借他人的手找到的你,你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做这档子事,所以从进府就开始留意了她的身份了。”

    苏锦华几句话,犀利道出男人今晚的历程。

    明明是冬天冷的要死,可男人的汗就像下雨一样,滑落到脸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非要去找你来做这种事。”

    “为,为什么。”许是因为心里的惧怕,又反应不对劲来,男人没意识到自己顺着苏锦华的话,问了下去。

    “你家中有何背景?”

    眼前的人沉默了,他在京中就是个小商贩,不久前刚染了赌博。

    他也实在是缺钱缺的厉害,斗胆做这档子事。

    若真的能拉一府主母下水,他或许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看出他眼里的贪欲,苏锦华心中冷笑一声,用同情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无权无势,就算事情败露,她也大可把你推出去,或者扔到哪里打点一下,你就能死无全尸。”

    “她又非本人亲自与你交易,想甩开这等污点实在容易不过,而你若今晚得手。”

    苏锦华语气顿了顿,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不管此事会不会闹开,你已是侯府丑闻,除了死,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毕竟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几番话下来,男人已经抖如糠筛,脸色苍白没了血色。

    所以他死了,谁的秘密都不会传出去,就算揭发了谁,他也是难逃一死。

    “你想明白了吗?”

    “夫人!此事我只是受人蒙蔽!我愿意偿还所有银两,还请夫人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不着急说这个,你且把她的安排与我详细说来。”

    苏锦华话音一落,半夏识趣的搬了把干净的椅子,放在苏锦华身后。

    看她淡定自若的样子,男人咬咬牙,把事情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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