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武王直接杀过来了!”
“三屯营已沦陷,砍来这边只需眨眼的时间!”
孔希贵的亲兵哭哭啼啼。
想到接下来将面临的事,就不敢承受。
想死都不敢死。
若非得知了前面的军营中,有人绑了主官投降,照样被杀。
他们现在早就绑着孔希贵去投降了。
孔希贵“啪”地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嘴唇忍不住哆嗦着。
他感觉自己要被这些亲信给活吃了。
说什么都不管用。
将一切账都算到了他的头上。
这群白眼狼!
“叫卫士们守好堡垒。”
他强忍着。
“然后派人去跟武王乞降。”
“只要他退兵,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乞降你在说什么武王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让投降!你脑子呢!早不投降,现在好了!”
部下咆哮。
“那能怎办”
孔希贵被这些二五仔要气死。
你们拉着我,到底是宣泄情绪来的,还是要个活下去的法子
但他也得承认。
现在他思绪真的很乱。
他不明白守城的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武王进来的如此之快。
比吃干饭的都不如。
连亲信都来不及叫醒他,就被杀了进来。
现在他还能干吗
他们还在混乱中时。
“砍那边!”
一道吼声传来。
在夜幕与跳动的火光中。
喊杀声,哀鸣声,以及刀剑交击,战曲激昂之间。
他们在城中残余的兵力已经全线崩溃,到处都是慌不择路的身影逃窜。
武王从南砍到北,又从北砍到西。
此刻眼看着已要将散军屠戮一空后,终于将目光锁定到了他们这边,钢铁一般不可逾越的强军正在迈步而来。
赫然是打算把他们也砍死。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武呜呜王,我我我这”
莫说小兵了,就是孔希贵此刻也像是只被卡住脖子的公鸡,语无伦次。
“怎么回事儿”
“狗种,你已是死定了的!”
孔希贵求饶的话语没有钻进纪尘的耳朵。
纪尘只听清楚了那个呜呜呜王,当即大怒。
乞活军也义愤填膺。
呜呜呜王是什么鬼
好胆!
他们征战沙场,杀人无数。
见过有人最后咆哮,不甘怒吼而死。
见过有人跪地乞降。
这他娘阴阳怪气将军大人为呜呜呜王,发出‘喔喔喔’怪叫的家伙那还是第一次!
这样的好胆。
等他们杀入总兵府之后,必要在其舌头上雕花!
堡垒很是坚固。
但对纪尘而言没有卵用。
他只来得及举起一头石狮子。
便是听到里面传出“啊啊啊”的尖叫声,隐在墙后的守军乱作一团,从垛口的那点视野可以看见他们在互相踩踏,想要逃离。
“快跑啊!!”
“这不可能打赢的!!!”
“逃命去吧!”
“神!”
“这真的神!”
“呜呜呜!”
“我不想死啊!”
尘土飞扬中,很多小兵跟苍蝇一样抱头惨叫哭泣,瑟瑟发抖着尿了一裤裆。
也有躺在地上打滚的。
有傻子似,呵呵直笑的。
更有甚者直接自杀的。
一片群魔乱舞。
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
“”
“这什么士气”
纪尘举着石狮的身姿都是一滞。
他本以为这总兵府中都是精锐。
所以才留到最后品尝。
结果这士气还不如外面的杂兵!
纪尘将石狮轰然投出。
而后一手挠了挠头,挠开满是血污的长发,是真的不解。
这里的兵按道理来说该更加精锐,却远远不如那些杂兵。
在惊天动地一样的轰鸣声中。
石狮狂暴的轰击在总兵府的墙上,石狮眨眼间碎裂七零八落的同时,大片墙面也直接垮塌,连后面的人,一起给砸成了肉泥。
乞活军蜂拥而入,用凌厉的武器,粉碎着压根不存在的抵抗。
装疯卖傻就想活
想太多!
就算真疯了。
照样一枪扎死你!割下脑袋垒京观!
也有一批乞活军,往之前看见孔希贵的地方杀去。
孔希贵此刻和他的亲兵们紧张的要跳楼。
乞活军来了!
直冲他们而来!
“跳吧!总比生不如死好!”
有人绝望的翻过去。
“但据说,李岩会查,逃避罪责者,最后将以家人顶罪”
有亲信更加绝望。
最早前线传来的信息杂乱,其实他们也分不清,到底那些是真,哪些是假。
有的说李岩会把反抗者及其家人一视同仁。
有的说,李岩也会留下活口,将人贬去做苦力。
有的说,乖乖自己赎罪了的,就不会把罪放去家人头上,家人可以继续堂堂正正的活着。
“李岩不好说,但现在亲来的是武王,无论如何,恐怕都要全部杀完。”
“那也只是全部杀完,总比家人皆落个凌迟剥皮,不得全尸,死无葬身之地的好。”
一贯自私的他们,在面对家人面前,却为其考虑着。
此刻很多想痛快走的。
却因为家人犹豫。
别的小兵可能查不出来。
但他们,都是孔希贵的亲信。
在三屯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以乞活军的酷刑,不可能存在有小兵不开口,给他们隐瞒的。
而就在他们犹豫之间。
甲片碰撞的声音响起,乞活军已经近了。
只有两个人成功跳楼了。
因为早先就在一旁。
其余人,皆享受了拳头砸脸和扇耳光的待遇。
惊慌的孔希贵最爽,还有乞活军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提起,让他狠狠感受了下几乎要被扯下头皮的快感。
紧接着,他便感觉天旋地转。
乞活军抽陀螺似的抽着他。
光是耳光都不过瘾。
一个个还抽出了铜头马鞭,狠狠抽打在他身上。
“嗯”
“就是你,敢辱将军大人为呜呜呜王”
“我们现在要将你抽的呜呜呜!”
“我呜呜呜”
孔希贵想要说话,却被抽了起来。
至此。
三屯营也算是落入了纪尘之手。
这里也充斥着整个河北最大的反抗军。
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些残余士绅带领的乡勇团了。
“将军大人,请恕罪”
李岩试图向纪尘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觉得自己和士绅们谈判,留了大量活口,也许有辱了乞活军的铁血威名。
有驳‘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准则。
“无妨。你做的很对,毕竟就这点人,还没后勤,不暂且妥协又能如何我封你为河北总督”
纪尘毫不在意。
他弱的时候,也会玩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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